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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六个月大的婴孩,到现在就像才出个把月似的,小小的个头,一直安安静静的睡着。小女婴肌肤莹润如白玉,睫毛又翘楚浓密,唇儿更是小到可怜,只剩下一点点……
但老先生对喜喜显然有着不一样的情怀。
他就着萧玉杏的怀抱,只看了一眼睡得安安静静的喜喜,顿时陷入了怔忡。
也不知他究竟想起了什么,眼圈突然就红了。
萧玉杏发现了。
但她假装不知,只是抱着喜喜,温柔地对刚刚不小心一跤跌倒、正瘪着嘴儿准备大嚎的儿子说道:“阿铮是个男子汉,跌倒了算什么?不疼的,自己吹吹手可好?”
小阿铮听懂了,瘪着嘴儿努力把就快要跌出眼眶的眼泪给憋了回去,然后伸出自己的一双小脏手,先是笨拙地“呸呸”的用力吹了两下,然后自然而然地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
萧玉杏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儿子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奶娘连忙抱了他下去洗漱、更衣。
没一会儿,一只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胖团子就被送到了萧玉杏和裴致中的身边。
小家伙精力旺盛的很,顿时又把裴致中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老先生盯着阿铮看了许久,对萧玉杏说道:“从明天起,让阿铮跟着我去小住几日。”
萧玉杏一愣。
阿铮还在吃奶呢,这……
老先生冷冷地说道:“阿铮的基本功可得扎扎实实的!别和你似的,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踩一脚……哼,那一味又一味的毒,和喂你吃糖丸一样,还都是些亲近的人给的。”
萧玉杏满面绯红,咬着唇儿不说话。
想着今儿宋嬷嬷那事,她心里十分难过。
老先生大约也看出了她的难受,犹豫了一下,说道:“好了以后也不必怕了,我大约还能再活二三十年……我会替你看着这两个娃娃的。我要是死了,也还有承宣……嗯,以后阿铮再大一点儿,也跟我学上几年,就再不怕人玩弄那几味笑掉人大牙的‘奇毒’了!你、你……其实我也是……”
说到后来,老先生也有些忸怩了。
萧玉杏抿嘴一笑。
她又怎会不知,对于性格清冷又不擅表达的老先生来说,这番话其实也是在心疼她,且他对她表露出这样的关心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就兴说些吉祥的话儿,那些不好听的您就别说了。”萧玉杏低声嘱咐道。
顿了一顿,她又说道:“那明儿我带着阿铮和喜喜一块儿过去。”
老先生笑着点头,两人约好时间,便一块儿用起了午饭。
又过了小半个月——
除夕到了。
前世每到除夕,总是萧玉杏最最最难熬的日子。一是因为总卧床不起、身体难受;二是年年都盼着谢承宣能回来,可年年都盼不到。
这双重折磨,再加上章氏与杜氏的兴风作浪……
她还要强打起精神来,打点一切人情往来。
真真儿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今生可就不一样了。
萧玉杏的身体越来越健康……
身体一好,做什么都有劲儿!且今年家里又添了丁……现在她有一幢宅子,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玩什么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身边既有孩子承欢膝下、又有长辈陪伴在旁,萧玉杏心里畅快得很。
谢承宣在、或不在,她都无所谓。
大约不在还更好一些。
她落得个自在。
到了除夕夜,萧玉杏带着孩子们、与裴致中一块儿过的年。
热热闹闹的吃完年夜饭,老先生去外头看着巷子里的小孩儿们放炮仗了……
萧玉杏就带着仆婢们在后院讲古、吃零嘴儿,守夜。
她瓶儿去拿了年前特意去定做的一匣子首饰出来,和仆婢们玩起了击碗传簪的游戏。
先由碗儿蒙住双眼来清唱一曲小调儿,一边唱一边击盏伴奏;其他人则从萧玉杏的手里拿过一枝簪、或钗,开始传送。
由碗儿决定何时停顿。
只要她歌声一停,簪子落在谁手上,谁就讲个古。
当然,那簪子落在谁手里就是谁的了。
得了簪子的人讲完古,眼上蒙了手帕子随意唱个小调儿,歌声顿住,便是下一轮游戏。
仆婢们看着主子捧着的匣子里那几十根银晃晃的簪钗,人人都兴奋得不得了!
当下,大伙儿就玩起了游戏。
只有萧玉杏和沈嬷嬷是京城人士,其他的仆婢们全都来自四面八方。
大伙儿热热闹闹的,一首曲儿一首曲儿的唱、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讲……
直到夜深——
外头突然响起了震天的炮仗声!
所以,除夕即将过去。
就是四个奶娘慌得要命,分别抱起了两个小主子就往西屋跑……唯恐迟一步、就会惊醒了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