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舍有空床啊?”
王大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申请单:“哇,你要住校啊?”
他说话声音很大,林时新的心一抖:“你小点儿声!”
“啊?又没上课,我声音也不大啊!”王大路莫名其妙。
林时新想立刻拿块抹布把他嘴堵上,气得直瞪他。
王大路说:“干嘛?现在只有605还有空床了,不过是拼班的,还有五班的同学住那里……哎你认识李松吗?他住605。”
“是吗?他住那儿?”林时新惊喜地问道。太好了,这下跟李松同寝室,就不用担心住宿会不适应了!他转过身大笔一挥:605!
身后坐着的那个雕像听到了,此刻他眼睛里的寒霜能把人活活冻死。
放学后林时新提著书包就往教管处跑,要提交住宿申请。齐斐然一看他跑出教室,立刻跟上。
在信管楼门口,齐斐然一把抓住林时新的胳膊,用力之大,林时新感觉胳膊都快断了。
“干嘛?!”林时新瞪着他。
齐斐然面色沉沉,一把夺过林时新手里的申请表格,几下揉巴撕碎,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你疯了?”林时新呆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不能住校!你什么体质,你不知道?”齐斐然朝他大吼。
“我什么体质啊?”林时新不理解。
你什么体质,容易被人看上的体质,让人生不如死的体质!齐斐然一想到他要跟一栋楼的男生住在一起,度过一夜又一夜,就不寒而栗。
乔丰,李松,加上他齐斐然,真是够了!
齐斐然咬紧牙关,恨恨地看着林时新,像是要扑上去把他撕碎。
林时新看着他阴沉又诡异的脸,心里直发怵。
他一直就知道齐斐然不是个好惹的人,那大块头,那一身的肌肉,那偶尔看人时眼里的狠戾和防备,虽说只是一闪而过,但也被林时新捕捉到了。
齐斐然平时像个温柔的巨型犬,老老实实蹲在角落里,可以随意被揉搓狗头,大毛爪子拍过来,也是温热而无害的,都能感觉到他控制着自己的力道。
但林时新一直很清楚,齐斐然在国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回来的,即使他从来不说一个字,想必也是一段腥风血雨的历史。
林时新犹豫着挪动脚尖的方向,想逃跑。“你要发疯随你,我不陪你玩了。”林时新给自己找台阶下,朝另一个方向发力开跑。
齐斐然快步移过去,一把拦腰抱住他,在他耳边急促的说道:“你别走!别……别住校,我答应你,我什么都不做……或是我搬走好吗?我在康墅的房子还没退,我可以搬回去,或者是你搬到那里住……那里离学校近,你上学方便,我还住现在的地方……我,我……”
齐斐然说不下去了,他把林时新紧紧箍到自己的怀里,头埋在他身上,深深的嗅他颈部的气味,那清爽的柑橘味道让他目眩神迷,已经控制不住开始语无伦次了。
他沉醉在林时新身体的温度里不能自拔,早上的大雨已把他淋透了,这一整天他如在冰窖里发着抖,等待命运的审判。
他需要温暖,需要安慰,需要让他活下去的力量,这种温暖的安慰此刻只有怀里的人能给,只有他能让他活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林时新使劲挣脱,却挣脱不了他发了疯一般死命钳着他的胳膊……终于,齐斐然感受到怀里的人的激烈抗拒,轻轻松开了他。
林时新毫不留情给了他一巴掌。
第15章
齐斐然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他轻笑了一下,脸上有种破罐子破摔后的平静。如果抱一下换一个耳光,那他宁愿被林时新打死,只要能让他好好抱一会儿。
林时新握紧拳头,全身心投入备战状态,眼睛紧张的盯着齐斐然,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放学后他俩是第一时间冲出来的,此刻大队人马都已陆陆续续涌向食堂或者校门口,信息管理楼前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齐斐然去抓林时新的手臂,林时新躲了两次没躲开,被齐斐然抓着跑,来到了给住宿生提供开水的水房里,水房是晚上8点开始提供热水,此刻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你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齐斐然松开他,“只要你别住校,什么都好说。”
林时新活动了一下被他抓过的手臂,痛的发麻,让他心里不禁有点恼火,“为什么不能住校?我今晚就住。”
齐斐然闻言脸色变了,看林时新的眼神越发阴狠。“你可以试试。”他威胁道。
齐斐然不是没想过在一个浪漫的氛围下告白,也设想过很多种两情相悦的时刻,从没想到心意被知晓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想语气温和,好好的软下来求他,什么自尊心的压根在林时新面前就没有;又想干脆撕破脸算了,也许直接动粗更能达成所愿。可是看到林时新看向他的目光跟乔丰并无二致时,他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慌和绝望。
“我明天就搬走,搬回康墅去,我也可以转班,或者……转学也可以。”齐斐然妥协了。
林时新心中莫名一痛,“不用了,你……”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齐斐然的“病况”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是中毒颇深?也许,分开一段时间,他就痊愈了呢?
“按你的想法来吧。”林时新模棱两可地说完,转身走了。
原地站了十几分钟,齐斐然才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出来的匆忙,他连书包都没拿,浑浑噩噩的,只是猜测林时新已经坐上车回家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挪着步子往家走。
林时新逃命似的回到家,心神不定,把门窗都关紧了,还嫌不够的把手机也关了。躺在床上发呆,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此刻只觉得脖子疼(大门夹的)、胳膊疼(齐斐然抓的)。
他躺了半个多小时,听到自己肚子咕咕作响,才想起这一天竟然什么都没吃,早上来得比卖早饭的大妈还早;中午害怕面对齐斐然,在桌子上趴着假装午睡,晚上又被撕了申报表,又狼狈逃蹿回家。
他走到厨房,看到林月娥准备的一大锅土豆西红柿炖牛肉,还有一锅米饭,明显还是像以前一样带了齐斐然的份量。
他心中隐隐作痛,齐斐然今天吃东西了吗?现在在哪儿?明天真的要搬走吗?
齐斐然晚了半个多小时到家,一推门,看到自己这由林时新一手打造的小窝,不觉苦笑。他疲惫地躺在床上,抱住林时新给的被子。这被子确实在还没供暖的深秋不足以抗寒,但齐斐然从没有觉得像今天这么冷过。
趴了一会儿,电话响了,齐斐然掏出手机按了接听:“你可真不够意思啊,重色忘友,我不联系你你是不会找我呗?”电话里于静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