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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起来,却怕碰到司空少主后再出现异样,更恐万一伤到少主,顿了半晌,终是没有动作。
    司空无情自己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道:“我很好,道长哥哥。你没事就好。”他刚咳过血,声音有些沙哑。
    贺梅辛环顾四周,只见周身空无一物,并无想象中有种种食人的妖魔鬼怪。硬石地板冰冷光秃,上面覆着暗绿的苔藓;四周一望无际,淹没在黑暗中,仿若一道没有边界的地牢。
    忽然,他的左侧余光中亮起一道光点,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接着,现出两个人影来。
    一人坐在轮椅中,面色苍白,神色坚决;一人腰别药囊,目光决然。
    是大师兄和二师兄。
    ……不,应该说是,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幻影。
    元婴期以上的修者,可将心中所想寄于外物,炼成幻影。法力越强,幻影持续越久、越栩栩如生。
    眼前的白悦光和冰昧仁,一瞬间让贺梅辛都以为是真的,足以以假乱真。施术者的功力可见一斑。
    蓦然,这道幻影动了起来。
    白悦光和冰昧仁向后移动,贺梅辛这才看清,在幻影中,他们所在的是多情山巅的绝壁,风月崖。
    一群持剑的修士向他们逼来。冰昧仁袖袍翻动,刹那间暗器齐发,霎时将最前排的一列修士掀翻在地;白悦光从袖底射出两道白绫,将两名最近的修士裹起掷到后方。
    白绫是白悦光的武器“若水”,然而白悦光专精医道,医者仁心,强调止戈为武,从小到大就连贺梅辛见白悦光用“若水”伤人的次数也不超过十次。
    然而,贺梅辛立即注意到,白悦光和冰昧仁招招命中,下手极准,明明能顷刻取人性命,所用却都并非杀招。
    因为,那些向他们攻来的修士,穿的都是多情派的校服。
    冰昧仁与白悦光二人以一敌百,在风月崖边孤军奋战,终于将进攻的多情派修士逼退。
    可是,就当二人为彼此查看伤势时,猝然,空中射来数十只暗箭,直奔二人要害而去。
    冰昧仁眼眸骤圆,额前的碎发被山风吹起,往日病容满面的倾世容颜上如今只剩破釜沉舟的决绝。
    瞬息间,他将白悦光护在身后,竟凭着体内的内力,生生从轮椅上站起来。
    可是贺梅辛知道这根本不是奇迹,冰昧仁的双腿瘫痪已久,根本不是依靠双腿站起来的,而是用内力修为强撑着吊起来的,此举几乎是在燃烧自己的真元。
    数十只飞箭齐齐射在冰昧仁身上,他用一己之躯为白悦光挡下了所有的暗箭,即脱力地倒在轮椅上。
    幻影中听不到人声,贺梅辛只看到二师兄嘴唇轻微地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大师兄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这道幻影在此处骤然熄灭。紧接着,右侧又升起了两道幻影。
    那里,武功低微的阿蒲用瘦弱的身躯堵着房门,最终被一道串门而过的利剑穿胸,尽忠而死;
    施尊与昔日的同门战到最后一刻,血尽而亡。
    而带领那些修士的,是一个贺梅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但贺梅辛清醒地知道,那不是他。
    除了容貌外,眼神、气质、行为等等,再无相似之处。
    即便是贺梅辛,在看到这些幻影后,明明清楚地知道这不是真的,也费了好些心力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谁。
    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幻影。
    他将过往种种事端放在心中梳理快速梳理一遍,渐渐浮起一个猜测来。
    贺梅辛转过头去,正要将猜测说与司空无情,忽然,他心口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倒下去。
    顷刻间,他全身难以自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方才强压下去的热浪如报复般更加肆意地翻涌而来,席卷体内每一寸角落。如果不是有极强的自制力,他真的想要将心从胸口中挖出来,好让那持续不断的瘙痒停下。
    他奋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司空无情仿佛骤然完全变了样,他一眼看到的不是司空少主,而是他坚实的胸膛,细长的腰肢,和修长的大腿。
    好想……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贺梅辛立即去咬自己的嘴唇、掐自己的穴道。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最大可能性是,自己被下了春|情|药。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贺梅辛还想继续思考,可是一阵一阵冲来的酥麻电流完全麻痹了他的思绪。
    “道长哥哥!”
    司空无情看着地上的贺梅辛,嘴唇干裂发白,眼神涣散,明明已经痛不欲生,还拼尽全力压抑自己。
    是芳心散发作了!
    此刻他元火上涌,如果不尽快把绝情蛊虫渡过来,不尽快泄出元火,再这样强压下去,他很可能会在冲击下被元火烧得毁去浑身筋脉内力!
    贺梅辛不是渣受,他心性纯善,元阳未泄,又专修情道,这样一来,他受到的元火反噬,可能比常人更强上十倍百倍!
    见到贺梅辛这样,司空无情一刹那感到胸口一阵绞痛,呼吸都似要凝滞了。
    他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打醒那个之前的自己。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看清真相?为什么不能更坚定些?为什么不能早点将自己的心意告诉道长哥哥?
    五十个世界里,系统让他不断地去警觉、怀疑、揣度、算计,以至于他竟一叶障目,真相从来都摆在他眼前,他却视而不见,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刺猬似的伸出触角又立马缩回。
    拨云见月后,那个温润如玉、有匪君子的贺梅辛始终未变过,含笑望着他,从始至终皆是如此。
    如果可以,司空无情多么希望道长哥哥的痛苦能全都由他来承担。
    司空无情跪到贺梅辛身前,只见贺梅辛的胸口皮肤处一突一突,有数只浮动的鼓包凸起,又憋下,且位置不断游移变化。
    绝情蛊虫在芳心散的催动下已然大盛,再放任如此,道长哥哥性命难料!
    不由分说,司空无情立刻低头,强势无比却又温柔无限地吻在贺梅辛的唇上,希望将绝情蛊渡到自己的身体里。
    心神朦胧时,贺梅辛忽然感到什么湿热的东西不容抗拒地撬开他的嘴唇,倏地探进来,氤氲的香热在唇齿间摩挲,吸吮着他,包裹着他,抚弄着他,仿佛他是一捧一含即化的山雪,仿佛他是一弯吻在心口的明月。
    热吻逼来的瞬间,那股一直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燥动便缓解三分。贺梅辛几乎是本能地吻了回去,想与他气息交融,好似他是一眼天赐的碧泉,自己于荒漠踽踽独行数年,终于久旱逢甘露,一解心头之渴。
    然而,当贺梅辛神智恢复的瞬间,理性的思绪瞬间压在了上风。
    他想起来,自己没有情感。
    曾经珠姬半夜偷袭他,却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