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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厅里,何茵茵、顾惟、林齐、顾醒已经到齐,见他们过来,何茵茵便开口招呼越斐:“小斐,坐我旁边来。”
    越斐笑着答应了一声。
    等人在自己身边坐下,何茵茵才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伤口:“这是怎么了?”
    越斐有点不好意思:“玩平衡车摔了。”
    闻言,顾惟看了顾巍一眼,见顾巍神色冷漠,显然心情不好的样子,勾起嘴角对越斐道:“很简单的,待会儿我教你。”
    越斐:“谢谢大哥。”
    顾巍抬眼:“用不着你,我自己会教。”
    顾惟看向何茵茵:“妈……”
    何茵茵骂顾巍:“老三怎么说话呢。”
    顾醒在一旁挑眉看戏,一顿饭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吃得最津津有味。
    吃完饭回院子的路上,越斐还是不和顾巍说话,顾巍眉眼沉沉,显然心情也不算好。
    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赌气,这对以前的越斐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他就是生气了,他也无法解释自己的情绪,反正暂时是不想和顾巍说话。
    同样,顾巍也觉得自己今晚有些过于情绪化,路上他本想找个机会和越斐和好,但是看着越斐的冷脸,他就开不了口。
    眼见着越斐拐错方向离要回的院子越来越远,顾巍终于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他:“这边。”
    莫名陷入冷战的两人,或者说是越斐单方面继续冷战,继续一路无话。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后,一个站在外头吹风,一个回房间拿了衣服去洗澡,各干各的事情。
    直到夜深了,两人走进同一间房里,才终于对上眼神。
    越斐:“我到外面睡,反正全家都知道我们今天情绪不好,分开睡挺正常的。”
    顾巍没有意见:“随你。”
    于是越斐拿了枕头,直接走出房间,还顺带帮顾巍把房门带上了。
    客厅沙发够大,越斐刚要躺下,房门被从里打开,顾巍走出来了。
    “你到里面睡,我睡外面。”顾巍绕过越斐,直接躺到沙发上,枕着越斐拿出来的枕头。
    越斐:“……”
    见他不走,顾巍闭着眼又道:“还是你想和我一起睡沙发?”
    闻言越斐扭头就走,砰一声把房门用力关上。
    黑暗的客厅里,顾巍安静了一会儿后,突然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古老的挂钟轻轻摇摆,整座宅院渐渐安静下来,灯火一盏盏熄灭,夜已深,盘踞半山的顾宅仿若巨兽閤眼,陷入休眠。
    顾巍在睡梦中又闻到了曾经在南湾香郡闻到过的仿若清冽甜泉的信息素,只是这一次,甜味更加浓郁,如果真的是香水气味,那发出这味道的人一定是打碎了一整瓶香水。
    黑暗中,松香躁动,顾巍睁开眼睛,目光落到了拐角紧闭的房门上。
    越斐是被渴醒的,喉咙仿佛火烧一般,皱着眉伸手摸索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起后却发现杯中的水是空的。
    是他睡前喝掉的。
    实在是太渴了,他翻身从床上下来,拿着杯子走出房门。
    房门刚刚打开,若有似无的松香味便包围了他,身体的不适让越斐没有在意,只是扶着墙朝放置水壶的地方走去。
    难道是发烧了?越斐不明情况,伸手摸自己额头,只摸到了一手的汗。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在这里,除了顾巍,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
    越斐回头想让顾巍帮自己喊医生。
    但未待他转过身子,就被来人从后一把按到了墙上。
    手中的玻璃杯滚落在地。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越斐被身后硬朗的身躯压住动弹不得,只能仰起脆弱的脖颈,偏头看向顾巍。
    “你,发什么,疯?”
    说一句话喘三次气,越斐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怎么突然就这么难受了。
    却听顾巍咬着牙,唇角贴上他的耳廓,声音透着股狠意:“不是发疯,是发、情。你,发、情、了!”
    越斐完全听不懂顾巍的话,什么发情,发什么情,谁发情?
    然而顾巍完全没有意识到,越斐身上散发的信息素虽然浓郁,却没有丝毫的勾缠意味,反倒是自己的信息素遇到对方的,就像见到什么可口的美味一样,无法自控地去捕获、吞食。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客厅的门轻动,一道瘦小的身影从门缝中溜了进来。
    顾巍听见声音转过头去,额角神经抽动,进来的是一个发情的omega,还没见到他人,就已经开始试图用香气刺鼻且低劣的信息素勾引他。
    受到突然闯入的omega信息素的干扰,越斐只觉得身体热度不降反增,忍不住将脸颊贴在墙上,冰冷的墙面让他终于有了短暂的放松,便舒服地轻轻叹了口气。
    叹气声听在顾巍耳中,却比门边带着强烈欲、望的信息素更加勾人。
    “等我一下。”顾巍的嗓音已经带上沙哑。
    压制自己的身体离开,越斐两腿发软,忍不住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耳边传来一声尖叫惊呼,接着是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越斐实在热糊涂了,根本无法判断被关上的是客厅的门还是房间的门。
    好像有其他人进来了,顾巍去干嘛了?这种时候还招待客人?怎么不帮他叫医生?是要让他烧成傻子吗?
    越斐越想越觉得委屈,只觉得顾巍这个协议伴侣一点都不合格。
    正当他想着等到他病好了就要和顾巍解除协议的时候,顾巍回来了。
    不再压制的松香彻底笼罩住汩汩甜泉,顾巍收紧胳膊,将人从地上抱起。
    “明天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重新回到房间,身体刚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后,越斐就感觉身上烧着的火渐渐熄灭。
    他半睁着眼,看到顾巍坐在床边,正在自己给自己打针,也是满脸汗的样子。
    发烧还能传染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越斐重新陷入梦乡。
    给自己打完抑制剂后,顾巍却没有立刻离开房间,而是看着睡着的越斐,眸光复杂。
    刚刚房间里还浓郁得几乎让他失控的omega信息素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无踪。
    因为担心副作用,他只给自己打了抑制剂,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越斐,只是现在显然不需要他处理了。
    顾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嗅觉失灵,但房间里残存的甜味以及眼前越斐通红的脸和满身的汗都在告诉他,他没有闻错。
    思索片刻后,顾巍低头,从手机上翻出一个专门研究三性生理的博士同学,给人发了条信息。
    【beta能发情吗?】
    对方显然是个夜猫子,回复速度极快。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