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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喻舟,你到底行不行?”他有些不耐烦,曲起膝盖顶我的小腹,“不行我来。”
    “你来个屁你来。”
    我确定这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金洲了——不要脸且讨人厌。
    非常的讨人厌。
    我低下头仔细看他——金洲确实长得不算好看,五官平淡,充其量算个周正。但是他说得对,现在这儿也没有别人。
    只有他。
    金洲脱了衣服之后非常的瘦且白,要是骨架子再小点,还真有点像个女人,只是胸前实在是平坦得让我不忍直视。
    “你转过去。”
    金洲白我一眼,还是乖乖地转了,跪趴在床上,矮下腰,把屁股高高地抬起来。我从床头挂着的外套里摸出盒套子。
    干我们这行,就是要做好随时随地来一发的准备。
    拆套子的时候金洲回头问是什么味道的。
    “没味儿,不过这个牌子里面装的润滑油量足。”
    我看着他那张脸实在是有些心理障碍,扇了他屁股一巴掌,让他转过去。他哼了一声,我骂了一句脏话。
    我们服务行业的人,就是比较会做前戏。
    金洲不愧是我的同行,他非常配合我,该扭腰的时候扭腰,该抬腿的时候抬腿,叫声不似女人般尖细,倒也高低有致,低沉的喘息怪能激发人的性趣。
    我们抱着滚到床边,不慎压断了垂到床上的窗帘,夸嚓一声。他因此斜我一眼,那张清汤挂面一样的脸上多了几分狐狸样的骚气。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从背后的姿势到正面的。他伸长了胳膊勾我的脖子,喊我喻舟,偏白的身子上全是汗水,脸颊上是化不开的红。
    他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很上道地把胸口挺起来。他有一边打过钉的,如今虽然摘了了,但是仍然有点痕迹,我扣他那一侧的,扣得他歪着身子的叫。
    我笑着问,“怎么摘了。”
    金洲翻一个白眼,“你应该问为什么不摘。”
    我从善如流,“那之前为什么要戴?”
    “给了钱,别说在这里凿个洞,在我下面凿个洞也行啊。”金洲抛一个媚眼,说完,伸长脖子来亲我。
    金洲吻人的方法我很熟悉——我就是那么吻客人的。
    金洲退出来,皱眉骂我,说我像个牲口。我掐着他的腰,往里面弄,问像牲口的地方具体是指哪里。
    金洲胡乱地摸我汗淋淋的背,又翻白眼,不知道是在鄙视我还是爽的,根据他绞紧的程度我比较倾向后种。
    那面白色的纱帘被我们裹在身下散发出不太好闻的味道,金洲咿咿呀呀地叫着,翻个身,上半身差点掉床底下去,我架着他两条腿把他拉住了,笑他,“金洲,你怎么像个泥鳅一样。”
    他拉着床单,撑起一片红印的身子,睨我那玩意儿一眼,“不知道是谁的泥鳅爱钻洞。”
    他竟然还好意思嘲讽我,我觉得好笑,前倾身子过去,预备让他那张讨人厌的嘴发出些我喜欢的声音。
    他一个手滑没撑住,我们两个囫囵地滚下床去,连带着身下的纱帘,咚咚两声,我怕金洲被我压着了,想爬起来,还被纱帘束缚住手脚,又摔了一次。
    摔得我头晕眼花。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伴随着周沿江戛然而止的一声呼唤,“喻舟你……  ”
    我抬起头,和门口的周沿江对视。
    他看着我,手放在门把上,曲起的指关节用力到泛出一点白色。
    脑子里的一根弦  ,就这样突然地崩掉了。
    大事不妙。
    别担心哦,金州,一个惹人生气的工具人,可可爱爱,没有下文戏份,哈哈。
    7.
    周沿江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挡在金洲面前——他肚子上还有伤,这要是被周沿江揍了,那还不得出点什么事儿啊。
    我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不能让周沿江一个五讲四美的良好公民手上沾血。
    但我显然忘记了,在周沿江的世界里,无论他面前有多少个人,罪犯除外,他永远只有打我这一个选项。
    拳头落到我脸上的时候,我想起来了。
    在我和周沿江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忘记催促已经被吓傻了的金洲赶快逃离案发现场。
    “快走快走!”
    “名片你还没给我……  ”
    “名片在我那件外套包里。”
    他摸出名片,一边慌忙地套着衣服裤子一边担忧地看向我。
    他可能也怕自己摊上人命官司。
    的确,只要见过周沿江打我的场面,没有人会怀疑他就是抱着想要打死我的决心动手的。
    在周沿江被我扭住胳膊的瞬间,我扭过头,拼命地冲金洲大喊:“快走啊!”
    颇有几分悲壮色彩。
    偏偏这时候周沿江又踢了我两脚,啧,正踢在我的胫骨上。
    妈的,我又被迫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回和周沿江对打这件事上。
    等到听到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后,我松了一口气,侧身躲过周沿江的一记虎虎生风的拳头,他反手来勾我的衣领——谢天谢地,刚刚脱得比较完全,我身上就没有半拉子能让他拽的布料。
    我得以泥鳅一样从他胳膊下滑出去。
    就是这个蛋给我晃得有点疼。
    但是这躲来躲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体力好点,下了床,我就是一条咸鱼,而周沿江,从战斗力和凶残程度上来看,大概是只鲨鱼,还是特暴躁的那种。
    因此我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先投降——在周沿江抄起我房间里的电脑椅之前,我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跳到他脚边,双腿一软,膝盖咚咚落地。
    我顺势抱住周沿江的大腿,大喊,“哥!你听我解释!”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喻舟膝下有我城墙厚的脸皮。
    没人比我更了解周沿江,他从小就吃软不吃硬,因此非常吃我这一套。伴随着我的一声大吼,他提着椅子的手松开,包了塑料头的金属椅子腿落在地板上,弹了两下,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乖乖,这要是落在我身上,那简直了。
    周沿江扯扯嘴角,垂眸看我,语气生硬,“你说,我听着。”
    我头皮发麻,清了清嗓子,“其实吧,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看到的是哪样啊?”
    鬼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但从打我的力度来看,估计多半是以为我不仅闲散度日在家招妓还他妈召了个男的走了一遭后门。
    “……?我能不能先穿件衣服?”在我想出合理的解释之前,我首先提出了这个小小的请求。
    光着屁股发言对我来讲还是有点心理负担。
    周沿江扫我一眼,我不敢动,任由他扫描仪一样打量我。
    他视线停在我肩上,手掌放上来按了按,很有压迫感。
    他声音冷冰冰的,“哟,玩挺野。”
    我后知后觉,那里好像是有点疼,侧头去看,原来是被金洲抓出血了。
    周沿江把腿从我怀里抽出来,走到床边坐下来,从床上随手捞起几件衣服扔给我,道,“穿吧。”
    我于是在周沿江探照灯一样冷酷无情的眼神下默默地穿衣穿裤。
    穿好衣服后,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