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公主守岁，就算她现在还没睡着，也快了。”
    无双公主笑出声来，“今儿都初三了，你是不是过糊涂了？”
    “原先最早的历法，立春才算是一年的开头第一天，你看生肖现如今还是按照立春算的，所以今儿也算是守岁？”
    若是他后头没有那个上扬的疑问，她怕是就真的信了，“都过了子时了，还守什么岁？”
    章长卿忽然严肃起来，正色道：“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无双公主几乎没有犹豫地点头，她不想回去凝合殿。
    她……就算是反抗不了父皇，就算是最后还要去北戍——那她要多一点可供回忆的东西。
    她主动拉起了章长卿的手。
    “咱们去荡秋千吧？你上回还问我害不害怕，还说若是你陪着我，我就不怕了。”
    章长卿想了想，“枫云阁在西苑？”
    “没错。”无双公主一笑，猛地扑到了他背上，“所以你要背我过去啦！”
    章长卿笑着拖住了她的腿。
    虽然隔着披风，还有厚厚的裙子，可公主的腿依旧纤细柔软。
    无双公主笑着环住了章长卿的脖子。
    只是往前走了没两步，她又把手顺着他领口往下滑了滑，可怜兮兮地说：“我手有点冷，你给我暖暖？”
    章长卿被她吓得脚步一顿。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公主这是怎么了，就被贴在他脖子上那一双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他不是没握过无双公主的手，可这手握在掌心跟贴在脖子上是不一样的。
    公主的手有点凉，掌心还有点汗，贴在他脖子上让他觉得有点痒。
    从心里一直痒了出来，寒毛也一根根竖了起来。
    无双公主笑道：“将军，你这皮肤有点糙啊？”
    她指尖轻轻在他下巴那一处摩擦。
    章长卿捏住她作怪的手，“那是起的小疙瘩，平时没有的。”
    无双公主又贴在他耳边问，“我一摸才有吗？”
    章长卿点了点头。
    无双公主道：“那还是你皮肤糙啊。我不摸的时候没有，我一摸就有了，那我怎么知道你没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章长卿道：“那你多摸一摸，我习惯了就好。”
    “才不呢。”无双公主笑道，“把人手都磨红了。”
    章长卿气得一放手，无双公主“呀”的一声抱住了他脖子。
    “你要勒死我不成？”
    无双公主笑了起来，手稍稍放下放了点，想抱住他整个肩膀，也贴得越发紧了。
    章长卿叹了口气，无双公主立即道：“你嫌弃我沉？”
    “背着你，就好像背着我整个世界。”
    无双公主一愣，“那你可千万别把我摔了。”
    两人一路往西苑走。
    得益于成林安的布置，人并不多，无双公主体会了一把□□的乐趣，她几乎全程都在章长卿背上，她甚至想一辈子都不下来。
    孟信已经在凝合殿等了一阵子了。
    他心中越来越焦虑，忽然听见外头有了脚步声，他猛地站起身来，正要往外走，外头那人说话了。
    “公主？公主？”
    不是无双，孟信脚步一顿，听见那人越走越近，他左右看看，从窗户翻了出去，到了凝合殿后院。
    他躲在窗户后头，打量着里头的动静。
    来人是孟王妃的侄女儿孙若依。
    她小心翼翼的进来，左右看看没看见公主，也没看见章将军，不由得眉头一皱，还是跟丢了。
    “公主？”她又叫了一声，“难道还跟武宁侯在外头？”
    孙若依想了想，缓缓又往里头走。
    里头就是公主的闺房了，她着实想看一看，况且……那些宫女都去偷懒了，这也不能怪她。
    孙若依小心翼翼到了里间，不由得看呆了。
    公主的东西……件件都是精品。
    满屋子不是羊脂白玉，就是金丝紫檀，偶有一点点装饰，不是珍珠就是螺钿，完全没有金银这样的俗物。
    站得久了，孙若依又觉得这屋里的熏香与众不同。
    她往角落里看了看。
    就连孟王府平日里也很少见的水果，在公主屋里被放在角落里的盘子上熏香。
    瓜果的香气不似鲜花那样明艳，也不想香料那么浓烈，若隐若现的却很是舒服。
    真是——
    虽然看不见金银，却又处处透着富贵。
    她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只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不然怕是要嫉妒的没法活着了。
    只是她刚掀了帘子出去，就跟个人撞在了一起。
    “哎呀。”她一声惊呼，就听见，对面那人笑道：“若依，可总算叫我抓着你了。”
    是阳应侯世子？
    孙若依立即道：“世子自重，你我并无交集，你该叫我一声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