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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的时候,三日月宗近收敛住所有情绪,抬起脚慢慢走到了付臻红的身边。他将托盘里的被精心洗过的草莓端出来轻轻放到了付臻红触手可摸的位置。
    付臻红放下长杆烟斗,淡淡的看了一眼盘子里的个大饱满的草莓。
    草莓被洗得很干净,连上面的叶子也被细心的摘除了,看起来十分的水润可口。
    “长谷部弄的?”
    三日月宗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饶有兴趣的反问了一句:“也什么审神者会认为是长谷部准备的呢?”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难道不是他吗?”
    “是他,但不只有他,山姥切也帮着洗了,”说到这,三日月宗近微微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草莓也是山姥切从田地里摘的。”
    付臻红想到了那披着被单的金发青年,会为他摘草莓,或许对自己给了他那一套修行装备所表达的感谢吧。
    三日月宗近观察着付臻红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道:“审神者将修行装备给起山姥切,是因为有些喜欢的吧。”
    这里的喜欢,并非是指传统意义上的喜欢。
    而是指一种审神者对刀剑付丧神的宠爱。
    付臻红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说起喜欢的话,还是三日月你要更符合我心意一些。”
    说完之后,他便站起了身,目光与三日月宗近的目光对视到一起。
    在夜色之下,三日月宗近眼眸里的那一抹弯弯的金色新月比天幕上浮现出的真实美景还要更漂亮三分。
    付臻红抬起手抚上了三日月宗近的脸颊,用微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脸部白皙细滑的肌肤。
    “我喜欢漂亮的刀剑,更喜欢……”付臻红拖长了语调,将唇凑到三日月宗近的耳边,用暧昧不明的语气缓缓吐息道:“更喜欢看刀剑们在欲念的折磨下动起情来的模样……”
    三日月宗近的身体微微一怔,如此直白的言语让他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或许是因为此刻他们靠的太近,或许是因为脸部被那柔软微冷的指腹在轻浅的触碰抚摸,又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在他耳边喷洒出的气息过份的温热,三日月宗近的喉咙顿时有些发涩。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了两次之后,才慢慢开始平静下来。
    将三日月宗近的变化看在眼里,付臻红收回手,轻轻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和怜爱:“三日月,别在试探我。”
    话落之后,也不等三日月宗近再回答,付臻红便绕开了他,朝着起居室的方向走去。
    在快要走到起居室门口的时候,付臻红看到了站在他门外的太郎太刀。
    比起弟弟次郎太刀,太郎太刀的身材还要更加的挺拔和高大,近两米的身高让他看起来像一棵白杨。他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狩猎和服,如墨一般浓黑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绸带高高的束起。
    与次郎太刀偏女性化的美丽不同,太郎太刀的五官轮廓是硬朗而深邃的,因为长久被供奉于神社当作神物来参拜的缘故,他的身上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气质。
    只不过此刻,他那一贯平静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了明显的纠结与挣扎。他一会儿抬眸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一会儿又垂下眼帘思考着,似乎在不断的做着心里建设。
    付臻红站在不远处,颇为兴味的欣赏着黑发大太刀的纠结。
    若是平时,属于刀剑的敏锐早就让太郎太刀发现了审神者的存在,然而眼下,由于他的心思全然放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付臻红的到来。
    最后,似乎是终于想通了一般,黑发大太刀抿了抿唇,抬起手轻轻敲了敲起居室的门。
    “直接进去吧。”付臻红出了声。
    听到审配者的声音从自己的侧方传来,太郎太刀的手猛地顿了一下。他顺着声音的发源地看过来,在对上付臻红含着些许揶揄的眼神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一系列表现全被审神者看在眼里太郎太刀,身体瞬间变得有些僵硬,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不自在。
    “怕我吗?”付臻红走近他,推开门问道。
    太郎太刀轻轻摇了摇头:“不怕。”
    付臻红嗤笑一声,也没有在多问,而是径直走进了起居室。
    太郎太刀沉默了两秒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进去后,关上门,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确实不怕审神者,但他是有些紧张的。这是他第一次和审神者单独相处,他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在这只有他与审神者两个人在的空间里,太郎太刀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措和茫然。
    哪怕方才在门外他想了很久,也明白进来之后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但此刻真的只有他和审神者两个人在的时候,太郎太刀却不知道该如何率先开起话题。
    付臻红侧躺在榻榻米上,单手撑着太阳穴好整以暇的看着紧闭着薄唇,一言不发的杵在原地的长发大太刀。
    “你是打算就这么站一晚上吗?”付臻红轻声调侃道。
    太郎太刀的眼底顿时划过一抹窘迫,耳根也隐隐有了泛红的趋势。
    付臻红注意到了他眼睑处的红色眼影。
    同样都是醒目的颜色,次郎太刀那眼角处的红范围要更广一些,是一种妖艳又妩媚的美丽,而这把大太刀,则透出的是一种清冷又孤高的冷峻感。
    “你过来。”付臻红拍了拍身下的榻榻米:“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太郎太刀慢慢走到了付臻红的身边。
    在付臻红再次开口之前,太郎太刀主动蹲下了身,这样一来,付臻红无需抬头,视线便能与大太刀的视线平视到一起。
    付臻红抬起手抚上了太郎太刀的眼睛,指腹在他眼角的这一抹红上轻轻摩挲,“果然啊,是擦不掉的……”
    “嗯,”太郎太刀低低的应了一声,强忍住了心里那因眼角处微凉的触碰而产生的莫名悸动感,如实的回答着付臻红的话:“从我成为付丧神以来,它就一直存在着。”
    他的声音十分的低沉,浑厚且充满着一种成熟男人的磁性,即便是用着最平淡无波澜的语气,穿透人耳膜的时候,也会让人感觉到耳朵发痒的酥软感。
    “很适合你。”付臻红笑了一下。
    这不掺杂其他成分的夸奖是真心实意的,这让太郎太刀感到了一丝欢喜。
    这一瞬间,之前的所有纠结仿佛也消失了。
    此刻,真正与审神者说上话之后,太郎太刀发现自己反而没有一开始的无措和茫然。
    将太郎太刀微妙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付臻红闻道:“知道做我的近侍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
    作为一开始就保持着中立的刀剑,太郎太刀与次郎太刀一样,对新任的审神者没有什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