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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过整整一年魔晃液的人啊。”
他伸手将魔石放到自己的脖颈位置,缓慢地将魔石融进了自己的皮肤里。
太宰治就那么看着他。
他朝着太宰治挤出一丝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可不要碰我哦,在成功逃出这地方之前, 我还不想失去我的异能力。”
太宰治很清楚,森千羽说的是最优解。
跑到别人的地盘抢东西, 还想别人以礼相待,怎么可能?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能顺利逃出去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
“你尽管放手去干吧。”太宰治缓声说,“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
******
“三号小队警备!”
魔晃炉的各大地下出口前都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的头上戴着头盔,手中握着通讯器,神情慎重又紧张。
“地下十层的摄像和通讯恢复了吗!”
嘶拉拉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没有,现在不清楚十层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能量反应越来越强,十层的温度降低。”
“继续往下推进!”
这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地,从脚下的土地到周围的墙壁,这群士兵身边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
“警戒!警戒!”
“是天空!我们在天上!”
“胡说什么!我们明明在地下!”
就在他们对自己身体悬空这件事感到恐慌不解时,不远处的角落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堕”。
坠落!
在那一瞬间,他们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失重感,就像是从千米悬崖纵身跃下!
失控、无助、心跳加速。
所有的负面感觉在极短的时间内充斥全身。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
有两个人正在以和他们相同的速度坠落着,但他们漫步云端,缓缓走过这片天空。
为首的少年穿着被血染透的振袖和服,瞳孔中燃烧着白色的火焰。
是入侵者啊!士兵们反应过来。
但无济于事,他们无法在急速下坠的时候调整身形,更不要说提枪射击。
“发现入侵者!请回应!请回应!”
“在哪里?!”
“我们在天上!”
“……天上?!”
通讯器无力地嘶吼着,森千羽和太宰治没有看那些士兵一眼,只有鲜血洒满他们走过的一整条路,滴落在云间。
他们踩着天空的云梯一路向上。东京郊区角落的寂静深夜里,魔晃炉的出口被一脚踢开。
天空结界一直维持到他们走出街道很远,直到身后再也没有脚步声和枪声响起。
瞳孔中的白色火焰熄灭了,森千羽缓缓倒了下去。
太宰治立刻接住了森千羽,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横抱起森千羽就在空无一人的巷道里向前奔跑。
幽蓝色的魔石从森千羽的身体里脱出,他拿起这颗魔石放入太宰治的口袋里。
“我好累,要休息一会儿。”森千羽说,“你替我把东西送回去吧。”
“啊,你又不担心我被那群家伙抓起来了吗?”太宰治拉长了声音,“我奉劝你还是自己去哦,我可是很不靠谱的。”
森千羽笑了一声。
“不行啊,太宰,我也不想把责任甩给你,但我撑不住了。”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
搂着森千羽的双臂在收紧,太宰治嘴上说着打趣的词,脚下的步子则是跑得越来越快。他不停地向森千羽搭话,弄得森千羽不得不提起精神应对他。
“好啦,你怎么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我又不会死。”森千羽迷迷糊糊地说。
“死”这个字眼,太过刺耳。偏偏太宰治想起了那位他没能救下的挚友。
“千羽。”太宰治喊了森千羽的名字。
但森千羽没有回应他,银发的少年呼吸平稳,像是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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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横滨像是披着雾纱的少女,早晨的清露挂在绿叶上,映透出蔚蓝的天空。
港口黑手党的大楼自动门开了,戴着礼帽的褚发青年披着黑衣走了出来,他的表情有些凝重,目光望向远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突然,他的视线被门前树下的一抹幽蓝吸引了。
他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了什么,立刻跑到了树下,弯腰捡起了那东西。
——那是一颗清透的结晶石。
是森千羽约定好要送来的魔石。
中原中也将它捏在手心,沉默地站了足足有两分钟,随后他转身走进大楼,没有再回头看过远方一眼。
此后的两年,中原中也再也没有看见过森千羽。
就像是悄无声息地和太宰治一起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小子向来自己很有主意。”在某一日的闲聊中,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如是说着,“他固执起来,恐怕连那条青花鱼都拿他没什么办法吧。”
但中原中也不知道的是,森千羽真的不是故意躲起来不见他。
因为,光是醒过来,森千羽就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森千羽:我杀青了吗!!!
西瓜:没有,你想想你睡觉的时候太宰给你洗澡、换衣服、梳头发,爽不爽。
森千羽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感谢灸的地雷,谢谢支持。
第42章 拥抱你与自由
春天的公立花园芳香满盈, 身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摘了一朵紫丁香别在发间,从小路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突然, 她一个不小心摔倒了,手掌心撑在地上擦破了皮。血珠渗出皮肤, 小姑娘的眼圈立刻红了, 她瘪了瘪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喏, 送给你。”身边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小姑娘诧异地抬眼看去, 只见她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个人, 银色的发,冰蓝色的眼瞳,宽大的振袖和服, 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朝她伸手,手上绽开了一朵冰莲,是完全由冰枝做成的莲花形状。
笑脸重新回到了小姑娘的脸上, 她开开心心地接过那朵漂亮的冰莲花,朝面前人鞠了一躬, 随后继续朝前跑去了。
微风拂起银色的发, 他坐在长椅上低首紧了紧和服的系带,一团阴影忽然拢住了他, 他抬头,对上一双鸢色眼眸。
“千羽,你超时了。”来人像是在兴师问罪。
森千羽拉了拉振袖衣角,叹口气。
“太宰, 就超了那么十几分钟。”
“啊,十几分钟。”太宰治单手托腮, 做出一副思考问题的样子,“前天是五分钟,昨天是十分钟,到了明天会不会就变成半个小时呢?”
森千羽哭笑不得地站起身,拉了拉太宰治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