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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里烦躁,“我凭什么听你的?梁远朝你恨我,想弄死我,我没意见,但你他妈告诉我钱可可在淮海园,你知道淮海园是什么地方吗!”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
梁远朝平静的看着她,自嘲的笑笑,“我知道啊,如果你不想活了,就死在那的地方。薄矜初,你看你当初连死在哪都想好了,就是没想过怎么安顿我。你就是买把刀,帮你杀了人你也得给它洗洗吧。先是祁封,后是晏寔,最后说要嫁给我,我梁远朝脸上写着任你摆布四个字是吗?”
薄矜初心一抽,这样的梁远朝有点陌生。
“你很委屈吗?”
他平静下来,“委不委屈不都过来了。”
薄矜初看着他站起来。那个宽阔的肩膀上架的是整个朝今,薄矜初不敢相信他一个人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惊觉曾经那个少年已经死了。
“沈修说你给我们学校捐过钱?”
梁远朝从地上捡起她的烟盒,抽了一支出来,背着风点上,“闵晨楼后面的图书馆就是我捐钱建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她硬抢过他嘴里的烟,抽了一口重新塞回他嘴里,“我说的是我本科阶段的学校。”
男人含着烟说:“你不提还好,你一提我又感觉那20万喂狗了。”
“......”这男人变了。
薄矜初转过身,两手撑在他腿两侧,逼着梁远朝跟她对视,“我是狗的话,那你是什么?”
梁远朝把烟吐在她脸上,“狗的主人。”
她想抬手打他,不小心碰到他闲着的那只手,比以前更冰了,转而凑到他耳边细声细语的说了句,“那主人带我回去睡觉吗?”
梁远朝笑着拒绝她,“做梦。”
山庄陷入沉寂,梁远朝在客房里看季风刚发来的合同。薄矜初换了个地方坐。
生活的一大特点,喜忧参半。
她接到了薄远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吵,薄芳在哭,舒心也在。
薄远声音凝重,“小初,可欣爷爷病情恶化了,医生说还有最后一次手术的机会......”
她忍着挂电话的冲动,“哦。”
“手术费要40万,姑姑这里只凑到二十万,还差二十万,姑姑想从你那先借一下。”
薄矜初生气之余还有点想笑,她是银行吗?跟她说一声她能拨款还是怎么的?再说句难听的,那老头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死了和她有什么相干?
“我没钱。”
薄远气急败坏,“他这个手术不交钱做不了你知道吧?你先借来,姑姑会还给你的。”
“他这个情况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为什么不早做打算?该贷的款,该借的钱,该卖的房子不好应该早就处理好吗?为什么要在紧要关头来找我?我是擦屁股的,还是我有印钞机?上一次问我借十万我就说过很多次了我没钱。”
薄远火气上头,“我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现在看你就是一个白眼狼啊。我就是养一条狗那都比你忠诚!”
如果她在现场,薄远肯定指着她鼻子骂。
“算了算了,算了啊,你不想借就算了,”薄远不停重复着算了,“薄衿初你以后会不会有困难的?我问你你会不会遇到困难的?你这么冷血以后你出事了,谁会帮你?自己家里人都不帮你这人有什么出息啊?”
“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那么多钱。”
舒心这次倒是没吭声,一直是他爸在逼她,“那你有多少?”
夏风吹的她发冷,眼里一阵酸涩,心里快爆炸了的难受,“一万。”
上半年跟着路沉买基金赚的钱上个星期刚到账,她铁了心要从研究所辞职,去问祁封还收不收合伙人,最后那点钱全入股祁封的餐厅和花店了。
她原本打算拿这一万给梁远朝买条领带的。
薄远惊诧,“你所有银行卡里加起来就一万块钱?不是说了会还你的,你怕什么?姑父说了再不行给你算利息,实在不行他现在给你写欠条。”
和他们的对话,每一次都让薄衿初精疲力竭,“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赚钱特别容易?天上掉下来,我拿个盆在下面接就好了?你们需要钱就想起我,这个毛病真的是十年如一日。我今年二十八了,如果我现在想结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