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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往前走的时候,一想到常清静能看到她后面裙子上的血迹,
宁桃羞耻得咬紧了下唇,就觉得还不如当场死了算了。
常清静体贴她,垂着眼不多看,可是这感觉怎么怎么如芒在背。
常清静手巧,宁桃她做不好月事带,她的月事带基本都是常清静一手承包的。
少年在膝盖上垫了块干净的布,又把月事带放在膝盖上,动手自己做。
每当这个时候,宁桃脸色爆红得像个番茄,看着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做着姨妈巾,宁桃绝望地抓着头发,羞窘得快哭了:“我……我自己做也行……”
里面的填充物宁桃不敢用草木灰,他就用棉花。
用一次丢一次实在太过奢侈,小道士就卯足了劲儿努力赚钱争取让桃桃月月都能用的上棉花的。
可以说,他们的青春期,发育期实在彼此的陪伴下,跌跌撞撞走过来的。
即便他最后走火入魔,失去理智亲手杀了她,可是她还是恨不起来常清静,更准确的是,当初那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少年。
这一来二往,就算是扯平了吧,都过去了。
“好喝吧?”
宁桃又笑着给他倒了一碗,给自己倒了一碗。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分完了这罐子杏仁豆腐浆。
桃桃将这些碗碟又重新揽入了怀里,长舒了一口气:“走吧!喝完了去放风筝,我带你放。”
……
“这个,你把线轴拿着。”
常清静指尖微微一动,侧目看向了宁桃。
少女刚刚在河岸上跑得太久,累得气喘吁吁,额头、鼻尖全是细密的汗珠,脸颊红扑扑的。
宁桃严肃地说:“待会儿我帮你拿风筝,你来放,听到没有?”
常清静:“好。”
他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学得很认真。
周围几个小孩好奇地看着他放风筝。
青年满头华发,眉眼间风霜泠然,仿佛落了耿耿的星河,却搞不定手里这只小小的风筝。
“快!!快跑!放线!!”桃桃在远处气势十足地发号施令。
这些蜀山少年全都震惊地看着这姑娘气定神闲地指挥常清静。
而常清静竟然真的照宁桃说的,咬着牙根,漠然的脸色上露出了点儿慌乱之色,急急忙忙地抖动了线轴。
燕子形状的风筝便高高地飞上了天。
宁桃站在那山坡上,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各色的山花好像开上了她的裙摆,她激动得脸都红了,指着风筝说:“你看!我就说很简单吧!!”
这一番折腾下来,常清静额头上也冒出了点儿冷汗。
仰头看着这天上的风筝,猫眼里含着点儿迷茫。
原来这就是放风筝的感觉。
从前看着舅舅舅母和表哥表妹放风筝时他便在想,后来舅舅给了他个风筝,他就将这风筝放在了桌案前,常常伸手摸摸这蜻蜓的翅膀。
没有人陪他放,舅舅也从来没想过这一茬,他也不愿意一个人在人前放风筝。
将风筝放上天便是这样的。
那一瞬间,他好像又活了过来,听到血液在血脉中汩汩流动,和那个少年渐渐重合,仙华归璘真君,重新褪去了身上的枷锁和光环,变回了那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
“我就说很简单吧。”宁桃牵着裙子跑过来,在他面前停住,端详了他一眼,“想放就直说。”
“想和大家玩就直说。”
“你不主动放低姿态和人接触,板着张脸,不爱搭理人,人家当然以为你不好相处了。”桃桃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在王家庵教你的都忘了吗?你之前不是和小虎子他们玩得挺好的。这都过了十多年了,就个子长了,情商没跟着长?”
“还有胸前的伤,”宁桃伸手指了指,没好气地问,“怎么回事?”
少女襦裙的裙角垂落在地上,河风吹动了她栗色的长发。
那些开在她裙角上的花,灿烂得刺目,对上桃桃这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常清静猛然怔住。
原来自始至终宁桃她都知道。
一股强烈的悔恨伴随着痛楚猛地撞上心扉,撞得他眼前发黑,喉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
常清静低声道:“除妖时受了点儿伤,已经无大碍了。”
“哦,那你注意点儿。”桃桃点点头。
就像随口一问一样,随口表达了自己的关切,在这之后,和孟玉真又一起兴致勃勃地去江边抓鱼,高高地挽起了裤腿,踩在水里。
初春的江水冷的有些刺骨,但宁桃却浑然未觉,依然脸色红润,活力满满。
“诶!!这边!”
“不行,你得往那边来点儿,你没抓过鱼吗?”桃桃无奈地握住了常清静的手腕,“光有折射,你看到的鱼比实际上要低一点儿。”
他的确没抓过鱼,之前两人同行的那一路,少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