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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努力忍着笑。
    俩人收拾东西准备走,陈铭生拦住齐斐然:“斐然你不用结账了,我晚一会儿再走,我一起结吧。”
    齐斐然笑了一下,揽着林时新到前台处,把自己的账结了,还记下了陈铭生的牌号,把他的也结算了。
    出来之后,林时新立刻站住问他:“你为什么连他的一起算了?他不是说不用吗?”
    齐斐然对他突然发作有些莫名其妙:“他是公司的员工……”
    “他没有工资吗?你们鸿达集团不给他发工资?”
    “……他有工资,但他是带客户来的,属于报销范畴……”
    “他不会自己找财务报销?为什么要你报销?因为你的钱是你爸的钱?”林时新问道。
    “不是,我成年后用成长储备金做了项目投资,赚得钱足够我开一家公司……”齐斐然没有抓住重点,以为林时新说他啃老。
    “那你自己赚的钱更不能花在他身上了!”林时新气得跳起来了。
    齐斐然立刻开始头脑风暴,想捋清楚林时新的怒点,但林时新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我发现你从来不叫他名字,好像也不敢看他,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陈铭生的身份很奇特,属于父亲的床伴?小妾?未来的小妈?朋友妻尚不可戏,更别说是父亲的小零了,齐斐然躲之犹恐不及。
    自己的小零正在穷追猛打,他不敢说陈铭生是什么身份,一旦林时新觉得他“家风不正”,上梁不正他这个下梁也歪怎么办?
    “没什么好看的……没事叫他名字干什么?”齐斐然嘟嘟囔囔道。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林时新内心酸苦,瞪着他的眼睛瞬间发热湿润,林时新调转头,努力眨眨眼。
    他一言不发地开始乱走,齐斐然几步赶上他,从后面抱住他:“去哪儿啊?吃饭去,我订好了位置,那里……很不容易订到的。”
    声音里的恳求让林时新镇定下来,他默默点点头。
    旋转餐厅在樱市电视塔顶部,是当地“最高食府”。情人节当天晚上本该座无虚席,这里却一个人都没有。260米的空中观景窗,可以看到外面一轮明月当空,群星璀璨。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齐斐然装模作样地感叹道。
    林时新噗呲一声笑了,转头看向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所以明天更圆。”
    “那明天还出来玩。”齐斐然道。
    林时新看着他笑道:“明天不上学啦?”
    精致的小炒、烧腊、牛排、法式焗蜗牛、烤海鲜、薄边比萨、寿司、刺身、汤陆续上桌。
    林时新看着这些菜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哪国的?”
    “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吃什么,各种菜系都来了点,你随便吃吃。”齐斐然道。
    “不要浪费食物,”林时新皱眉道,想起齐斐然说自己已经独立了,“你自己赚的钱也不能随便挥霍,将来你还要上大学。”
    还要出国深造。林时新没有说出口。
    齐斐然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一个页面给林时新看,各种数字正在变化中。
    “这是我的外汇账户存款和各种理财投资、股票变动情况,我在国内的投资不多,毕竟现在还是学生,我不想依仗父亲的人脉资源,将来我上大学后会选定一个领域,把国外的投资陆续转交他人或停下……”
    “那你不出国了?”林时新对那一串串数字不感兴趣。
    “你在这里我出什么国?”齐斐然纳闷道,“大学还要念四年呢,就算未来要出国,也是一起。”
    林时新听到这话,纠结了一晚上的心情倏地放松了,欣喜地拍了拍齐斐然的手。
    齐斐然把手机放下,反握住他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用力捻了捻:“这就高兴了?”
    “嗯!”林时新高兴起来胃口也好了,看着眼前的食物两眼放光,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小提琴的音乐声响起,是《梁祝》,一个waiter推着一个小车过来,上面放着一大捧枝头饱满、开得正好的白色百合花,还有一瓶红酒。
    林时新看见后问道:“为什么是百合?”
    齐斐然:“这花像你,白色的花朵绿色的枝,多像一根葱啊,你不是青葱少年嘛!”
    林时新听着这奇葩的解释闷头狂笑,肩膀抖个不停,一直盯着这一大捧还带有水珠的百合花看个没完。
    齐斐然内心忐忑,问道:“我是不是挺土的?”
    林时新摇头笑道:“不土不土,我很喜欢。”
    泪珠却随着摇头甩落到鼻尖,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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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你怎么哭了?”齐斐然愣住了,探过身去用手擦干了他脸上的泪,担忧地看着他。
    “没什么,有点感动,嘿嘿。”林时新不好意思地笑道。
    齐斐然摇头叹气:“也太多愁善感了。”
    林时新吐吐舌头,振作起精神,从包里掏出一个正方形棕红色丝绒布面盒子,递给了齐斐然:“送你的礼物。”
    齐斐然的心怦怦直跳,手都有点抖,一个声音在心里疯狂喊:是戒指!是戒指!
    打开一看,不是戒指。
    是一个由纯金打造的蝴蝶书签,翅膀是精致雕刻的花式镂空,薄如蝉翼,活灵活现,长长的红色丝线坠在尾部,挽成一个同心结。
    齐斐然把它拿起来看了足足有三分钟,轻轻摸了摸翅膀,摸了摸坠子,其全神贯注的样子,犹如猛虎细嗅蔷薇。
    林时新一颗心七上八下起来。
    “很漂亮,”齐斐然终于抬头看向林时新,“我很喜欢。”
    林时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是一个书签。”
    “啊,原来是一个书签。”齐斐然恍然大悟道。
    林时新往后仰,放松地倚着椅背,抿了一口酒,无声笑笑。有时,他觉得齐斐然有一种老派海归的气质,绅士的,谦逊的,却是会仔细掂量人心,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他没有细说这蝴蝶是他画的,是他找金匠师傅雕的,同心结是他自己编的,把他寒假打工的钱都用进去了,说这些会让这薄如蝉翼的礼物立刻变得情深意重起来,那是他不愿意的,但又想通过礼物告诉他什么。
    他对齐斐然的喜欢,相比齐斐然对他的喜欢,其实没有输多少。
    齐斐然此刻探究地盯着林时新。
    “干嘛?”林时新警觉起来。
    “巧了,我送你的礼物……也是个书签。”齐斐然说。
    他从外套的里怀兜里,掏出一张黑色细纹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