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 没等到院长的松口，先等来了新年。
    往年大家还会特意抽出除夕和新年两天回来陪奶奶，今年奶奶去世，叔伯们又都太忙, 有的还在国外没回来, 便取消了大聚会。
    褚弋带着姜芷回了父母那。
    没了大聚会时杂七杂八的事, 也省了人多闹腾，四个人在家里欢欢喜喜的过小家生活。
    除夕那天一早, 褚弋就带着姜芷去贴对联。
    她一手拿着一条高高举起, 念了两遍也没分清上联是哪个：“这个春联是大家都要帖的吗？”
    “我们家是这个，别人家是红色的，家里有人去世三年不贴红对联。”褚弋把去年的取下放在一边，跟她伸手, “小芷, 给我上联。”
    “……哪个？”
    “左手的。”
    贴完对联, 褚弋去楼下车库里抱了两个大玩偶上来, 一只送给了褚夫人, 另一只塞到姜芷怀里。
    捏着她小脸摇了摇：“小芷新年快乐。”
    “嘻，褚弋也新年快乐呀。”
    关于新年的传说, 姜芷缠着他讲了一中午。
    “鞭炮很可怕吗？年兽为什么会被吓跑？”
    “嗯, 对它来说应该是很可怕的东西。”
    “你怕不怕？”
    “不怕。”
    姜芷仰着下巴挑眉：“我也不怕。”
    褚弋坐起来把人塞进被子裹好，躺下后长腿一压, 把她想挣扎起身的动作压回去，揉了把脑袋：“好, 不怕，小祖宗来睡觉。”
    “哦。”
    她哪里有什么睡意，自从彻底恢复后, 神识自香炉中回归本体，她便不会因灵力不足而感到困倦，重新回到了之前在琢虞山撒欢的状态。
    在怀里窝了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动来动去，被褚弋箍着腰按住，半睁眼问：“不想睡？”
    “嗯。”
    “那去玩吧，我睡一会儿。”
    她翻身趴起来，手指戳他软乎乎的脸颊，笑嘻嘻的问：“褚弋，你是不是老了？”
    褚弋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问：“什么？”
    “你每天的生活好养生啊，像个老年人。”
    “啧。”他危险的眯了眯眼，凑上去狠狠咬一口她的唇，“我老了？那你这只八千多岁的小龙崽该怎么算？”
    “我们跟你们年龄肯定不一样呀，你看第一次阿姨见我都说我是高中生呢。”
    “行吧，小芷乖，我睡会儿。”
    多年规律的作息使他很快熟睡。
    姜芷化回原形，动作很轻的在床尾滚了两圈，把脸埋进尾巴，小身子蜷起来一晃一晃，颇为悠闲。
    褚弋房间的窗帘上有一颗小小的玻璃珠子，是褚夫人不顾反对执意挂上的，说是从高僧处求来的转运珠。
    正午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光点，且被窗帘带着移动，在地板上晃来晃去。
    她刚从尾巴里抬起头就准确捕捉到了它，蹭的往起一站，俯下前半身做进攻准备。
    瞄了半天，瞅准时机纵身扑下，白色的肥爪迅速按在光点所在位置，还不等她因捕捉而感到喜悦，就发现光点印在了爪上。
    “……呜叽？”
    她不明所以的抬起爪子，光点重新贴回地板。
    再按下去，光点又去了她爪上。
    反复几次后仿佛寻到了乐趣，她趴在原地，爪子在光点那里挪来挪去，玩的不亦乐乎。
    褚弋房间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偶尔有风吹来，窗帘随着飘动，她便扑着光满地跑。
    不知怎的风大了，那束光便跑到褚弋床上，她扑来扑去正欢喜着，也准备随着光往床上跳，突然被那张沉睡的睡颜惊醒，立马一个急刹——
    “咚。”
    她坐在地上缓了半天，默默抬起爪子碰碰额头。
    “呜叽。”
    褚弋没醒，但她也没了玩的兴趣，跳上飘窗看向外面眨巴眨巴眼。
    ——
    几息后，她以原形的状态降在琢虞山，去堆满宝物的洞里看了圈，左踢踢右踢踢。
    大老虎进来时她正一头扎在一尊小鼎内，听到声响抬头时发现肥脑袋卡在了里面。
    后脚抵在鼎口，急赤白脸的又是踢又是踹，最后还是动了术法才□□。
    “嚏——”
    嫌弃的抖抖毛，全是灰。
    努力维持着自身威严，化作人身坐在石头上，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我闲来无事溜达溜达，不用来招呼我。”
    上回因感谢山内小动物们给她找到了宝物，便用术法将它们原本较短的寿命各自延长了自身一半算作答谢。
    平日里大老虎估计也挺忙，往常都是她来了好半天才能见到，今天倒是来的快，像是早就在等。
    大老虎“嗷呜”了两声，转身向外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她。
    “怎么了？”
    它对着门口又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