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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着后面有人追他们,她硬咬着牙没有吭声。
刚刚又从车里下来,走了这么一会儿,现在脚踝像被人砸断了一样的疼。
晏里从车上下来,皱着眉,走过去弯腰蹲到她的面前。
脚踝被他握在手里,他的手掌好热,将她的裤腿往上卷了卷。
女孩再冬天,腿上也穿得很少,陈稚初被他挠得痒,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没关系,你把我扶上车就行。”
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快速改了口:“……抱上车。”
要是搁在以往,晏里肯定又要怼她一番,但这会儿他眼里全是陈稚初肿得高高的脚踝。他碰一下,她就“嘶”一声,看起来很疼,但她连那声“嘶”也是很小声的,紧接着就开始跟他贫嘴。
他抿着唇,心里没来由就有点生气,他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伤处,眼见她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嘴上还在说:“我不重的,还不到九十斤,你不用怕……”
“疼吗?”话未说完,却被晏里打断,她愣了愣,笑起来:“还好,不太疼。”
晏里又加重了一点力气,又问:“疼吗?”
陈稚初眼泪都快下来了:“晏里你是不是有病?”
她的语速都加快了,声音里又压着一点浅浅的泪意,晏里终于舒服了一点,低着头:“疼就直接说疼。”
“陈稚初,”他说,“我发现你现在变得特别虚伪。”
他的语声仍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因为脚踝被他攥着,陈稚初只好微微弯着腰,双手都抓在他的肩膀上。
他羽绒服上的衣料已经被她抓得皱巴巴。
陈稚初“欸”了一声,像是没有听出他的讽刺似的,她说:“真的就还好。”
“没有那么疼,就一点点而已,所以也不需要矫情。”
毕竟,大多时候,疼喊出来,除了会让人觉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以外,真的没有特别大的用处的。
疼不会减轻,也不会有人因为你疼,就给你一颗糖吃。
就连讲这样的话,陈稚初也是笑的,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晏里的发旋儿。他有两个发旋,小时候家里的老人说,有两个发旋的小孩,会长成坏人。
她以前和晏里斗嘴的时候,经常拿这件事来气他。
她想到这里,下意识地就想去伸手摸他的发旋,谁知手还没开始行动,男人却突然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陈稚初眼里的笑意还没褪去,就猝不及防被塞了一颗糖到嘴巴里。
荔枝味儿的,好甜,是陈稚初喜欢的味道。
她有些愣愣地眨着眼,晏里却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拦腰将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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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医院人也很多。
等医生给陈稚初开好药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为了防止被粉丝认出来,他们先是用外卖软件在附近的药店里买了口罩,然后又互相换了衣服。
晏里的衣服穿在陈稚初身上,除了宽大一些,整体还好,陈稚初那一身到晏里身上,就紧巴巴得有点好笑了。
一路上,陈稚初都趴在晏里身上偷笑,一点也不避讳他,肩膀一抖一抖的。
晏里脸越来越黑,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说:“你再笑,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了。”
陈稚初特别识时务,连忙止住笑意,义正言辞地说:“晏里老师,我错了!”
她说话时,呼吸温热,软软地全扫在晏里耳朵上,像是被猫的尾巴轻轻地扫过一样,特别痒。
晏里就有点烦躁,他将她又往自己怀里抖了抖,胳膊伸长,猛地压住她的脑袋:“闭嘴!”
好凶。
陈稚初:“哦。”
没停两分钟,她又开始说话:“我好饿。”
她像是终于摸准了如何与晏里相处似的,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反正她已经看出来了,晏里这个人吧,也就是嘴上凶了点,但责任心特别强,既然他当初跟节目组签了合约,就绝对不会半途跑路。
所以陈稚初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惹恼他。
如果自己只有这三个月的机会,能够跟他好好相处,那不如就在这三个月里,让彼此都过得轻松一点,快乐一点。
何必那么苦大仇深呢?
她眯了眯眼,无视晏里的冷眼,又说了一遍:“我真的很饿。”
他们此时已经离开了医院,虽然陈稚初那会儿吃过一块面包充饥,但到底杯水车薪,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前胸和后背都贴在了一起。
晏里不搭理她,她就一遍遍地念叨。
晏里大概是嫌她烦,拧开车里的广播,试图盖住她的声音。
恰好是一档音乐电台,有人在唱:
“星星在夜空中闪亮,星空下我不停流浪,此生我无知的奔忙,因为你眼光,都化成了光亮……”
歌曲被重新做了编曲,变得更缓,更慢,男人嗓音清冷,娓娓叙说。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