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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几日不见,怎么似乎变呆气了些?”
苏染回过神来,同样点头见过礼:“唐师妹。”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染一瞬间明白了,有些东西从今天开始,必然会发生改变。
“‘苏染忽然捂住脸,哀哀欲泣。’”唐淑月跳过前面一些让她不太舒服的情节,直接读到了这里,“‘林宴和一时看呆了去,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比唐淑月的笑颜还娇美三分。’”
“你真觉得苏染哭起来比我漂亮?”她仰起头看向花树的中央。绯衣少年似乎与那些木棉融为一体,不同层次的红色晕染在一起,美得像是一个梦境。
“……闭嘴。”林宴和少有地显出几分气急败坏,“你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那不是我。”
且不说那永远高高在上的冰冷少女是否真的会露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林宴和扪心自问,他也没眼皮子浅到看到一个悲伤哭泣的少女便要拿她和唐淑月比较一番,还能“看呆了去”。
“可惜我没你那么聪明的脚趾头,”唐淑月重新低下头去,语气淡淡,“不过若是这本书上说的是真的,我倒是明白了师姐和秦星雨为何会如此待你。”
因为执着于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但又不愿意认清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的事实,所以固执地不愿意放手。
秦星雨根本从未掩饰过她对林宴和的追求,所以看出来倒不是很难。而苏染的行为举止却远比秦星雨隐晦得多。出于同为女孩的敏感,唐淑月先前有注意到她面对林宴和的一些不自然,但是并未把它太当回事。
现在看完这本书倒回去细想,原本隐藏在一举一动之后的情意便水落石出。
“她总有一天会认清事实。”林宴和翘起腿,“把对一个人的期望投射到另一个人身上,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当事人之一不是他一般。
“可你和她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苏师姐不自觉产生移情也是在所难免。”唐淑月说,“或者说,这根本算不上是移情,她到现在还觉得你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秦星雨的故事里完全没有唐淑月的存在,秦星雨就代替了唐淑月的存在本身。她在荆山派长大,受到来自师父和师兄的双重爱护与怜惜,长大后又与林宴和喜结连理,从清微的手中接过荆山派的重担。
唐淑月多看几眼便觉得心里膈应得厉害,索性把书翻到前面苏染那部分企图眼不见为净。
但这也是很难做到的。因为在苏染的故事里,唐淑月死在了自己十六岁那一年的夏末,同年清微去世,荆山派就此毁于一旦。
而如今的唐淑月不多不少,过完年刚刚十六岁。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大概是见唐淑月许久没有动静,她头顶的树枝“哗啦”一声响。唐淑月待要抬头,却见林宴和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单腿屈膝着地。
被惊动的木棉花纷落如雨,一朵落在了唐淑月的发间。她伸手去拿,却被林宴和抢先一步取走了,捻在指尖转了转。
“你在想什么?”林宴和说,“没必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难过,那并不是我。”
“不是你的问题,问题在我自己。”唐淑月合上书。
“理智上知道书里的另一个唐淑月并不是我,但要感情上与她完全切割,真的太难了。”
“她怎么了?”
“她死了。”
唐淑月最后补充了一句:“和师父一起。”
每年春天的青云大比,都是全修真界最为关注的事务之一。某种意义上,四大派占据前一百的名额越多,证明其子弟成长的潜力越足,获得的回报自然也越发丰厚。岐山派弟子因为一个贺云书霸占青云榜首三年,气焰自然也嚣张了许多,平日对上荆山派弟子总要讥讽两句,嘲笑他们荆山首徒林宴和前五不入。
唐淑月原先见到岐山派弟子还能友好地打个招呼,自从他们将林宴和贬低到了尘埃之后,她见到贺云书都懒得理会。某种程度上算是迁怒,但唐淑月觉得自己迁怒得很有道理,一点也不心虚。
“一群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结丹的筑基期,还能看不起金丹圆满。”唐淑月每次想到这事便忍不住冷笑一声,“他们也就能嘴上说两句了,再多给他们十年他们也未必能爬上青云榜。”
“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池宁风劝她,“没得气伤了自己。”
大比在即,林宴和与唐淑月都是要下山去参加比赛的。因而他们动身之前来找池宁风,问他今年要不要同去。
结果不知不觉聊到了岐山派的贺云书,瞬间踩了唐淑月的雷点。
唐淑月虽然不能做到清微那般完全将别人的评价置之度外,但也能勉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让别人看出来。然而一提到岐山派弟子看不起林宴和这件旧事,唐淑月便宛如炸毛刺猬,甚至懒得掩饰自己的敌意。
“我没有生气,主要是他们嘴太臭,”唐淑月为自己辩解,“他们还说林宴和在金丹圆满原地踏步这么多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