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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赤。
殊不知,他刚将她放在床上,她就直接从床上蹦跶了起来,还一边查看自己脏污了的衣裳、又看看床铺……生怕自己衣衫上的呕吐物给沾在了床上。
谢承宣便愣住了。
其实萧玉杏是有些恼怒的。
——东屋是她的地盘,他怎么就……硬闯进来了呢?
她都没闯过他住的西屋!
现在他一个大男人杵在她的屋子里……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她又羞又恼,恨不得立时赶他出去!
可是——
萧玉杏憋着一口气,对谢承宣说道:“大爷,烦你传个话出去给宋家的婆子,只说我醉得不行,怕是不能再去宋家了。”
谢承宣皱眉,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她醉成了这样,还要去宋家?难道说……
果然,萧玉杏低声说道:“恐怕宋大奶奶正在图谋什么,看中了我这初来乍到的,我猜……她若不是想让我去当炮灰、就是想让我背锅呢!咱们既不知水深水浅的……索性就不趟这不浑水了!”
原来是这样。
谢承宣点头,转头看到了畏畏缩缩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春明,吩咐道:“你去外头请郎中去,顺便让宋家的婆子回去。让传话给宋大奶奶,就说你家奶奶今日得罪了,改日再去赔罪。”
春明哆哆嗦嗦地跑了。
谢承宣又转头看向了萧玉杏。
——所以她是装醉、故意躲了回来?
应该是了。
如此头脑清醒、口齿伶俐,定是装醉躲回来的。
此时萧玉杏用手儿抓住了袖沿,然后双手抱胸、利用袖子将胸前污秽的衣襟掩住,又对谢承宣说道:“方才污脏了大爷的袍子,真是抱歉……”
谢承宣皱眉看着她。
也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这句话特刺耳。
萧玉杏却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还请大爷自回屋去更衣罢,夜里我让人备几道好菜,权当是向大爷赔罪了。”
说罢,她也不理会他,便径自朝角房走去。
谢承宣忍不住问道:“你吃了那么多酒,当真无妨?要洗漱也等侍女回来再说。”
“不妨事,多谢大爷关心。”
萧玉杏微微一笑,走进了角房。
——以前她在宫里御书房里当差,有时候皇上宣召众臣商议国事到半夜……冬天的时候,管教她们的嬷嬷就会自备点儿烧酒,冷到发僵的时候抿一小口,那才御寒呢!有时候嬷嬷可怜她们这几个小宫女儿,也让她们抿一小口……
几个冬天下来,萧玉杏的酒量见涨。
尤其出宫后,再无人限制,只有沈嬷嬷偶尔会劝一劝她……她便常常使了春明、背着沈嬷嬷去徽记酒馆里买些桂花酿来偷着喝,练出了不俗的酒量。
今天虽然吃了十几杯酒,确实有些头晕,但也不至于醉倒。
萧玉杏走进了角房以后,谢承宣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的呆,这才悻悻地转过身,慢吞吞地朝外头走去。
诚如阿杏所言,他身上的袍子也沾染了些污秽之物,是该去换洗了。
只是——
看着她这春意暖暖、又明亮舒适的屋子……
谢承宣只觉得自己的东屋简直就是冷冰冰的,也忒没意思了。
☆、第 15 章
到底还是有些酒意上头。
萧玉杏强撑着自己去洗漱过,换了衣裳,然后等到春明去打发走宋家的婆子以后又回来了,服侍她在床上歇下……
她才强打起精神,交代了春明几件家务事:一是大爷的晚饭要顾好,二是交代大爷不必等她用晚饭、留一份给她就成,三是教府里人别为难那两个男奴、让一视同仁。
交代完这些,谢承宣让人传话进来,说要领了郎中过来替她看诊。
其实萧玉杏自知无事,只苦于精神不佳、懒得与谢承宣争辩;再说了,宋宅谢宅隔得不远,这街头巷尾的,谁家出了什么事儿也根本瞒不住!倒不如顺着谢承宣,让郎中来给她诊治,来日传到了宋大奶奶耳里,才不会说她是故意躲奸。
虽然她确实是故意躲开了。
其实萧玉杏已经困极,一沾床就想睡,却还是耐着性子让春明下了帐子,又从帐子里探出了一只手……
春明跑出去传话,说已经准备好了。
不多时,谢承宣带着郎中进了东屋。
进至床前,只见床前轻纱堆叠,一只如白玉雕就的美人素手懒懒地探在床沿边,那雪肤玉色竟不输于白纱帐、又带着浑然玉成的浅浅粉红色,细腻娇嫩到了极点。而她那纤细柔嫩的手指微微弯曲,如同优雅的兰瓣一般,指甲也是莹润的、泛着健康的光芒。
那郎中约摸三十来岁,只看了萧玉杏的手一眼,顿时满面赤红、再不敢看,吭哧吭哧地坐到了床边的小杌子旁,深呼吸两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