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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去的道理。”
他一只手锢住她的两只,毫不留情的把红包塞回口袋里,“这不还没送出去,幸好缓了缓,不然亏大了。”
她刚才摸到红包了,里面肯定有好几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
他起身回房,再出来的时候薄矜初闷闷的啃着排骨。
落针可闻的客厅,叩叩叩三声,是指骨敲击桐木门框的声音。
薄矜初回首,梁远朝穿着她送的西服和皮鞋靠在门框上,一手插兜,一手举着红包扬了扬。
生怕他反悔,她忽的起身冲过去,椅子在地砖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扒下他的手臂抢过红包,在他脸颊上吧唧一下,笑的飞扬跋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梁远朝愣了,捏着比方才更厚实的红包的薄矜初也愣了。
路灯打亮飞舞的雪花,爆竹震天响。
梁远朝回房的时候往红包里又装了一千,塞得鼓鼓囊囊,统共两千。
“你干嘛给那么多?”那可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钱。
吃完年夜饭要换新衣裳,梁远朝把红裙子递给她,回道:“因为我高兴。”
她换上红裙,长发披肩,缓缓朝他走来,他被眼前人所吸引,眉目显露惊艳,她像一束白玫瑰,外面是娇艳欲滴的红色包花纸。
梁远朝递给她一件民国风的大衣外套。大衣很沉,面料讲究,质感细腻,一看就价值不菲,不像是现在市面上买得到的。
薄矜初没问,只是顺着他的动作穿上。
大年三十要守岁,南城今晚是不眠之夜。薄矜初说要带梁远朝去个地方,他什么也不问就跟着走了。
月光照进后街的一家小店,院门半开,里头有人搓麻将,几块麻将搓在一块儿发出清脆的声响。小店在侧房,和院墙连成一片。货物拥挤但摆放的整齐,薄矜初记得原本这区域堆叠的是饮料,今天全换成了烟花爆竹。从门口吊挂的QQ糖,到柜台上的泡泡糖鸡爪薯片,各种牌子的香烟,此刻无一例外镀上了一层银光。
老板娘斜着趴在柜台上看春晚,薄矜初和梁远朝经过的时候,老板娘扭头看了几眼,以为是哪家城里的亲戚来过年的。
途经小店,往左拐,仍是巷子,天太黑没有看清巷口写的巷名,不过地上的砖是横着铺的。
巷子的砖竖着铺说明此路通顺,若横着铺则说明此路不通。这是一条死胡同,只住了两户人家。
薄矜初带着梁远朝走向第一家。院门顶上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家里所有的灯敞亮。
“陈师傅!”薄矜初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老陈到了花甲之年,有点耳背,薄矜初喊第三声的时候他才听到,声如洪钟喊:“谁啊?”
“来拍照的!”
老陈坐在屋里没出来,“回吧回吧,大年三十不营业!”
薄矜初闯进院子,老陈坐在铺了厚毯的躺椅上,电视机里放着春晚,手边正砌着茶。
“陈师傅,您就通融一下吧。”
老陈掸手,“我可没忘。你好意思让我通融吗?”
薄矜初和老陈的渊源得从她揍了老陈的孙子讲起。
老陈是个旧时代的摄影迷,妻子是人民教师,一个搞艺术,一个搞文化,两人思想境界都不低,且很独立。在同个屋檐下自顾自的过了大半辈子,老陈越来越沉迷于摄影,为了寻找灵感和素材成天奔波于各方。
最后他的妻子提了离婚,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离婚不像现在这般稀松平常。女人带着两个儿子走了,听说去了一个大城市。老陈变成了单身,这一单就是三十年,也被四邻当作笑话和饭后谈资议论了三十年。
幸好老陈不为世俗所困,不然早死在非议中了。毕竟她第一次知道“摄影师老陈”就是巷头一群大妈开茶话会的时候听见的。
薄矜初和老陈的孙子是小学二年级同学,两人还当了一个学期的同桌。
老陈的孙子是个高傲的调皮捣蛋鬼,薄矜初从小就好看,班里的男孩子总喜欢挑着她烦,老陈孙子也不例外。
说起来他那个孙子跟他有七分像,心高气傲,喜欢摄影。
有次画画课,老陈的孙子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