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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猛的力量。
    死神塔纳托斯很受哈迪斯的器重,算是冥界名副其实的第二把手,在塔纳托斯的领路下,付臻红毫无阻拦的就进到了第三层铜门里。
    这里是最为幽暗的牢狱,是就连冥月也照不到的阴寒之所,烛火是仅有的光亮。
    四周很安静,充斥着一种压抑和森冷,密闭的巨大空间里,没有风,只有付臻红与塔纳托斯的脚步声在石廊里回荡开来。
    付臻红走到了关押着提丰的地狱最深处,他停了下来,看到了牢房里正背对着他坐在石凳上的提丰。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囚服,衣服陈旧却并不脏乱,深蓝色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双脚上都套着很粗的锁链。
    “来了吗……”阴冷低哑的嗓音在沉寂的空气中响了起来,紧接着是一阵低低的笑声,这笑声诡异又癫狂,带着几分病态的阴鸷。
    塔纳托斯皱了皱眉,怪物之王提丰是极端危险的存在,这个充满着智慧的疯子比那些战败的堤坦神族们更要不可估量。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往付臻红这边靠近了些许,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
    付臻红不疾不徐的回道:“来看看手下败将。”
    在付臻红这话说完之后,背对着他的提丰也终于站了起来,转过了身。
    提丰很高,身形却有些消瘦,皮肤是不见阳光的苍白,他的面部轮廓棱角分明,浓黑的剑眉下紧压着深邃的眼窝,他的眼眶有些倦懒的下陷,透着一种颓靡和优雅。
    他的眼睛是狭长而妖冶,对上付臻红看过来的视线,那含着笑意琥珀色的瞳孔里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晦涩和暗沉。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气中对视着,谁都没有先移开。
    几秒之后,提丰突然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的说道:“厄里斯,无论什么状态的你都让我无比惊艳。”
    付臻红了解提丰,正如提丰了解厄里斯。
    即便提丰并不知道付臻红掉进了勒特河水里,却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照面就判断出了付臻红与往日的不同。
    付臻红看了一眼提丰身后放置在桌上的书册,泛黄的书册被翻阅到了一半,有些缺角和褶皱,“你过得似乎不错。”
    提丰闻言,垂下了眉眼,长长的睫毛便顺势在眼帘处投下了一抹难以捉摸的阴影,他两片薄薄的苍白双唇微张,轻轻的、诡异的吐出了令人寒入骨髓的闷笑声。
    “是不错,就是有些寂寞。”
    他的声音里蕴含着充沛的情绪,隐隐渗透出一种莫名兴奋的死亡与鲜血的气息。
    然他瘦削的身形和苍白的面色又柔和了这种凌厉的尖锐,忽略掉他眸中的阴冷,提丰身上冗杂着极为矛盾的书卷气,游走在优雅与癫狂之间。
    极致的危险,伴随着惊人的人格魅力。
    提丰见付臻红不说话,便慢慢朝着他这边走过来。
    提丰的脚上套着铁索,这看似平凡的锁链却是由深渊塔尔塔罗斯的束缚之力所凝聚而成。
    随着他的走动间,啷啷的锁链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响了起来,显得突兀又刺耳。
    他一直走到锁链的最大长度才停了下来,然仍旧与付臻红隔了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不进来坐坐吗?”他熟络的开口,唇角边的笑意分毫不减。
    付臻红也轻轻笑了,他示意塔纳托斯将牢房的锁打开。
    塔纳托斯尽管有担心提丰会对厄里斯耍手段,但他到底还是不会拒绝厄里斯的要求。
    提丰若有所思的看了塔纳托斯一眼,露出了回忆的神情:“厄里斯,你的身边总是不缺追随者。”
    塔纳托斯的眉头拧了一下,不过并未做出任何解释。
    付臻红走进了牢房,一步步走到了提丰的面前。
    提丰微微倾身,视线与付臻红的视线平视,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也顺势倾泻而来。
    他将脸又往前凑近了,瞳孔里浮现出两种全然相反的情绪,凌厉病态的锋芒和温和缠绻的爱意,最终停在了寸步之遥的距离。
    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付臻红,提丰唇角边的弧度又上扬了些许。
    “厄里斯,我想吻你。”
    第64章
    提丰的声音阴郁而低哑, 带着几分潮湿的渴望和悦动的激情。
    此刻的他不再像是一个充满着危险性的疯子,反倒是像一个情深款款的普通爱慕者。
    在他说话间, 那温热的气息从他淡色的双唇中喷洒出来,浅浅的热度萦绕在了两人之间的空气里, 隐隐蔓到了付臻红的唇上,让付臻红感觉到了一种似有若无的痒。
    付臻红还未说任何言语,反倒是一旁的塔纳托斯出了声,“提丰!”
    这位冷面的死神警告性的喊着怪物之王的名字, 微拧的眉头昭示着他对提丰举止与言语的不满。
    提丰却并没有搭理塔纳托斯,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提丰的目光全然放在了付臻红的脸上, 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流转出一抹晦涩与阴鸷, 遂抬起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 轻轻将付臻红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他的动作亲昵又自然, 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一样,放下手的时候还状似无意的用指尖刮了一下付臻红小巧精致的耳垂。
    塔纳托斯看着提丰的小动作,顿时一股无名之火在他的胸膛里迅速聚集, 眉头也皱得越发的深刻。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 不冷不热的开口:“你喊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毫无意义的话?”
    提丰笑而不语, 他抬起头看向石壁最高处放置的那盏最亮的烛火,烛光打在他的面容上,前额过长的深蓝色发丝隐隐遮住了他的眼睛,似围绕了一团雾,让人看不真切他瞳孔中最真实的情绪。
    他微微张开唇, 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瘦削的下颚顺着脖颈到锁骨,蹦出了一段流畅、劲瘦又冷硬的弧线。
    随即她重新走向了最开始坐的位置上,坚硬的锁链摩擦到地上,再一次发出了啷啷的刺耳声响。
    他坐回到了位置上,然后用手指在旁边的位置上点了点,“坐。”顿了一下,他又道:“我们总不能一直站着说话。”
    付臻红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待付臻红坐下之后,提丰拿起放置在桌上的茶水,一边为付臻红倒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老朋友叙旧,门外的那位,准备一直打扰吗?”
    塔纳托斯抿了抿唇,他看了付臻红一眼,却见兄长并未看他,而是将视线停留在那从茶壶中缓缓流出的水流上。
    “塔纳托斯,你在外面等我。”付臻红说道。
    塔纳托斯握了握拳,紧绷着脸转身离开了。
    正在倒茶的提丰再一次笑了起来,周身那种锋芒和锐利之气仿佛在这清浅的茶香中被完全收敛,只剩下了一种从容的优雅和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