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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呢,你俩到先是做起主来,目无尊长的东西!”秦四伯爷发话,鄙夷地看着一来就哭哭啼啼的李香儿,眼里的嫌弃越发明显。
李光宗心里一紧,可不能让秦家给他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当即朝着秦四伯爷行了一礼,谦和道:“秦伯伯,我娘做了什么事,惹得您这么大发雷霆,小子在这里给您赔礼了!”他身着青衫,头上带着学士方巾,一派书生打扮,看着倒有几分儒雅。
“噗嗤——”秦婶子失笑,瞧见李家的做派,当即不耻,话里有话道,“这可真是要笑死我了!我记得刚刚庄子来时,可是说明白了,是村长领着人找了他们两家,现在居然还有脸问发生了啥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是村长没和你们说吗?没说你跑来做什么?我看李家这小子是读书读傻了吧!”
“对啊对啊,我可是讲清楚了!李光宗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只是个童生,我看就是读书读傻了!人家秦平哥才读了一年嘞,就考上了童生。”赵庄连忙点头,讽刺笑道。
“就是就是……”围观的乡亲纷纷点头,有人忍不住开口,“我看哪里是不知道,是装作不知道吧?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是傻子不成?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脸皮厚得啊,我看都城墙皮都比不上!”
“哈哈哈——”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李光宗脸上的笑意一僵,没有料到赵庄如此拆台,但他也没有发怒,而是规规矩矩得又给秦婶子行了一个礼,直白道,“婶子睿智,小生确实了解事情经过,不过……众口铄金,且都是你们一家之言,若想就这样给我娘定了罪,恐怕不妥吧?”
“我们那里有胡乱定罪,这不是在等着村长来主持公道吗?”秦平开口,绕过他话里的陷阱,接着道,“不过你也别说什么打秋风这种借口了,哪家的亲戚打秋风会把主人家都搬空了!”他打开一开始被人扔在一边的各个包袱,里面全是崭新的棉被床絮,还有粮米油盐。
“没错,我刚来时,昀哥儿被人五花大绑扔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若是打秋风,你们手段也太狠了些!把主人家搬空,又把主人家打一顿的打秋风!”秦和冷笑,证据确凿,他不信李家还能反口不成。
“没错没错,我们可都是看见了!”方婶子率先在人群里出声,见有人开口,其他人也纷纷仗义执言。
“你看我家昀哥儿这样子,像是普通打秋风?”秦婶子将沈玉昀拉在身边,沈玉昀一抬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刚刚还只是一个巴掌印,这才过了不久,右脸居然都青肿起来,瞧着十分吓人。
“呜呜……”沈玉昀抽抽噎噎,轻轻掀开袖子,上面全是青青紫紫的擦伤还有揪伤,他哑着嗓子,无比凄楚地开口,“我知你们都不喜欢我,可哥哥也别睁着眼睛说胡话啊!读书使人明理,哥哥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依然帮亲不帮理,将来若是做了官,岂不是任人唯亲?当今圣上选才,必是要诚实守信、品格高洁之人,可是哥哥做法与之相反,如何能有一番作为!”沈玉昀慢慢悠悠说着,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在场众人也都听了一个明白。
“你——”李光宗目光一寒,盯着沈玉昀眼神凶残,早知道当初就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不然怎会有今天的麻烦!再任由他这样说下去,岂不是会毁了他的仕途之路?
“哥哥这样盯着我做什么?可是第一天才看到我的模样?也是了,从我回到下河村,除了侯府送我回来那次,哥哥竟是一次都没看过我,想必哥哥也不喜欢我这个亲弟弟吧,哥哥对不是亲兄弟的安哥儿尚有兄弟之情,对我……呜呜……”沈玉昀毫不畏惧,顶着李光宗快要吃人的眼光,柔柔弱弱又说了一番话。
“我可怜的昀哥儿,快别说了,婶子心都要揪在一起了。”秦婶子心里明镜似的,连忙反应过来,搂着沈玉昀哭哭啼啼,“人家哪是念着安哥儿啊,人家心里想的是侯府的哥儿呢!十几年没有兄弟情,一朝安哥儿翻了身,立马就有了兄弟情,你说这图啥?还不是图那侯府的权势地位吗?自家亲弟弟被打成这样,也不见当哥的问候一句,真真是铁石心肠,冷漠无情哦!”两人抱做一团,竟是比李氏他们哭得还要起劲,三言两语,话里话外都是李光宗嫌贫爱富,爱慕虚荣。
李光宗脸色发红,被人拆穿心思,恼羞成怒,生气道,“婶子说话好不讲理,难不成我先关心自己亲娘也是错了?”侯府出来的,果然就是不一样,软刀子戳人厉害的紧。
“别吵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嫌咱们下河村不够丢人吗?”村长急急忙忙赶过来,身边还跟着一瘸一拐的李老汉。
“哟,秦溯夫郎,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村长震惊,指着秦和道,“你们都愣在这里干什么啊,还不快去找个大夫来,再耽搁下去,脸上留疤了可怎么办!”
李家众人一听村长的话,立马心中紧张起来。村长一来,不先问问他们为何被人五花大绑,倒是先去关注了沈玉昀的伤势,明明只是一个巴掌,怎么可能留疤,这不是明摆着要给沈玉昀撑腰吗?
“村长——”李光宗行礼,想要说话。
“一边呆着去,这是你娘他们闯的祸事,你来开口,难不成这一切你都是知情的!”村长打断他,直接堵了一句。
“我……”李光宗脸上乍青乍白,他好歹也是一介童生,平日里乡亲们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哪像今日人人嫌恶。
安抚好沈玉昀,堵上李光宗的口,老村长才慢慢悠悠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堆人,开口道,“李氏,你带你娘还有李张氏来秦家盗窃,又殴打秦溯夫郎,甚至打算变卖,此上种种,人人赃俱获,你可认罪?”
“不是,我没有,村长你别乱冤枉人啊!”李氏大呼冤枉。
“是啊,村长,你问都不问,就直接定了我们的罪,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这么偏心沈玉昀那小子,该不会也看上那个狐狸精了吧!”
几人叽叽喳喳,声音尖锐,竟是越说越离谱。
老村长抖着胡子,厉声呵斥,“满嘴胡言乱语,我这年纪都够做他爷爷了!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说我冤枉你们,捉人拿脏,这些东西都还在这里呢,我怎么冤枉你们了?这么多乡亲们看着呢,我如何冤枉你们?”
“可是……可是……”李氏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心中一狠,反正她是不能认下这个偷盗罪名的,要是真认了,秦源休了她后,她还怎么嫁人!
“我们就是来亲戚家打点秋风,怎么了?村里人谁没去打过秋风,现在到说我们的不是了?”李氏娘咬死了打秋风的说法,面不改色,仰着头对村长喊道,“那沈玉昀顶多挨了山子一巴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