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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自己是不是被什么大佬盯上了呢?是出于怎样的原因被盯上的?他的意图为何?为什么怕麻烦的人总是会面对棘手的事啊,就好像效率高的人注定要做更多工作一样不公平。
白千羽闭上眼睛,凌乱的记忆残片就像是开闸后倾泻出的洪水淹没了她勉力维持的从容。人总有那么几个瞬间会怀疑人生,她也不能幸免,她蹲下身去捂住了脸,意料之外的是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怅然若失,就像是忘记了重要的事一样。白千羽有些恍惚和疑惑,还是摇摇晃晃地回到床上躺下。
半年后,她如期出现在莘不危初次见她的地方,此地空无一人,连个看门的小童也没有,白千羽也不纳闷,想来他多数是在闭关炼药,她施施然在附近转了一圈,沿着种植药草的田畦走。发现里面种植药草的农人并不似修仙之人,俨然与外界的普通人一般,她好奇地上前询问,是受雇于药王谷来照看培植草药的,白千羽向他们打听了一下谷主,他们都说自己见不到那样的大人物。白千羽心下好奇,明明田畦离莘不危的待客场所这么近。她细细回忆了一番,苏似柔长老带着自己在田间穿梭时似乎走得路有些弯弯绕绕的,当时自己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没能记得行走的方式,方才自己又是抄了近路。多半与绕路的方式有关,按照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毫无疑问是法阵,不善阵法之术的药王谷中有如此高深的法阵,产生的缘由有很多,但不是白千羽需要解决的谜题。
白千羽本着“不怕死,我有主角光环”的精神,将药草田的某一处作为起点,瞎走走看能通向何处,首先她排除了几条农人下工回家常走的道路,其次将农人吃喝拉撒休息会经过的路线排除,在一番排除法后,白千羽将田畦中大部分能走的线路都剔除了,然而从一个点到下一个点之间的排列组合数目仍是个可怕的数字,她决定从苏似柔带她走的那条线路的起点开始探索。
不得不说,她的运气连气运之子都要甘拜下风,走到第五条路线,白千羽就觉得自己的眼前发生了些许变化,虽然周围仍旧是药田,农人却全数消失,空气里弥漫的气味也绝对称不上清新。连她自己都不得不叹一声“牛逼”。
周围的环境大致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是之前白千羽所预想的场景却打了个折出现了,眼前原本属于待客的院落此时被数个炼丹的鼎炉占据了,鼎炉形态各异,类似高达,乍一看给人一种蒸汽时代造物的错觉。
乖乖,真的夸张。由于给人的印象过于浮夸,白千羽没来由地肯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越是往里走,天色就暗一分,白千羽觉得自己区区十几步就从正午走到了黄昏,忽然一股可能成为新谎言的故事线索钻进了她的大脑,让她对接下去的谈判更有信心了。
莘不危在内境中见到白千羽时,内心是震惊的,他第一反应是药王谷出了叛徒,毕竟他第一眼就险些被这个妖女迷惑了心神,那么门下弟子长老中有人中招也是极为可能的。可他转念一想,昨天夜中才变更的通路,怎么这个女人得到消息的速度这么快?
所以当白千羽坦白是自己误打误撞闯进来时,莘不危显得将信将疑。
“如果是为了帮你复仇的事,我不参与,至于你来见过我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
白千羽笑了:“我一路走来,觉得药王谷法阵构造实在精妙,当初您的道侣邓羽落又是如何在这精妙法阵的左右下消失的呢?”
莘不危抓紧了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许提她的名字。”
白千羽保持着与莘不危的距离,继续说道:“我听说妙音门的音律十分高妙,有曲子能惑人心神,诱使他人做出违背心愿的行为……”
莘不危驳斥道:“这不可能!”
“当然咯,您才是邓羽落的前任道侣,自然比我了解她,您觉得她当初的失踪就没有蹊跷之处吗?”白千羽歪了歪头,将结果与推论串联在一起,将谎言编织其中,若是莘不危不愿意承认一开始邓羽落是因为腻烦了自己才出走的,那么谎言于他来说就是甜蜜的解药。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白千羽冷眼旁观莘不危的神色,他因痛苦而扭曲了五官,周身散发着悔恨。活了几千年,忍耐力就这?就这?这简直就是开了极简单模式一般,怒点这么低,怎么修炼的啊,怪不得要花几千年。
白千羽不说话,静静地欣赏由自己的话语而催发的效果,从邓羽落的多情就可以看出来,她出逃失踪可能还真是因为受不了莘不危的无趣,然而这么单纯的结果并不会轻易地为高傲的药王谷主接受。现在的莘不危就像是被困在树上的猫,好不容易有人递了梯子,一骨碌就顺了下来,也不管梯子下面等着的人是谁。
莘不危转身进入内室,将门紧闭,白千羽觉得自己势在必得,也不在乎等多久,随手翻动手边的笔记,拨弄晾晒的丸药,东嗅嗅西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