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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帮忙啊。”
    “不用!”
    他说着惶急地甩了甩手臂,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是个什么盒状的东西落地的声音。
    余溏的心里一阵不详,低头一看,果然看见那盒杜蕾斯堂而皇之地躺在地板上。
    那一刻余溏恨不得掐死远在千里之外的魏寒阳。
    “噗。”
    余浙用脚尖撩了撩了那盒东西,把他的正面翻了出来,低头没忍住笑了出来。
    然而余溏内在的直男的思维就是那么淳朴简单,一点不花里胡哨。掷地有声地否认道:
    “不是我的。”
    余浙听完没说话,忍笑坐到沙发上去了。
    岳翎弯腰捡起杜蕾斯,反手扫了一眼,“过期了,我一会儿我出去从新帮先生买一盒回来。”
    过期……
    余溏被扎了个透彻心扉。
    魏寒阳是个魔鬼吧!
    他几近暴走的边缘。
    好在面前的女人点到即止,没有去拽他最后的底线,随手把那盒过期的杜蕾斯丢进了垃圾桶里,抱着两个人的外套往楼上走去。
    余浙端着茶杯坐在沙发,吹着茶上面的漂花,哂他,“医院工作有这么忙吗?避孕套也放过期。”
    余溏转过身,“余浙!你是不是有病!”
    他不大会骂人,急的时候,翻来覆去就是从魏寒阳那里学来的几个字。
    余浙摊开手,“行行行,有病有病,你赶紧上去洗澡。”
    话音一落,二楼楼梯口的灯被全部点亮了。
    余溏抬起头,看见岳翎站在楼道上,一边等水一边反手扎马尾,暖黄色的灯光给她恰到好处的阴影,像在慎重的保护着什么要强而脆弱的观念。以至于看得久了,会有一种冒犯到她的感觉。
    余溏移开眼光,尽量克制住声音,转向余浙。
    “喂。”
    “说。”
    让他说,他又不知道怎么说。
    余浙听他半天没吭声,抬头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楼梯口站着的岳翎,万事了然于心。
    “你觉得她是谁?”
    余溏仍然没有说话。
    余浙把平板架在膝盖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自己答道:“不要乱想,这我请的家政阿姨,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包吃包住。8000块一个月。”
    余溏不自觉地皱眉。
    其他都还好,最后那个数字,触碰到了余溏的敏感区域。
    让他想到了在外科病房里,护士常常用具体的床号来称呼病人时的情景。
    “X床,余医生来查房。”
    那个被叫做X床的病人听到自己的号码之后,立即惶恐卑微地朝他看过来,手足无措,想说话,又唯恐自己的无知让医生厌烦,尽管他入院的资料上的职业写的可能是某知名大学的教授。
    物化掉一个人,摧毁他对自己的认知,就是如此容易。
    “对了,”
    余浙咳了一声,就着夹在手指上的Apple pencil 指向岳翎,对他继续说道:“她姓岳,你可以叫她小岳,不过……”
    他顿了顿,嘴角不易察觉地一提,“她也挺喜欢别人喊她岳姐的,你要有需要跟她说。”
    ☆、(3)
    和张曼的饭局定在宽窄巷子的一个叫“子非”的地方。
    巨大的圆桌包间,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还有几个公司的高层作陪,从年龄上看都是长辈,男男女女都有。但他们显然离医疗行业很远,虽说是大太子抓来陪二太子的,到也都不敢在生老病死这种事情上胡说八道。于是余溏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掌握了全场的话语权,没过多久就把天给血淋淋地聊尴尬了。
    陪客们最后听得发愣,眼看着满桌的油脂糖分,脑子里翻转的全是余溏刚才说的血管内脏,半天下不了口。
    桌上的菜为了迁就余溏的肠胃,本来就是不辣的。
    余浙看这些人不肯吃,自己就吃得更没意思,菜没动几口,酒叫了几巡,喝得有三分意思的时候,就跟人讨论下半年去云南建厂的事去了。
    看见余浙这边聊开,张曼便把余溏带到阳台上叫了一壶茶。
    余溏陪张曼一起坐下,捏着青花瓷的茶器看了一圈就放下了,“我肠胃喝不了绿茶。”
    “知道。”
    张曼接过他的杯子放下,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你之前打电话跟我说,现在遇到下雨天你都睡不着觉了是不是。”
    余溏点了点头。
    张曼皱起眉,“以前还好,现在怎么越来越严重了。你之前看的医生怎么说?”
    余溏喝了一口水,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做了一段时间的系统脱敏治疗,刚开始还是有效果的,但是后来又反复了。现在还好吧,暂时没影响工作,我也在想办法调整。谢谢妈帮我介绍这边的座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