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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生不给他驳斥的机会,又甩了甩手走人了。
薄矜初还愣愣的盯着后门看,忽然,后脖颈一凉,有只手从她毛衣的领口伸进去捏住了她的颈,还不止捏了一下。
薄矜初迅速反应过来,用手去格挡畜生的咸猪手,她力道很大,王仁成的手被她推上去,掠过她马尾的时候,把她的皮筋扯下来了。
如丝绸般的秀发散乱飘扬在空中,最后在肩头落定,空气凝固。
薄矜初死死的盯着王仁成,而王仁成正把玩着沾上她洗发水清香的头绳,对着她笑。
想起刚才吴生说的话,薄矜初心里直犯恶心。
“王仁成,你他妈迟早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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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就是一小时后,第一节课上到一半,隔壁班的班主任过来传话,说王仁成让她去办公室,她爸也在办公室。
她还以为是自己落了什么东西,他爸送过来。谁知道人是王仁成打电话叫来的。
看见薄远的黑脸,她就猜到王仁成肯定没说好说。
月考成绩出来了,她考的很差,王仁成本来就想搞她,正好借此机会搓搓她的锐气。
只是她死也没料到,薄远上来就把空虚有的早恋罪名乱扣给她,她为自己辩解两句还招来一巴掌。
碰上这样的老师她还有什么心思学习?连保住性命守住清白都成问题了,学习算什么东西。
她也想好好学习,每次她拿着试卷回家签字,看着上面不尽人意的分数,觉得丢舒心的脸了,抱歉的跟她说:“妈,我这次考差了。”
舒心总是会回一句,“你哪次考好过了?”
在父母的眼里,她早就是个差生了,说的再难听点,烂泥扶不上墙。
严重点,舒心还会说:“别人考差了都知道哭,伤心自己还不够努力,你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也不怕倒霉。”
有一次薄矜初考差真的回去哭了,对着书桌饭也不吃。
舒心进来又是一顿批:“哭什么哭?饭不吃了是不是?这么点分数还不都是你自己考出来的吗?又不是我们帮你考的,哭给谁看!”
从那以后,薄矜初对舒心的话免疫了。
小北门,少年如一颗松柏,薄矜初对着他的背影出神。
其实在水果摊门口,不算她们第一次交锋。
薄矜初第一次注意到这位十三中的“大人物”是在2007年的春天。
南城十三中,薄衿初念高一,梁远朝念高二。
春意料峭,桃花开的正盛,同学们卸下羽绒服,套上深蓝色的校服外套。
无奈冬天的寒意还在四下流窜,狂风压折桃枝,校园里鲜少有人逗留。
学校有两个门,大门朝南,还有一个小北门,本来两边都通,后来因为北门外面那块地被一个房地产商买走盖楼了,小北门因此被封,没人再往那边走。
时日不胜从前,一大清早小北门那就聚了一堆人,从实验楼顶向下望,梁远朝和一个女生被人群包围。
“诶诶诶,别挤我,妈的,别挤老子!”
被骂的男生不理会,头一个劲的往人群中探,嘴里嘟囔,“这大型表白现场,壮观啊!”
女生手里捧着一束黑玫瑰,对面的男生满脸不耐。
人群中的嘈杂声散去,女生施施然开口,“梁远朝,送你的。”
十九朵厄瓜多尔的黑玫瑰。
花语是:我为恶魔,且只唯你所有。十九朵代表永远。
女生眉眼轻佻,示意他接过去。男生神色清冷,眉头微蹙,立在原地不为所动。
女生好赖也是个班花,还是家里特有钱的那种,追她的人能从班前门排到后门,感情在他眼里就是一团空气,还是臭的,闻者避如蛇蝎的那种。
不知为何,周围没人敢起哄,所有人都老实的待着,等梁远朝开口。
广播传出不合时宜的上课铃,一群人扼腕叹息,而后作鸟兽散。
破败的小北门,只有女生手上那束玫瑰是鲜活的,散发的黑色气息紧紧的将两人缠绕在一起。
要说梁远朝这人,毫无耐心,却又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