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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少年身量如同抽条般节节攀高,最终化成了个霜目剑眉的男人,男人白发垂落,猫眼半敛。
这些变化,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小青椒”。
这几十年里,他为斩妖除魔走过无数地方,于男女情|事懂得更多,一颗心却如同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然而在此刻,蓬勃的**于此时生根发芽。
男人缓缓抽下了腰带,褪去了身上的葛布道袍,露出修长结实的肉身来。肌肉流畅结实,刀枪剑戟,道道伤痕遍布,新长出的嫩|肉翻张,格外丑陋和可怖,像是被针线寸寸缝起的木偶。
静静地看了半晌,常清净这才拢起了衣衫回到床前闭目躺下。
这等可怖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愿多看一眼。
梦里烛火幽微。
这是剑冢的松馆,馆外风雪大作,松雪簌簌。他俯下身去亲吻她,白发垂落在脸侧、胸膛、锁骨前。
她太小了,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比她高出许多,他双臂微微一揽,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禁锢在他胸膛前。
她好像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努力想要推开他,圆圆的脸蛋红得几乎快滴血,她哭着喊他:“小青椒。”
他却固执地俯下身去亲她,如霜白发微微晃动。他修长的双腿压住了她的双膝,将她的手腕拔高,拉到头顶,摁在了枕头上,紧紧攥住。
每一次亲吻,心脏血肉好像开出了花。花枝蔓延而上,一寸一寸,在血肉,在骨缝,在经络间,开出了花。
常清净睁开眼,猫眼死死地盯紧了虚空中并不存在的一点。
斋舍中,冷清得只有他一人。
花枝旋即又收紧,藤蔓上的尖刺好像深深地刺入了血肉,勒得他呼吸愈发急促,每一次呼吸好像都是鲜血淋漓。
白发铺散在枕头上,苍白的大腿几乎有些难耐地支起。
桃桃。
桃桃。
心魔好像在耳畔叫嚣。
她是他曾经在万妖窟救下的。
他是她初到这个异世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们的青春期,是一路相伴相护跌跌撞撞走过的。
他们熟悉彼此。
她是他的桃桃。
不是谢溅雪,不是孟狄,不是宋居扬,不是任何人。
是独属于他的桃桃。
☆、庄生晓梦迷蝴蝶(四十五)
“这便是近年来的案卷了。”面前这洞庭县的主簿怀抱着高高的一叠案卷, 满头大汗,亦步亦趋地走了过来。
桃桃立马伸手去接:“啊,谢谢!”
常清静侧目:“多谢。”
洞庭县的主簿是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 闻言不禁苦笑。
“不打紧,只是县里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要麻烦仙长们多多费心了。”
坐在花厅里, 桃桃埋头去翻刚刚主簿抱来的这这一沓案卷。
这些都是洞庭县近年来失踪人口死亡的人口, 这些案卷积压已久, 略一翻动,半空中便浮起了细小的尘灰。
这是项大工程,案卷一抱来,主簿静立了一会儿默默退了下去。
谢溅雪、孟狄、宁桃、常清静更无一人说话的。
这不查倒还好,一查, 宁桃惊愕地发现,这洞庭县短短数年来竟然失踪了不少人!
隔了好一会儿, 这才传来了孟狄的嗓音。
“这儿,这儿,和这儿。”孟狄神情凝重地将面前这案卷调了个位置,对准了桃桃几人, 伸着手指点了点。
“你们没发现, 这几个人失踪的时间都有规律吗?”
桃桃凑过去一看,拧紧了眉。
“赵大, 熙宁三年二月……”
“马博玉,熙宁三年五月……”
“张缘, 熙宁三年八月……”
“这是每隔三个月都有一人失踪了?”
坐会位子上, 桃桃绞尽脑汁冥思苦想。
古代的刑侦技术毕竟不如现代发达,再加上这又是个怪力乱神的修真世界,每个月失踪点儿人, 各地方已觉习以为常。
毕竟这些人要不是被妖吃了,要不是被猛兽吃了,要不就是路遇强盗,想查也没处查去。
而宁桃和常清静误打误撞发现的那堆尸山,纯属意外。
“西洲馆那儿的呢?”桃桃问,“西洲馆的那儿的怎么说。”
今天一大早,她与李寒宵就先来了洞庭县的县衙,孟狄与谢溅雪则是先行去了西洲馆。
谢溅雪摇摇头,轻叹了一声:“西洲馆那儿的老鸨说,这儿在秦楼楚馆不算什么罕见的事儿,顶多是喝醉了不小心跌进去的,那地方人烟罕至故而也没什么人发现。”
桃桃眉头皱得更紧了点儿,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又迅速将这些案卷往前几年多翻了几页。
一目十行地在这案卷上浏览了一遍,咬着笔又画出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