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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备注了。]
阴希:“……”
看到了,只是这个昵称有些格格不入。
他翻了一下列表里的其他好友,发现还有前不久刚结束的对话内容。就好像他睡了很久,一觉醒来却发现时间仍停留在入睡之前。
他还忘记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大部分事。
[李老师:怎么不回消息?]
[李老师:我这边有你父母案情的具体进展,小希不想知道吗?]
[李老师:还有寻人启事的事,我好像有一点那个人的消息。小希跟他是什么关系?能不能先回来上课?]
阴希划到最近收到的消息栏里,看到满屏这人发来的消息。
[李老师:小希方便见个面吗?]
阴希眼底映着屏幕上的字,莫名觉得那些字格外丑陋恶心。
他歪了下头,回复:好。
.
见面时间定在三天后,地点是小区附近的一家奶茶店。
阴希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摸清了自己居住的环境——他住在一栋居民楼的地下室里,只是单间,隔壁有家住户,但是从来没见人出入。
“你家条件不好,老师知道,所以一直都在帮衬你,不是吗?”男人拎着两杯奶茶坐在他面前,推一杯给他,“好像小孩都喜欢喝这个。”
阴希闷声不吭盯着他。
“你爸妈的案子,我也一直帮忙盯着,昨天刚从警察那里得到的消息,说案件基本已经定性。”男人见他不动,便十分主动的帮他用吸管扎开奶茶。
吸管尖锐一端刺破塑料,
缝隙处溢出了些奶茶,他很自然的用手抿掉,笑了笑,“老师不经常喝这个。”
阴希看见他把手藏到身后。
“虽然很怕伤了你的心,也担心影响到你的学习,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我觉得应该把真相告诉你。”男人试图吸引他的注意,一句话里总是刻意加重好几处语气:“你的父母不是意外身亡。”
阴希像是并不关心,依旧专注盯着吸管。
“是你母亲先用菜刀砍死你父亲,后来又失误撞翻了鱼缸,偏巧旁边的电线已经断了好几年,漏电。你母亲是被电死的。”他像是很惋惜,叹了口气。
阴希问:“那我呢?”
这段话后面跟一个这样的
男人尴尬笑了下,“快喝吧,喝完老师请你吃饭。”
“不用。”阴希瞥了眼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抬眸看他,“我还有事。”
“嗯?”男人一愣,“什么事?”
屏幕亮光自动调暗,但还是能显现出顶层跳出的几条消息:
[醋姐:公司计划有变,进副本的时间提前了。]
[醋姐:我也是三分钟前刚收到的通知,但是你得在十分钟内到达地点。]
[醋姐:我先把位置发给你,你打车过去?]
“朋友约你吃饭?”男人啊了一声,“约在哪里?知道地方吗?”
点开位置后的阴希:“……”
阴希:“日林会所。”
男人:“…………”
男人:“什么?”
.
程小鸣到地方的时候,被卡在门口要了半天的身份证。
他到现在还难以置信,一个恐怖向的逃生游戏,怎么会选择这种地方做入门地点??是设计者脑子抽了?还是写代码的手抽了?
他被安排在一个包间,趁着还没人疯狂发消息吐槽:
[抱紧希腿:小希你来得时候最好能搞张成人的身份证。]
[抱紧希腿: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进副本??]
[阴希:什么地方?]
[抱紧希腿:QAQ]
[抱紧希腿:我的希,你好单纯。]
[抱紧希腿:就是卖鸭子的地方。]
阴希不大信他的话,所以还是点进了导航界面的详细信息,在看到评分界面的虎狼之词后,才大概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
哦,卖鸭子的。
[抱紧希腿:别最好了,你一定要搞张成年人的身份证,不然恐怕得爬窗户进。]
[阴希:不用。]
[抱紧希腿:啊?为什么?小希你,]
字没打完,他就瞅见阴希跟着一个男人进了会所大门。
程小鸣一个卧槽脱口而出,连忙爬起来站好。
“李老师好。”他憋得脸通红。
“你好,”男人脸色同样不大好看,“谁约你们来的?”
程小鸣憋死不敢吭声。
等男人转身去另边问服务员的时候,方才小声询问阴希:“你怎么跟李憧在一块?他今天不是有课吗?”
阴希反问:“有课?”
殷簇照例跟同事要了根烟,进包间时抬头看了一圈,“谁带来的新人?
李憧也不知道想歪了什么,脸色一阵怪异。
服务员端着菜盘进了包间,询问他们需不需要更多服务。
醋姐把菜盘规整好,笑得两眼弯起,“可以啊,那就来几个?让我们挑挑?”
阴希听见身边传来阵阵倒嘶冷气的声音,跟漏了风的气箱似的。
服务员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您稍等,人马上就来。”
“没想到你们会给我拉别的客户,所以点的都是你们这些小孩爱吃的东西,不好意思啦,如果你们有机会出来的话,我再请一顿!”殷簇乐呵呵的把菜盘往前一推,“吃完这顿饭,我就送你们上路。”
上路?
谁也没敢动筷子一下。
“那个,醋姐。”程小鸣摸了下鼻子,“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殷簇:“你说。”
“这两天我做梦,总是梦见上次副本里遇到的一个东西。就是个球,两个拳头大小吧,那球总盯着我看,盯得我浑身冒冷汗。”程小鸣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你知道那球是什么吗?是副本里的鬼?”
什么鬼长那样?
阴希也掀起眼皮瞥过去,等着下文。
“啊,我们这些做客服的,也不懂游戏里的这些设定。”殷簇挨着菜盘,一个个掀盖,“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有个朋友,他——”
五菜一汤,最后一汤是甜羹。
殷簇掀起锅盖的一瞬间,眼神直接就直了。
她抬头瞅瞅面前人,又瞅了眼甜汤里泡着的球——差不多两个拳头大小、长着黑豆眼,泡汤的时候舒服的膨胀起来,不像正经鬼也不像正经球的玩意。
“……”
殷簇一时间情绪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个,”她试探问:“你们说的球,能吃吗?”
19、解绑
“你说的是红烧狮子头吧?那个我吃过,我,”程小鸣凑过去看,目光落在锅里的一瞬间,像是卡了带的磁带一样没了下音。
殷簇问他:“红烧狮子头长这样?”
“……”程小鸣眼睛瞪得溜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