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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他急切的拉开车门。
“快看,这是分析仪刚刚做出来的检测报告。”
杨星河伸手接过报告, 认真地看了起来。
被扔在一旁的李墨一悻悻走下车,他知道杨星河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是六亲不认的,不如等他有时间,再说清楚。
孔嘉向杨星河汇报,他去仓库的时候,不仅仅检测了气体,把仓库里可能与幔帐发生接触的地方也取样,一查,就发现了问题。
尼尔气体可以把星采金眼石气化,但还是会有一些细碎的固体残留物,但无论是从幔帐的布纹理上,或是从仓库的地面上,都没有找到一丁点残留。
“仓库的地面并不干净,之前那块区域应该存放过许多不同品类的物资,在地面上和架子上都留有痕迹,木制品的细小碎片,还有瓷器的釉层,都能找到。总不可能是有人专程把地面扫了一遍,只把残留物给剔掉了吧?”
残留物的大小连一毫米都不到。
一个个的捡起来,投入足够多的时间和人力,可以做到。
但想要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完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了尼尔气体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元素?”杨星河问道。
孔嘉为难的摇头:“这里只有凯恩老师留守,其他老师都去了泉夫太空城交流学习了。有人昨天把凯恩老师带走了,说他与失窃案有关。”
“凯恩老师的妻子,叫何蕙?”杨星河问道。
“对。化学系的其他老师研究的不是这个课题,没有办法帮忙。”
一切都是这么巧合,京畿星化学系的老师恰好出去交流学习,留守的老师恰好是嫌疑人的丈夫,留下几个茫然无措的研究生。
跟在杨星河身后的李墨一很快查到了凯恩的下落,他被带去了特别调查部。
“我去向父皇请示手令,把人先放出来。”李墨一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先不要放人,免得陷入被动,你能让特别调查科的人先不要对凯恩动手吗?我想这点面子,你还是有的吧。”
李墨一有些为难:“特别调查科是父皇直属机构,而且负责人更倾向支持李墨亚,我的要求,他多半不会理睬。”
“他有什么弱点?把柄?”杨星河语气急切,进了特别调查科的人,会受到各种方式的审讯,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知道,我们平时没有交集。”李墨一讷讷。
杨星河皱眉:“再想想呢?”
“确实没有。”
“那我只好去求李墨亚帮忙。”杨星河说着便要向外走。
胳膊被李墨一一把抓住:“等等!我有办法! ”
接着他就出去用加密频道不知道跟谁嘀嘀咕咕。
五分钟后,李墨一回来了:“特别调查科那边说给我们三天时间,这三天之内不会动他。”
杨星河有些意外地扬起眉:“从无到有,你的路子挺野。”
“也不算什么,就是找了一下银夜小队,提亚被罢免之后,新上来的人,是支持我的,我就随便聊了几句,他就把特别调查科负责人的一切黑料都告诉我了。”
“提亚什么时候被罢免了?”
“也不算罢免,给他升了个职,调到矿场管理物资,别总在我面前晃。”
李墨一说话的时候,像只骄傲的公孔雀,张着五彩斑斓的大羽扇,在杨星河面前晃来晃去,就差在手上举块牌子:求表扬求夸奖。
杨星河听了之后只是点点头,对孔嘉说:“布料上的其他残余物呢?”
“有,是一种只能存在一小段时间的不稳定物质,叫黄洛晶,闪闪发光,五颜六色的,很多小孩子用来在生日宴会上装饰。”
“库管现在在什么地方?”这句话问的是李墨一。
“车已经备好了,走吧。”在杨星河与孔嘉说残留物性状不对的时候,李墨一就已经在一旁与关押处联系,要他们做好提审准备。
杨星河又嘱咐孔嘉几句,便与李墨一一同上车,赶向关押库管的地方。
库管是个中年人,工作职责就是拿东西,取东西。
“我冤枉啊,我哪懂什么宝石啊,我就管把东西收进来,再送出去,中间我都不会去碰它的,仓库里有视频……嗐,我都没见有人进来过,怎么会视频被人为干扰了呢?哎,我就是想混口饭吃,怎么这么难呢……”
库管开始絮絮叨叨抱怨起生活的艰难,有几个孩子要养,老婆又怀孕了……
“你们经常会把仓库借给别的单位使用?”杨星河打断了他的叨叨。
“也不是别的单位,我们那里离星际停泊口近,所以卡尔勋爵经常会把第二天现场要用的东西先放在我们那里,还有备用计划需要用到的东西,都会放着,万一要用,就可以马上拿出来。”
“备用计划?他真是个谨慎的人。”杨星河又继续问,“他存进来的东西,你从来不看吗?”
“不看,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每次都自己存,自己拿,从来不经过我的手,大家都省心,万一坏了,也不能说是我给弄的。”
“万一他存进来一万,说取出来的只有五千,讹你五千呢?”
“不会吧,卡尔勋爵家里多有钱啊,怎么会出这种主意,再说,要坑也不能坑我这么一个穷光蛋啊,折腾我有什么意思。”库管完全不相信,大人物会想害自己。
杨星河又问了库管几个问题,就让人把他送回拘押处了。
“这件事与卡尔脱不了干系,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丢失的星采金眼石加在一起,也就是他三个月的工资,他不会用三个月工资买断自己的前程。那么就是他要害何蕙。完整的证据链都给她安排好了。”
卡尔要害何蕙的理由十分充足,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何况还挡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何蕙是犯人,这事倒好办了,所有的证据都是齐全的,包准她有冤无处诉。但是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事是卡尔干的,或是卡尔指使的。”
杨星河的眼睛盯着一处,大脑高速运转,他模拟卡尔的行动逻辑,对所有数据进行分析。
“歇一歇,小心头又痛。”李墨一递给他一杯热水。
杨星河摇了摇头:“来不及我们只有三天,要是不能在时限之前解决,何叶的父母就惨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何叶也这么好,他的父母跟你有什么关系?”李墨一酸酸的。
杨星河习惯于保护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无论那人是强还是弱,对当初的四个队员也好,孔嘉何叶也好,他都会将他们护在自己身后。
只有李墨一,是特别的,他不想完全将他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也不想成为他保护的对象。
而是成为在最糟糕境况下,可以互相交托后背的人。
这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