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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千万别找他,忍着,忍到开学。”
    忍耐的日子是不好受的,齐斐然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林时新家附近转悠。陈铭生住在家里,有时拿一些项目策划书给他看,明着说是要齐少给意见和建议的,但齐斐然知道是试试他深浅。
    齐斐然左手按着策划书,右手晃着笔飞速地看着,偶尔又翻到前面刚看过的地方:“这策划书不是完整的吧?技术论证这里只提到了能源、原材料的供应,没有设备、环保、人员的资料,而且……没有附单价表。”齐斐然说到这里,迟疑地看着陈铭生。
    “噢?那是我的失误了,我看一下。”陈铭生笑着把策划书拿走。
    齐斐然:“……”当我傻吗?
    过了两天,陈铭生又让齐斐然看30只在美国上市的小盘股在56周的增幅表现,问他那只未来走势会更好,齐斐然仔细分析了一遍,指出了4只,这4只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交易额不仅接近之前56周至高点,而且超过了其历史最高点。
    “陈总,对我的考验结束了吗?”齐斐然笑着问。
    陈铭生瞬间脸有些红,“没有,不是我……”
    “可能你对我不太了解,我现在虽是高中生,但其实已经21岁了。”
    齐斐然说完拿着他的弓出去了。
    齐斐然在国外虽然从小就学习了枪械武器方面的知识,玩枪玩得很溜,但是跟枪比起来,他更喜欢中国古代六艺里的弓箭。
    弓箭射程远,威力大,拉力能到50公斤,箭身达到1.5米。齐斐然第一次接触这项运动时就非常喜欢。
    此刻他在院子里站着,站姿挺拔,搭弓的声音吱嘎作响,瞄准,放箭,动作一气呵成,箭身穿过冷冷的风,嗖的一声扎进箭靶。
    齐斐然连着射出五六箭,不一会儿出汗了,阳光下他细密的汗珠闪闪发光。
    陈铭生在玻璃窗前往外看,心里默默叹道:“我知道你21岁,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大年三十到了,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地贴对联,林时新是最喜欢过年了,因为这时候他打工的种类繁多,比如此刻,他就在写春联。
    “你也不知道歇一歇,昨天晚上还在烧烤店呢吧。”沈莹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按住红纸。
    林时新左手扯着右手的袖子,右手握着毛笔,一笔一画写着“年年顺利财源广,岁岁平安福寿多”。“在家也没意思,作业早就写完了,这对联20块一幅呢,而且我喜欢写大字。”
    沈莹道:“你一会儿给我写一个文雅一点的吧,与众不同的。”
    “什么与众不同的呀,只吃不胖还是找到高富帅啊。”林时新笑道。
    “……什么高富帅啊,别瞎说,”沈莹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和齐斐然一起去烧烤店的男孩,后来又去了吗?”
    林时新不屑道:“他哪算什么高富帅啊,给里给气……”没说完不说了。
    沈莹心想,齐斐然是真正的给呢,倒没听你这么说他。
    “以后,我们不用在学校演戏了,”林时新说,“欠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情,我都怕真想追你的人不敢追了。”
    沈莹愣道:“怎么?齐斐然不缠着你了?”
    “他没有缠着我……他应该是有男朋友了。”林时新说。
    沈莹看出林时新不想多说,没有问下去,可是不再装男女朋友了,她却很失落,她听林时新对她说“假装交往一阵子”,就猜到是齐斐然的问题了,她问出来之后,林时新没有否认。
    沈莹对齐斐然的性向没有多么惊讶,毕竟乔丰都那么明显了,林时新长相秀气,吸引这种男孩也是正常,虽然在她眼里,林时新是有担当、有抱负、负责任的男人,绝没有因为长得好看就不man了。
    她怀疑的是,齐斐然竟然这么快移情别恋?不可能,她见过齐斐然看林时新的眼神,那种饱含着深深的眷恋的眼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弃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齐斐然的两位堂叔,三个姑姑,都带着家人来到齐连淮家里团年,连带着小孩子,足足有28口人,把五层别墅都塞得满满的,女眷们在聊新烫的发型,新款的皮草,男人们不是打麻将就是聊天、看球。
    齐斐然从小在外国长大,如今回国还不到半年,又都是住在外面,和这些亲人很生疏,他的性格又闷,不擅长活跃气氛,小孩子趴到他腿上对他笑,他都表情木然。
    这么大的家业,最后恐怕只着落在他一人身上,这种身份,又让别人没法忽视他,刻意的靠近和搭讪,齐斐然又表情冷漠,让对方尴尬,渐渐的,吃过晚饭后,竟然变成齐斐然自己坐在沙发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看着电视播放的春晚莫名其妙,歌舞类节目还能看一看,相声小品类的完全不知道笑点在哪,又呆看了一个小时,越发没趣,只好挽着弓箭出去了。
    齐斐然把客厅三道大门都关好,防止小孩突然跑出来进到他的射程范围内,一室喧嚣尽被阻隔,他的心也安静下来了,搭弓射箭,几箭放出,只觉得脑袋都清醒很多。
    这时,他听到院子里的门铃声响起,伴随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财神到!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打工王子林时新在大年三十新旧交替时,做起了挨家挨户送财神的生意。
    这种活儿非常讨巧,快要到12点跨年,正是家家户户都非常开心的时刻,林时新身穿红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白嫩嫩的脸冻得红扑扑的,手拿一沓塑化的彩纸,彩纸上印了一个喜庆的财神爷、一男一女两个送财童子,还有金鱼、金元宝、钞票等图案,送财神的时候嘴里要说吉祥话,屋里的主人为了迎接财神就会给赏钱,像这种别墅区住着的大户人家,两百三百都不意外。
    林时新犹在喜气洋洋地说着祝词,齐斐然挽着弓开了大门。
    “祝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财源滚滚、生意兴隆……早生贵子。”林时新说着说着看到齐斐然出现在眼前,惊呆了。
    齐斐然哑然失笑,把弓丢在一边,弯腰把林时新腾空抱起起来,仰头看着他笑道:“财神爷留下,送财童子也得留下。”
    林时新在他怀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被放下,他环视一周:“这是你家?”
    “对啊,我爸的家。”
    “噢,好大。”林时新还在愣怔中。
    这个晚上,齐斐然在其乐融融的所谓家人身边,心里有着一种难言的孤寂,而这种孤寂在看到林时新时,化为乌有。
    “不冷吗?”齐斐然低头,双手捧住林时新的脸。
    “不冷,你在这里干嘛呢?射箭?”林时新进来时看到了地上的箭还有远处的箭靶,一时忘了躲开他的手。
    “是啊,在屋里没意思,只好出来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