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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床上坐起来,一个伤势严重的朱雀宫法师正站在她的床前,她的手伸向了台灯的开关,又颇为不忍地收了回来。
“井宿?”尹斯婷轻轻地问,仿佛稍有不慎就会伤害到眼前这个鲜血淋漓的生命。在一段较为漫长的等待里,她的耳边依旧只有残酷的滴血声和沉重的喘息。
“为什么来找我呢?你应该去找朱雀法师啊,怎么,找不到他呀?”尹斯婷将手中的一团银光注入他的体内,扶他坐下,这种小小的帮助的确颇为有效,沉重的喘息声很快消失了,这让尹斯婷略略安心下来。
“不是找不到。”他沉寂了许久忽然说,“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尽快让你知道。”
尹斯婷不说话了,她已经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我刚刚和一个绛衣法师交了手,我杀了他,侥幸活了下来,那个绛衣法师很有可能就是近期杀死众多法师的元凶,他会使用朱雀宫的禁招,可是我却从未见过他。玄武大人,法师世界的事情没有你不知道的,告诉我,他是什么人?”井海站起来,胸中正涌动着一股难以克制的激愤。
或许她只能微笑了,尹斯婷按下台灯的开关,静静注视着井海沾有血迹的脸,许久,道:“你刚刚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这个问题席昀也是问过的,他问我的时候,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回答,虽然我是对法师世界无所不知的玄武法师,但我竟不了解你们一直在关注的这些人,我那个时候觉得很奇怪。”
“你真的不知道吗?”井海冷冷地问。
“你这样说就太无理了。”尹斯婷笑意全无,“明明知道我是玄武法师还这样试探。我现在不觉得奇怪了,就在你走进这屋子的时候我忽然了解了许多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玄武法师不仅可以预知法师世界的各种事件,还可以轻易掌握接近她的任何法师的意识的内容,换句话说,我现在知道你所想的一切,无知者无畏啊。”
井海诧异地望着她,他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断。
“至少在我面前,席昀是坦诚的,他问我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绛衣法师的身份,而你……你已经知道了,对吧?”她鄙夷的语气让井海难以忍受,井海僵硬地站在她面前,不说一句话。
“大哲学家不是很会思辨吗?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呢?我可以在一瞬间了解任何一个我想要了解的法师,你也不例外,所以于你而言,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远离我,对其他法师或许也是,我知道你还是不会去找席昀的,当然,你的新发现还是由我来告诉他吧,你尽可以放心,作为玄武法师,我的责任只是预知和了解。”她站起来,对着目光阴沉的井海作了个送客的手势。
屋子里留下了不少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儿还没有散去。尹斯婷真的睡不着了。刚刚到放过的朱雀宫井宿用一次血淋淋的战斗向她证实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那两个已死的貌似朱雀宫法师的人并不属于朱雀宫,事实上,他们根本不是法师。
沉静的空间里多了些意料之外的生气。她一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校礼堂电影院里的那只猫正悠然地在桌子上反反复复地踱着步,翘起尾巴,不可一世的样子。沈若何注视了许久,才一梦初醒般坐起来,无奈中摇摇头,正看见站在角落里的微笑的席昀。她看着席昀走到桌前,轻轻把猫搂进怀里。
“来了也不打个招呼,我也好准备准备。”沈若何披上外套,笑。
“事儿不多,说完就走。”席昀笑道,“我还得请猫吃饭,他都饿坏了。这件事应该算是好消息吧,另一个绛衣法师也死了,仿佛整件事情都结束了,就像一起凶杀案的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了一般。”
“怎么回事儿?谁杀的?”一种莫名的不安顿时涌上心头。
“是井海。”
“他不是……”沈若何不再说了,她这才觉得自己其实幼稚得可笑。一直关注着这些离奇的法师被杀事件的井海怎么可能忽然离开呢?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真相更重要了。
“他只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在做什么。”席昀的笑忽然暗淡下去,“他在防范我。”
“这我不能理解。”沈若何摇摇头。
“你没必要理解。总之那两个人都死了,对,是那两个貌似法师的人。玄武法师告诉我她之所以不能掌握他们的身份与行踪其实是出于一个很简单的理由,简单得让我而且也会让你难以置信。”席昀不得不把怀中不安分的猫放在地上,“他们根本不是法师。”
“不是法师?他们看起来就是法师啊,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呢?”
“我和其中一人交手的时候发现他不会使用灵咒,当时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不会使用灵咒的法师。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玄武法师告诉我,他们并不是法师。法师的力量源于自然,事实上是源于我们生存的人类世界,正因为如此,无论法师如何想要隐藏力量,他都会留有微弱的力量剩余的痕迹,他还是会被找到,只是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罢了。但是那两个人,他们可以完全隐藏自身的力量,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井海在消失的这些日子里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