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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一探脑袋就看到了廖沉凡双手背后拨着响指,一蹦一跳的走过来,看着心情很是愉悦。
“……”
知道的这是在逃生,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来撩妹的。
廖沉凡偏头盯了眼阴希, “好巧。”
“是,”阴希黑森森的眸子盯着他,“很巧。”
“…………”
再次陷入意料之中的尴尬,程小鸣觉得世界上可能没有比夹在两位大佬之间更恐怖的事。
“外面应该没人了,”他试图缓解尴尬气氛, “睡吗?”
“睡什么?”廖沉凡好奇问:“这种地方你睡得着?”
程小鸣:“……”你说得对。
“来新人了?”廖沉凡偏头往他们身后看了眼, 正好和李憧对上视线。他在一瞬间的反应有些微妙, 身上原本轻松的气场瞬间绷紧。
李憧笑了笑,“对, 以后还请多关照。”
廖沉凡没接他的客套话, 似乎并不喜欢这个人。
“这里的人在其他时间段都不敢出来, 所以还有很多隐藏的危机没有被试探出。我的意思是, 不止是晚上十点和早上六点是危险的。”廖沉凡压低声音,“其他时间也有相对应的……”
阴希打断他的话, “你又知道了?”
“啊,我之前来过这个副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把我轮回来了。”廖沉凡无奈笑了笑, “这游戏的系统应该还不够完善。”
阴希用看猴子的眼神盯着他。
他原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游戏里的鬼一个比一个无聊。不过都有卡牌伪装成人逗弄自己主人作乐,阴希想,可能没有最无聊,只有更无聊。
程小鸣跟在他后面,几乎是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门牌号。第一眼以为自己没看清,又贴上去眯着眼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半天,最后才没忍住爆了句粗口:“靠!”
阴希扭头去看他。
视线一偏,就看到原本是‘4’的门牌号又自己变了个数,变成了‘10’。
“这?”程小鸣脸色惨白,“怎么又来?”
廖沉凡很惋惜的拍了下他肩膀,评价道:“太惨了。”
程小鸣:“……”
.
上个人死的时间是在晚上九点。
外面又哭又嚎闹了半晌,等众人回屋以后,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们离开房间时,指针正好指在‘3’的位置。
“三点了。”程小鸣紧张咽口水,“那个鬼好像是六点出来?”
廖沉凡:“没错。”
“凡哥,你是怎么从上个副本出来的?”程小鸣突然想起这件事,“我上个副本全靠小希带飞,连最后离开副本都是小希找的出口,没顾上你。”
廖沉凡说:“我知道。”
程小鸣:“哥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我也是躺赢,你们前面开路,我后面苟着。”廖沉凡半开玩笑道:“上个副本其实不算难,毕竟只要找出副本的核心就算成功。”
“对他来说就更简单了,”廖沉凡扬了下巴,“毕竟他以前很熟悉那个地方。”
阴希走在前面,在听到这句话后停顿一瞬。
程小鸣更懵了,“什么?”
“你实在不懂的话,我这样跟你说。”闲着也是闲着,廖沉凡跟他解释:“上个副本不是要屠杀全城?但是那整个王国都是假的,都是那个叫路婴的小孩设计出来的。”
程小鸣嘴张成了O型:“卧槽——”
“所以屠杀全城没有用,找出路婴才是关键。”廖沉凡终于解释通了,欣慰拍他肩膀,“至于后面的拯救王国,就是点醒路婴,这样的幻想世界毫无意义。”
程小鸣愣了半晌的神。
“……”
简单吗??他到最后都没觉得路婴有问题啊?
“那这个副本是不是同理?”这孩子举一反三倒是学得很快,“只要在NPC里找出可疑的人,就……”
他话没说完,从正前方突
墙壁坍塌扬起的巨大灰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程小鸣惊得以为整个副本闹了地震,下意识要找逃生出口。
然后就看到阴希站在楼梯口,旁边立着红毛尸,把楼梯砸出了一个近五米长的大豁口。
“你拆迁队出身?”廖沉凡扫着眼前灰尘,笑得呛了气。
阴希瞥他一眼,“下次拆你家。”
“不错啊,还学会跟我开玩笑了。”廖沉凡颇为惊喜的看着他,“那拆迁队队长,你说一下?为什么要把好好的楼梯炸出直通地心的洞?”
阴希:“……”
他懒得跟这不人不球的废话,垂着眼皮走到黑洞前,一跃而下。
“卧槽?”程小鸣刚急着问廖沉凡为什么不拉住小希。
结果一转眼,他看见廖沉凡也跟着跳了下去。
“……”
活着好难啊。
.
阴希打着手机灯光,发现这是一个类似于温泉室的地方。
他之所以没有走楼梯,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向下的楼梯。而他在进入这个会所时分明注意到这里是有地下两层的,怎么会没有楼梯?
是设计者在隐瞒什么?
进入副本后根本没有给玩家任何缓冲的机会,不到一天就死了两个人。
第一个人是被扒皮,他死前吃了薄荷糖。
第二个人是被冰冻,耳朵上戴了颗火焰形状的耳钉。
“这个时间还有客人?”从玻璃门后冒出一个人不耐烦的讲话声,紧接着,头顶上的白炽灯便倏的被人拍亮,“都说了要关门赶紧离开,钱也赔了怎么还赖着不走了??”
大妈揉着睡意朦胧的眼走进屋,
没被灯光晃到,倒是被天花板上女娲补天似的大豁口吓得直接石化。
“三个人。”有人把钱塞进她手里。
大妈眼睛瞪成了牛眼,“三个人来拆迁?”
“……”廖沉凡纠正她:“来泡温泉。”
“哦。”大妈余惊未散,眼睛依旧瞪的又圆又大,“泡温泉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我还以为是又死人了。”她嘀嘀咕咕什么,“不对,我这里还没死过人呢,我这里怎么可能死人。”
“那么老高,你们怎么说跳就跳,我差点把腿跳断了。”程小鸣滚下来的时候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好不容
他腮帮子鼓成了仓鼠,强忍着尖叫欲望,憋得整张脸通红。
埋头数钱的大妈转过身,露出没被围裙遮掩的后背。
她的后背像是被火燎过,被烧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但她本人却毫无察觉。
“过来吧,我给你们找个位置。”大妈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天这么热,怪不得没客人。”
.
“楼上的会所生意应该不错吧?我跟你们说,自打那个小男孩来了以后,这会所生意就跟翻天了似的。”大妈连连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