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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的,就是“选角”。
    “这个吧,男女主演呢,男的要帅、女的要俊嘛,《梁山伯与祝英台》,凄美的爱情故事,表演要到位,唱功要好,台词功底要棒,声音也要大。”林时新人五人六的说道。
    李荟如翻了下眼皮,“我猜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别废话了,公布吧。”
    “哈哈,我们是大众选举制度,我给个参考意见,”林时新笑着说,“祝英台,就沈莹来演吧,上次沈莹的图兰朵,演得就很不错。马文才呢,李景晟出演,景晟个头高挑,孔武有力,适合这个反派,张赢峰饰演祝公远,吕小英饰演银心,王可云饰演四九……”
    “说半天怎么没有男主角呢?还有,他是来干吗的?”李景晟指着一旁翻看剧本的齐斐然。
    “他啊,”林时新咳了一声,“他是演家丁乙,就是马文才的助纣为虐的同伙儿,那个把祝英台推上花轿抬走的人,特别粗鲁。”
    沈莹看着林时新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轻轻一笑:“我看他就是梁山伯吧,这剧本里,梁山伯台词里的注解特别多,有些根本是不必要的,像是给外国人解释似的。”
    齐斐然听到了,低着头看着剧本不敢抬头,忍不住笑了,自己富家少爷当了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走后门”,上来就给了男一的角色。
    林时新脸涨红了:“就说帅不帅嘛,梁山伯能不帅吗?”
    “我同意,”一直在旁边拍照,自称副导演的文鸿朗朝着齐斐然的侧脸又拍了一张,“确实是帅得惊天动地。”
    角色分配好之后,开始对词。齐斐然和沈莹拿着剧本,开始草桥结拜那一场。
    齐斐然:请教仁兄尊姓大名?府居何处?
    沈莹:小弟姓祝名英台,乃是上虞祝家村人氏。敢问仁兄是……
    齐斐然:会稽梁山伯。
    沈莹:梁仁兄敢是去杭州读书?
    齐斐然;正是,请问你呢?
    沈莹:小弟也去杭城访师求学。
    ……
    俩人对了足足有半小时,其余社员们皆是沉默不语。沈莹急了:“你们倒是提提意见啊,我们俩对得口干舌燥的。”
    李景晟说:“就是觉得吧,像是青年男女第一次相亲。”
    姜静恬:“对,特别是沈莹自称小弟如何如何,有种违和感。”
    李荟如:“是不是沈莹太少女感了,不像是女扮男装的少年郎?”
    “是不是没有化妆的缘故呢?”林时新围着俩人转了两圈。
    “还是声音的问题。”李景晟说道,“沈莹的声音太娇滴滴了。”
    沈莹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故意做男子的声音:“小弟我也是来求学的。”大家都笑起来。
    “还有身高,虽说是女扮男装吧,但齐斐然也太高了,看着不搭。”李景晟说道。
    “其实,来之前,我心里就有了一个最适合扮演祝英台的人,在我们之中。”沈莹说。
    “我也是。”姜静恬怯怯的说。
    “我也是。”李景晟说道。
    众人齐齐望向林时新。
    林时新一阵毛骨悚然:“你们不是吧!?”
    “我拒绝。”齐斐然面无表情道。
    回家的路上,林时新愤愤不平,“霸凌,校园霸凌!就算我长得再怎么好看,我也不是女的!竟然让我演祝英台!她是女扮男装,又不是男扮女装……”
    齐斐然试探地看向林时新,充满怀疑:“这就是你让我演梁山伯的目的?你演祝英台?”
    “滚!”林时新推了齐斐然一下,“你也不替我说说话,看好戏似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你的社员们串通好了。”
    “什么啊!我明明是让沈莹和你配的!”
    “不般配。”齐斐然回想沈莹给林时新擦汗的样子,还有递给他喝的花果茶,心事已昭然若揭,可这傻子林时新还在乱点鸳鸯谱。
    “知道吗,沈莹喜欢你。”林时新像探讨什么八卦似的神秘地说。
    “噢?你怎么看出来的?”齐斐然装作好奇地问。
    “她总来找我,问这问那的,一听都是没话找话,其实是想偷看我身后的你。”
    “哇,这么回事啊。”齐斐然像看傻子一样。
    “你这个傻子,我好不容易找到这次好机会,你们看起来郎才女貌,多般配啊,再因戏生情,多美啊。”林时新颇感可惜的说。
    “你快歇歇吧。既然大家不满意她演祝英台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能怎么办?他们都让我演,那只好我上了,时间剩得不多了,再拖下去就没时间排练了。唉,我真不想演,本来他们都说我像女的!”林时新越想越觉得自己即将万劫不复。
    “你其实对这件事不用那么在意。”齐斐然斟酌着措辞。
    “我怎么不在意?!那是对我的侮辱,人格侮辱!”林时新瞪着齐斐然。
    齐斐然脚步一顿,怔住了:“怎么是侮辱呢?也许,也许是一种赞美呢?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他这么想你,也许不是有恶意的。”
    “赞美?我谢谢了,我喜欢女的,我是男人,我说多少遍了,赞美我请夸我帅,谢谢。”
    林时新抓着双肩包带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着,齐斐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一件事很不妙,非常不妙。这种感觉萦绕在心头不去,像是山雨欲来,风暴将至;又像是未点燃的□□,总有一天会炸得四分五裂,让人不安。
    多年以后,齐斐然才终于深刻地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恐怖灾难的前兆。
    是风说不喜欢沙,沙偏要随风起舞;是水不喜欢山,山偏偏阻断了水的流向;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是递到手里转身就被扔掉的麦芽糖;是你的爱,成了他的苦。
    第8章
    林时新:“这蝴蝶扇坠表白心迹,你我互通心意,爹爹却自作主张,不把你的聘媒当真,可怎么办?”
    齐斐然:“你爹硬要把鸳鸯分开,我要写成诉状,状告你爹嫌贫爱富,再告那狗仗人势的马文才,夺我爱妻……”
    林时新:“……”
    齐斐然:“……”
    林时新:“继续啊,怎么又忘词啦?”
    齐斐然:“没有……”
    林时新翻着眼皮嘟着嘴皱着眉头看着齐斐然。
    他身穿窄袖高腰襦裙,上衣极短,只到腰间,而裙子很长,下垂至地,露出窄窄的一截细腰,襦以水绿色绢为面儿,中纳粉色丝棉,袖子两端接了一段白色丝绢,这是去年《嫦娥奔月》的戏服,林时新穿起来竟意外的合身,齐斐然忍不住上下瞄他。
    “看什么看!”林时新把台词本卷成一卷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怎么不把你的戏服穿上?非让我穿。”
    齐斐然笑了:“你穿上我才能进入状态,不然这台词太肉麻了。”
    林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