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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么多人喜欢主人……啊呀,我的情敌好多。”
    “你就是滤镜厚,那你把这个给我戴上,妖魔鬼怪见了它自觉退散。”
    黎征从兜里摸出另一只婚戒放入桃言溪手心,桃言溪先拿了往自己指上一套,大了点,拔下来戴向黎征的无名指,红着脸嘟囔:“但也有那种知道你已婚还扑上来的妖,妖儿子,啊不,妖蛾子啊,讨厌死了。”
    “哈,妖儿子,”黎征笑着扣紧桃言溪的左手,十指并拢,两只同款戒指在交叠的无名指上熠熠生辉,“在被你  讨厌死之前,你给他取的绰号就能把他气死。”
    “我才不信呢,主人就会笑我。”
    对话像平日常常发生的那样进行着,谁也没主动提再见。
    可是黎征能感觉到桃言溪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指尖连接着心脏,那是他心口悄悄啜泣的响声。
    低头凝视桃言溪,他惊慌地将泪蒙蒙的双眸迅速藏进阳光中,闭眼,睁眼,轻轻眨动睫毛,转瞬间又是一张清爽的笑脸,纯洁无垢像个天使。
    不要再犹豫了,桃言溪也同样忍耐着痛苦,眼前只有一个选择,一味的拖延只会更加伤害这颗强逼自己坚强的心。
    理智的声音在耳边反复提醒着黎征,与此同时,黎征已开始想念那个想哭就哭尽情展示脆弱面的桃言溪了。
    以后没有他的日子,该思念哪个他呢?很难选,因为每一个他都是自己的挚爱呀。
    “我有话要对你说。”黎征木然挪动双唇,喉咙里像梗了一块小石头。
    “嗯?”桃言溪大大的小狗眼睛在阳光下扑闪。
    看着桃言溪,黎征无法再逃避,艰难地继续说道:“等你……等你回去后,要好好给任务收尾,完成当初来这里的梦想,给你前十九年的人生一个交代,但这不是终点,之后的日子也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我,我会的,主人,呜……哎!我真是猪头啊,”桃言溪在眼泪滚落前极力忍住了,夸张地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吐出一点舌尖,抱歉地笑起来,“主人我会听话。”
    “乖……还有,别人打着朋友的名义欺负你你要学着反击,别怕,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你不够顺从而离开你,对了,不要在外面喝酒,这世上好的坏的什么人都有,在你学会辨别之前别去那种地方,还有,还有……”黎征渐渐哽咽。
    “主人慢慢说,我听着的。”桃言溪歪着脑袋,两道泪痕在白皙的小尖脸上泛着光,刺得黎征双眼酸胀。
    “还有……如果你还能回来,如果你可以像一个普通男孩重返人世,如果我如今的强势,独断,悲观和自以为是在你长大之后回想起来也没有变得那么讨厌,请你回来找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不,不是重新开始,”桃言溪瞪起泪汪汪的双眼,抓着黎征的手一下大声反驳,“不管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们一直没有结束过,也不会结束!”
    花园群鸟惊起,扑翅从两人脸旁的太阳下掠过,一道光束横亘在眼睛与眼睛,呼吸与呼吸之中,脸上划过温暖的弧度,黎征以为是阳光照过来了,虚起眼睛后却发现是自己的泪水。
    大人啊,心想着要隐忍自持,可终究还是落了泪。
    “别哭,主人别哭,”桃言溪给自己抹了眼泪,又抬手给黎征擦泪,抽噎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完完整整地回到你身边……”
    又兀自抹了好几下眼泪,桃言溪收拾干净脸蛋,认真注视着黎征:“主人可以抱着我吗,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不知为何,桃言溪的侧脸在光照下隐隐呈现透明,黎征看着它,揪紧的心脏略微分神,走神的间隙,桃言溪已自觉扑进怀里,看不见他的脸,只感觉到他柔软如幼犬腹部的温暖身体,以及蓬松头发撒娇似的磨蹭着自己的耳垂。
    胸腔倏然喷涌出灼热深情,我的宝贝,我好爱你。可是说出来只能平添痛苦。
    “主人你知道吗?”桃言溪搂着黎征的颈项,声音里沙沙的颗粒感摩挲着听觉,“被许,被妖儿子绑架的那天,我连续用了两次看到过去的能力,平时都是要做一次才能用一次的,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自己留在你身边太久了,已经开始坏掉了,我好怕被你发现,我不想走,我宁愿死也不要走……但是,但是那天你在医院说出了那句话,我真的没办法拒绝,黎征,你没有变,你还是以前的黎征。”
    “我……说过什么话?”
    黎征心下茫然,双手间的桃言溪轻盈得如一只与人等高的布偶,他的重量还在怀中持续流逝,侧头看去,那张在光线中血管毕现的脸颊扬了起来,嘴唇轻轻覆向黎征眼角,在黎征不得不闭眼之前,所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桃言溪脸边流淌着珍珠般的晶莹眼泪。
    “主人不要看我……身体坏掉之后,我不止会一种魔法哦。”
    桃言溪像捣蛋的小孩在耳边噗嗤笑着,黎征无法睁开眼睛,但鼻尖嗅到了泪水的咸味,双臂一下环紧他,幸好,他还依偎在肩边。
    “宝贝……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不想知道自己能成为谁吗?桃言溪,”桃言溪踮脚贴近黎征的耳朵,压低嗓子模仿黎征的语气,同时新鲜的热泪也贴向了黎征的脸颊,“桃言溪呀,你不想知道自己能成为谁吗?”
    “……!”黎征两手一颤,头疼欲裂,刺眼阳光仿佛倏然穿透眼皮,在暗红色的视野里疯狂炸开,手中的身体还在继续变轻,桃言溪握住黎征的左手,捂着他的手背眷恋地放在自己胸前,而黎征勾起手指,穿透的仅是一团稍有阻力的空气。
    “桃言溪!”
    黎征闭着眼大喊,尽管桃言溪就在他的怀中。
    “嗯,我在……”
    桃言溪轻声作答,一如往常般温和乖巧。
    “你那天问我的这句话,我以前也说过哦,很久之前,就在这颗树下,作为当时你提问的答案……那是一个很开心的黄昏。”
    桃言溪轻轻的声音带着柔软哭腔,可是黎征已经闻不到他眼泪的味道,也碰不到湿润的触感了,黎征慌张地摸他的胸口,摸他的脸,怀里是一团没有形状的云,指尖流过的是风,眼皮内炫目的太阳持续爆炸,桃言溪不在了。
    “桃言溪!桃言溪!”
    黎征失态大吼,像一个刚失明的疯子毫无章法乱挥双臂,四处跌跑,头已经疼得不是自己的头了,他撞到树干上,撞进草丛里,撞在任何一只在花园里悄然死去的昆虫尸体上,阳光以一种奇异的角度直射过来,黎征满是泪水的脸上没有一丝阴影,桃言溪也如一滴在朝阳下蒸发的露水,无迹可寻。
    风依然在走,依然在黎征的指尖穿梭不息。
    不知不觉间,它们在掌中汇聚起小小的气流,一点点如书写般挠动着黎征的手心。
    黎征躺在草上,渐渐从疯狂中甦醒,痴痴举着手,放在失明的双眼前——一笔一划在手中行走,停顿。
    心已经完全碎了,靠着难以言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