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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附身成了芷芸国的国师。
    他改变了主意,如果他吞噬了唐僧,以唐僧的身份西行取经,岂不是会更有意思?
    然他唯一算错的一点就是当他侵入唐僧的意识,将这僧人拖进梦魇中,自己却也受到了情感的影响。
    外界一个时辰,梦中便是两年。
    这两年里他待在唐僧的心脏处,一点点吞噬对方的意识,相对的,却也一点点被对方侵蚀。
    他甚至有种错觉,这梦境中的两年,是他在与少年一起,唐僧只不过是他借用来触摸少年的一具躯体,背后情感的主导和催化,应该是他才对。
    “唐僧,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你在这里过的有多幸福,梦醒之后就会有多痛苦。”芷芸国师开始循循善诱。
    “你应该感激我让你做了这一个梦。”芷芸国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木桌旁,他端起酒壶将合欢酒倒进付臻红喝过的酒杯,然后唇对着付臻红碰过的杯沿将酒一饮而尽。
    “真甜。”芷芸国师舔了舔唇角,眼睛微眯,眸色中流转出一抹病态的痴迷。
    然而事实上,这合欢酒虽香醇却并不是清甜的那种,相反它甚至有些闷人和辛辣,他这话无疑是在说付臻红唇齿间残留在杯口的馨香。
    付臻红并没有搭理芷芸国师,他将下巴搭在唐僧的肩膀上,用脸颊轻轻磨蹭着唐僧的脸上的皮肤,平复下白衣青年因芷芸国师的动作而徒然蹿起的愠怒。
    “梦醒之后,你会疏远我吗?”付臻红在唐僧的耳旁问道。
    问出这话的时候,付臻红以为唐僧会思考很久,却没想到对方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就立刻回答了他…
    “不会。”简单的两个字,唐僧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付臻红笑了,他看向目光灼灼的芷芸国师,对唐僧说道:“那便先将这碍眼的国师从你的梦境中驱逐吧。”
    “你的梦,有我就好,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再继续存在,那么现在……”付臻红说着,那与唐僧相贴的那双手上瞬间迸发出一道浅蓝色的光晕,在这光晕涌进唐僧身体中同时,付臻红放轻声音,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想象你脑中最期待的画面。”
    ………………
    夜深了,月光朦胧,流银泻辉。
    熟悉的茅屋,大红的喜字剪纸,窗外有数点小萤光灼灼,细微的风摇曳着香樟树,将茶花的馥郁之香吹拂进这简单却不失温馨的喜房来。
    付臻红看着与他刚喝完交杯酒的唐僧,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一袭红色的嫁衣,难得有微微的怔愣,所以对方脑海中最期待的画面,是和他的洞房花烛吗?
    迎上付臻红饱含着深意的眼眸,唐僧的俊脸上也泛爱出了淡淡的薄红,他张开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解释什么,然眼前的场景却已无声的暴露了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渴望。
    付臻红轻轻一笑,将手抚上唐僧的脸颊,冰冷的指腹细致的描摹着他面部的轮廓,低语道:“吻我。”
    唐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起身抱住付臻红,温柔的吻了上去。
    两人的唇齿间还带着烈酒的气息,温热的唇舌纠缠在一起,牵扯出了最原始的渴念。
    随着唐僧越发加深的吻,付臻红的眼尾也泛出了淡而散的薄红,他的低唔与轻吟尽数被吞灭在唐僧火热的口腔里,顺着温热的馨香滚进了唐僧的喉结,直直涌入青年的滚烫的心窝。
    唐僧的手抚上付臻红微红的眼尾,他怀中的少年像一朵娇美的花,让人忍不住去精心侍弄,让他摇曳出更妩媚的风情。
    他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心爱的少年,情感的火焰越压抑它就越炽热。
    他没能让少年皈依佛,他只愿少年皈依他。
    他是陈祎,仅仅只是一个陷入爱情中的新婚男儿。
    唐僧漆黑的眼眸里渐渐浮现出了欲色,两人的双唇分开的时候,唇角边牵扯出了一抹莹润的银丝。
    “小红……”唐僧轻轻唤着付臻红的名字,炽热的呼吸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的沙哑。
    “嗯……”付臻红因为方才的亲吻,声音还有些喘,这一声低低喃喃的轻应,在他抬眼斜睨着唐僧的刹那间,变成了一种缠绻的邀约。
    这一次,唐僧没有再询问付臻红是否可以。
    他低头一把含住了付臻红的唇,在这娇滴殷红的柔软唇瓣上吮吸了一下,然后将付臻红抱上了帐暖中。
    少年的身子是冰冷的,与唐僧滚烫的身体相贴在一起。什么清规戒律,什么六根清净,都比不过少年此刻旖艳的容颜。
    唐僧的心似乎已经被少年披散开的墨发紧紧缠绕了,他明明只喝了一盏酒,却醉在了少年的三千青丝中。
    红色嫁衣下的肌肤细腻如雪,随着他手的动作,被晃动的烛光照出了一片最旖旎的春色。
    少年柔韧的腰杆在他的手掌下软成了一滩水,光滑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纤细得仿佛只要他一只手就能掐得住。
    付臻红的手像菟丝花一般软软的攀附在唐僧的脖颈上,用勾人的嗓音徐徐吐息道:“和尚……陈祎……”
    他这声轻唤似情人间最深情的喃呢,原本清列的嗓音也已经被一种惑人的细绵尽数替代,他的唇里像是含了一块最甜美的浆果,粘粘糊糊中氤氲出了一片潮湿的情意和春色的波澜。
    让人理智尽退,只执着于疯狂他,弄坏他。
    然唐僧到底是温柔的,他的动作怜惜又小心翼翼,太过粗暴他怕弄疼了身下的少年。
    月色洒下枝头,穿过树的缝隙照射进屋内,皎白的月光与暖黄的烛火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宛若暗香浮动的光晕,这光晕弥漫到床幔上,隐隐照出了里面人影起伏的轮廓。
    直至深夜,晃动的人影才渐渐平歇下来。
    帘幕外的香炉飘散着淡淡的烟雾,本是青烟袅袅下,空气中却弥漫出一股麝香味。
    付臻红支起身子,眼眸慵懒的半阖着,看向躺在他身侧的唐僧,他雪白的肩头满是唐僧弄上去的痕迹,红青的淤痕无端透出了一种凌虐的美感。
    此刻的付臻红便像是一朵吸足了水份的花,连花瓣都颤巍巍的散发着饱满莹润的风情,充斥着勾魂般的夺命诱惑。
    “和尚,你脏了。”他坏心眼的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唐僧挺直的鼻梁,妩媚又无辜。
    唐僧一把抓住付臻红的手,吻了一下这冰冷的指尖。
    “嗯,我败给了你。”
    一开口,便是低沉的沙哑,带着丝丝情动之后释放过的憨足。
    唐僧想到了方才那情之所至时,少年那双缠在他腰腹上的腿,那么修长白洁,带着些许的颤抖,那小巧精致的脚趾蜷缩着,像是最上等无暇的美玉一般。
    那些佛家的三皈五戒,那些经书中的诸相真言,通通抵不过少年的一句浅浅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