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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的,他说我有病,我怕你也那么以为……”齐斐然着急地解释着,眼睛都红了。
林时新从“三天没吃饭”就听不下去了,他上前紧紧抱住齐斐然,拍拍他的后背:“好了没事了,我知道了,唉,早知道不问你了……”
“我怕你离开我……”齐斐然小声说,偷偷用眼睛看他。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傻吗?我怎么舍得,唉……”林时新心疼不已,觉得自己真是残忍至极。
齐斐然心想,妈的,大意了。
所谓三年一代沟,他比林时新大四岁,中间隔着一个沟加一个坑,他总觉得林时新是小孩,有时他会有哄孩子的错觉。
送林时新上了公交车,齐斐然抽着烟,郁闷地往家走,把自己骂了好几遍,为什么要把小票揣到兜里,这下被林时新发现,以后自己的信用值都下降了,还被林时新提了很多不平等条约,什么“不能干涉人际交往”,“不能随便打人毁物”,“必须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什么人际交往生活空间,齐斐然通通不想给,像李松那样的更是看见一次打一次。
他越想越生气,那小窗口破破烂烂的,经营执照估计都没有,饼难吃的要死,卖个东西还给个小票……慢着,有个鬼的小票啊?!
齐斐然站住了,连刷卡机都没有,哪来的购物小票啊?又不是超市!
齐斐然几步回到俩人互诉衷肠的地方四下寻觅,好在今天没有风,他在矮墩墩的花坛里,找到了那张被林时新随手一丢的小票,他捡起来看:
“家欣超市:红烧牛肉面五连包,14.5元。”
我操!
齐斐然拿着那张小票在风中笑成傻逼。
高,实在是高,自己的小零真是聪明绝顶!
竟然诈他,还他妈成功了!
事实证明,自己虚长了林时新四岁,都他妈活到狗身上了。
林时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当时,他是毫不犹豫地站到了自己的一边,后来为什么动摇了呢?难道他还是更相信李松的人品?
那自己现在在他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他想起林时新曾对他说的一句话: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齐斐然诚惶诚恐地在路上抽了两包烟,回到家里,把自己重重地扔到床上。他觉得身心俱疲,为什么想得到一个人对自己唯一的喜欢、永远的喜欢,是那么难呢?
手机亮了,他看到林时新发来的信息:“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哟,我说么么你说哒,么么!”
像被小猫当胸抓了一下,齐斐然笑着回复:“哒。”
三月到了,粉色、白色玉兰花开满枝头,阳光明媚,春意盎然,空气中都是柠檬汽水的味道……和洗发水的味道。
上完体育课后,林时新从操场边上的水龙头下洗了头发,疯狂摇头甩干之后,脸湿哒哒的。他坐在花坛前晃荡着腿,姜鹏递来了一瓶北冰洋汽水。
林时新接过来仰脖喝了一大口,余光瞅到姜鹏,差点喷了:“怎么是你?!”
“我怎么了,”姜鹏在他身边坐好,“看你男朋友啊?”
林时新刚刚打了几局乒乓球,满头大汗洗了个头,坐这儿看齐斐然踢球,确实是在看男朋友。
他面部表情风云变幻,正在想怎么回答,姜鹏瞅着他的脸呵呵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爸我叔叔我爷爷都是警察,”姜鹏把林时新手里的乒乓球夺了过去,向上抛着玩,“我的观察能力好着呢,而且吧,礼堂里那个水房,它不隔音。”
林时新:“!”
有时齐斐然突然兽.性.大发,会把他推到里面干些坏事,那个破水房的水管坏了很多年,上下楼用水时总有气流轰隆隆碾过的声音,他们以为自己聋了外面的人也聋了,没想到水房不隔音!
“你想怎么样?警察叔叔。”林时新蹦到地上看着他,眼神是凶狠的,也是慌张的。
“噗,你别紧张,”姜鹏把乒乓球从左手扔到右手,又从右手扔到左手,“我就是确认下警报解除了。”
“什么警报?”林时新问道。
“我女朋友是你的粉丝,我转学来这里之后,她天天给我打电话,问的都是你的事。”姜鹏郁闷道。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林时新松了一大口气,他双腿瘫软,差点坐地上,“你怎么不早说!我最喜欢有女朋友的人了!”
姜鹏不解:“那是为啥?有女朋友你好撬墙角?”
林时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是直男,我很开心,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难道说你……男女都喜欢?我是不会让我女朋友见你的。”姜鹏警惕道。
林时新不好意思跟他说怀疑他喜欢自己,那太脸大了,他哈哈哈笑道:“我不会见她的。你放心,追星女孩最薄情,我这很久都没有产出了,她马上就移情别恋了。”
“我看悬,她天天叫你宝宝。”姜鹏说。
“哈哈哈,那是妈妈粉,更不用担心了,把我当儿子看的。”林时新说。
姜鹏匪夷所思地看着林时新:“我没有你这种不孝子。”
俩人在这块儿笑着扭打成一团,齐斐然抱着球在远处看着,他刚刚踢进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球,竟然没有得到林时新的挥手致意,他还跟一男的在那儿嬉笑打闹。
林时新注意到他看过来了,开心地指着姜鹏喊道:“他!是一直男!有女朋友的!”
齐斐然笑了笑,转身把球踢到对方半场。
“什么情况啊?”姜鹏看着林时新,“他不会是误会我怎么你了吧?呕!”
放学后,送走了林时新,在回家的路上,齐斐然身边缓缓停下一辆黑色林肯。
很准时,一模的成绩刚下来,父亲的关照就来了。齐斐然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看到了管家老于,还有副驾驶车位上的陈铭生。
“斐然,今天我刚好有空,就和老于一起来接你了。”陈铭生笑着对他说。
“不用这么麻烦啊,给我打电话就行了。”齐斐然开了车窗,把头微微探出去,他有点受不了车里浓重的古龙水味儿。
“晚上想吃什么?今天私厨都在家。”陈铭生问道,往常只有一两个厨师。
“什么都行,不饿。”齐斐然答道,他傍晚6点多和林时新在夜市吃烤肠了。
“斐然……”陈铭生从后视镜看着他的侧脸,英挺的眉骨,锐利的眼睛,薄薄的唇,完美的下颚弧线,无一不是长在他的欣赏点上,仿佛上帝倾注所有的爱意打造的艺术品。
“嗯?”齐斐然问道,眼睛瞟了过来。
陈铭生慌忙移开自己的眼睛,“还有三个月,我们就要离开樱市了。”
齐斐然以为他说的是上大学,“嗯。”
到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