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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
    说完,还轮不到容臻致谢,女鬼突然伸出手,把一样东西贴在容臻的身上。
    就在一瞬间,容臻的身体飞了出去。
    “赵一龙!”张行客大声喊道。
    天师伏魔咒被解开了,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女鬼早就挣脱了符咒的束缚,但她没动,只是想拖延时间。
    讲这个故事,只是为了拖住他们。
    偏偏张行客要去救莫少聪的时候开口说话了。
    她在等渡命!她希望拖延到莫羡聪渡命结束。
    现在想明白,明显已经晚了。
    容臻被弹出的身体,落到了莫羡聪附近,被砸在地上的感觉不好受,他有些眩晕。左手边就是莫羡聪形同枯槁的身体,被一块块切开,红线若隐若现的藏在他的血肉中,整个人像是个提线木偶,被穿起来,躺在那里,主人不提线,他一动也不能动,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有的地方快,汇成一股红色的线,渗进地板里,有点地方慢,还能清楚的看到血珠子一颗颗慢慢坠下去,砸在地上。
    “杀了。。我吧。”
    “求。。求你。。杀了我吧。。。”喉头哽咽着,男人发出困兽的嘶吼。
    女鬼却在这一声声哀求中,愉快的笑了起来。
    容臻不知道自己刚才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他只觉得昏昏沉沉,莫羡聪的求救消失后,一瞬间,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又不像是昏迷了,面前就像有极光闪过,一道道五彩斑斓的线条扭在一起,编织起来,跟电脑屏保一样,猛地一黑屏。
    他看见了一个小孩子,躺在血泊中,
    小孩子穿了一件藏蓝色的道袍,很合身,静静地躺在那里。眉清目秀,虽然闭着眼睛,但眼线很长,微微向上挑着,像朵没开的桃花,鼻梁高高的,小小年纪,一看就是个帅哥坯子。
    他像睡着了一样,身上有很多的细线,和血混在一起,显得不那么明显了,身体被切成了108块,跟莫羡聪一样。
    不用他睁开眼睛,容臻就认出来了。
    这是不是别人。
    正是他自己。
    七八岁的容臻,跟此刻的莫羡聪一样,正在被渡命。
    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女子,她满脸是泪水,胸口还被吐出一大口血染得通红,女人拿起一张符咒,贴在小容臻身上,想温暖他渐渐变冷的身体,见他半天没有动静,一把把可怜的小容臻抱起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用力的摸了摸容臻的小脸。
    “阿臻。”她轻声唤。手底下将一个小小的玉佩挂在他的脖子上,“驱灾避祸,切莫离身。”
    男孩身上的细线慢慢消失,肢体开始重新拼凑在一起,脸色由惨白,慢慢变得红润,他轻轻动了一下手指,拉住了旁边的女人,终于重新有了生气。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向没有过多感情的的容老师,看着这一切,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奶奶。”他大声叫。
    女人温柔的握着他的手,一点点帮他展平,这个人是他年幼的全部温暖。
    “叫谁奶奶呢!搞清楚性别了么!”
    容臻睁眼,赵一龙的大脸飘在他眼前。
    “容臻!没事吧,看见什么了?”张行客有良心一点,毕竟容臻此刻泪流满面的样子,吓到他了。
    容臻挣扎了一下,让张行客扶着,坐了起来。他抬眼就看见,女鬼被再次捆在地上,身上多了几道符,旁边多了那个民族风的挂饰,小狐狸和王闯正在一边看着女鬼。
    张行客和赵一龙在自己跟前并肩而立,看来,刚才两位大佬一起合作战斗了一拨,不仅抓了女鬼,还把小鬼也找出来了。
    “她说那个帮她的人身上有彩色云朵的玉牌。”容臻重复道,他现在不想谈自己看到的画面,只好转移别人对他的关心。
    胡岚小狐狸耳朵最尖,“彩云玉牌!”喊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少爷,生怕自己偷听会遭来毒打。
    “彩云玉牌。”王闯也跟着重复了一下,“那、、那不是。。萧。。”
    “果然是萧家。”张行客打断了他,“齐云山萧家。”
    “萧家主常年云游在外。。怎么会管这种闲事。。”王闯嘟囔了一句,他本人见过萧坐忘,那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高于他们的特殊物种,他才不会管这种芝麻事。
    不过彩云玉牌是齐云山萧家的标志,入门者都会有这块玉牌,还得人人佩戴,跟军事化管理一样,张行客小时候整天吐槽,巴不得在脑门上刻着自己是萧家人。
    但是是萧家的谁呢?这就是个问题了。
    “不一定是萧坐忘。”张行客冷笑一声,萧家家大业大,人虽然多,但能破棺材阵的人屈指可数,加上被小丑称为“那位大人”,有且只有两个选择,家主萧坐忘或者他师弟萧心斋。
    萧坐忘不来,萧心斋就不一定了,此人四大家族人内部送八个字,腹有鳞甲,包藏祸心,简单的说,绝不是善茬,表面温和无辜,背地里插得一手好刀,谁知道他背地里又搞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这两位大佬中的大佬,屈尊来对付一个大学老师,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想不明白,怎么也不明白。
    张行客决定先解决女鬼的事,他走到田静和小鬼中间,“你被萧家人骗了,他们是不是告诉你,可以把莫羡聪的命通过这个红线邪术续到你女儿身上?”
    田静被锁着,又恢复了满脸的怨恨,没说话。
    “田静,你女儿被锁了这么些年,被骗了这么些年,怎么就不明白,人心险恶这四个字呢?”张大佬这会儿的劝谏,明显也把自己从“人”这个范畴里划出去了。“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靠续命重生呢?这是有违天道的。你的女儿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只能投胎转世,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不懂么?”张行客蹲了下去,正面看着女鬼,“你犯不着这样看着我,跟你有仇的不是我。无论那个人跟你承诺了什么,都不会是真的,他只是在利用你,莫羡聪被渡的命,一年,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也没到你女儿身上。”
    田静愣住了。
    “不信?你自己看看这个东西。”张行客拿起了地上的民族风球状物,他的另一只手还伤着,不妨碍他手上沾了点血,一撮,食指按在东西上,大喝一声,“开!”
    装饰物得了令,像是莲花一样,带着花瓣一层一层的裂开,这个东西的禁制已经让人破了,张大佬才能这样嘚瑟的打开它。
    女婴的尸体露了出来,她被做成标本,一如她刚死去时的样子,卷曲着身子,四肢缩在一起,从未睁开的眉眼依旧皱着,时光在她的身上没有流失。她的皮肤没有丝毫光泽,泛着青色,打眼一看就是死物,果然如张行客所说,渡命压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