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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薄小姐明天下午有时间吗,可否赏脸喝个下午茶?】
【傅先生找我喝茶,梁先生知道吗?】
一束刺眼的光打进来,落在餐桌白格的桌布上,细微的粉尘在空气中浮游。
年与时驰,失去了那个侃天侃地的少年时代,开始直呼小姐,先生。
他们都长大了。
何为长大,长大就是很多事用“对不起”三个字已经无法解决了。小时候不小心碰伤别人,一句对不起可以求得原谅,长大后刮蹭了别人的车,就得赔钱承担责任。若是伤了别人的心,得用一辈子赎罪。
【薄小姐想让梁先生知道吗?】
【傅先生随意,时间地址发给我就好。】
傅钦是偷偷给薄矜初发的邮件,找她喝下午茶的事,自然也不会让梁远朝知晓。
下午茶定在盛广广场的Harrods茶室,英园。
傅钦问需不需要发定位给她,薄矜初说不用。那地方晏寔带她去过很多次。
薄矜初买了张机票急匆匆的返回北城。
翌日下午,傅钦坐在茶室靠窗的位置,薄矜初一进门就看见了。
“久等了。”
傅钦笑了笑说:“是我来早了。”
茶点上桌,傅钦给她点了传统英式红茶加奶,他自己是茉莉花茶。
三层塔从下到上,第一层放了三明治,第二层放了司康饼和四种酱,第三层放了巧克力和柠檬味的蛋糕。
她眼光毒辣,看人准,打年少时见第一眼就猜准了傅钦,如今他成熟稳重,温润如玉,颇有绅士风度。
“你什么时候来的北城?”
薄矜初拿小滤网架在茶杯上滤了下茶,慢慢启唇,“我研究生在A大读的,毕业后直接进了导师的研究所。你呢?”
“我本科填了A大,研究生和阿远一起在美国读的。”
“那周恒呢?”十一年没提过这个名字,再次说出口倒还顺溜。
她本想问钱可可的事,几番挣扎过后,还是算了。
“留在南城。”
薄矜初忽然想起萨冈的一句话: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正如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
按周恒从前的性子,他留在小地方和父母待在一起不足为奇。但是薄矜初见过他打架时的那股狠劲,忽然一阵惋惜,他的力量终无处释放。
“他结婚了,和他少年时的白月光。”
幸得以拨开黑暗见天光。果然,一眼能参透的便不叫生活。
好人是一个烂俗到极致的词,但薄矜初只对两个人用过,一个是周恒,一个是祁封。
“没想到他竟然是第一个结婚的。”
傅钦直抒胸臆,“我们当初都以为你和阿远才是。”
她自嘲一笑,其实她也曾这样以为。
“你踹了他以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发烧还开着空调,医生说再晚一步他就烧死了。后来你说你和祁封在一起了,他把房间里能砸的所有东西都砸了,那些东西都是他妈妈买给他的。”
他说他可以接受薄矜初因为不喜欢而离开他,但是他接受不了“因为祁封可以,而他不可以”这个理由。他最难过的就是薄矜初不愿意相信他可以护她周全。他失去双亲,没有背景,但不代表他护不了她。
“薄矜初,你应该相信他的。当他知道王仁成又去找你的时候,像喝醉了一样,拉都拉不住,硬把王仁成打到进医院才松手。他原本托了周恒照顾你,可事态的发展和他预想的出现了偏差,他填了复读申请,甚至连高考都不想参加。十几岁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但他愿意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前途。在认识你之前,我以为梁远朝会需要我伴一辈子,直到后来他把自己家的空调借给你吹,我就知道,他不需要我了。他爸爸是为国捐躯,我陪他去警局销户的时候,他说他要把自己送到孤儿院,我妈死活不同意。他从小的梦想是当一个军人。忽然有一天,他说他不想再当一个军人,而是想做一个有钱有权的人。因为那样你就不会跟别人跑了。薄矜初,他是真的想给你幸福。”
傅钦一股脑说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她没想到梁远朝会为了她选择复读,更没想过他因为她改变了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