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点长明灯。”
    章长卿笑着点头。
    又往前走了一段，刘婉道：“你知道我原来是在尚勤伯府当丫鬟的，一开始在伯夫人手下，她……就是个信佛的人。”
    “前脚给老爷怀孕的妾下药，后脚说老爷的庶子顶撞她，大冬天罚人在外头跪一宿，害死了人去庙里上香拜佛布施点长明灯，听那些和尚说几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回来继续。”
    “听说老爷最后就留下来了一个还是两个庶女，还都被她远远地嫁了，再无音讯。”
    “花钱消灾啊。”章长卿叹道。
    刘婉冷哼一声，“也许佛祖是好的，只是有伯夫人这么个人在，叫人心冷。”
    她说完就又叹息一声，继续往山上去，她这么隔三差五的给孟家上眼药，等将来两家对上，长卿下手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手软的。
    迎客僧虽然说了要叫佛祖看看他们虔诚的心，不过这路再怎么也不会长到哪儿去，毕竟还有更加年老体弱的老太太，总不能真的叫人累死在半路上。
    很快两人到了佛堂。
    迎客僧站在门口迎接他们，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施主请。”
    章长卿跟刘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笑意，章长卿把刘婉胳膊一扶，一起跨过了门槛。
    两人进去上了香，章长卿便道：“你先不忙招呼我们，我们自己看看。山上景色看着不错。”
    迎客僧道：“后山有许多高僧苦修，若是施主去了，还请莫要打扰他们。”
    章长卿觉得这是套路，等出了佛堂，刘婉也压低声音道：“我记得当年陪着伯夫人礼佛，就在后山遇见过高僧，最后伯夫人出去了一万两银子。”
    章长卿觉得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他娘比他知道的多。
    两人沿着山路慢慢往上，没走两步，就在中途供客人休息的平台处遇见人了。
    无双公主，这次她身边倒是跟着宫女太监了，不过还有个年轻的公子陪着，还有点眼熟，正是上回的阳应侯世子。
    章长卿走了过去，待众人见过礼，刘婉一脸的笑意看着阳应侯世子，道：“这是阳应侯家里的朱世子？原先只听过名儿，没想长得这样俊，赶紧来叫我好好看看。”
    刘婉原先是个干瘪的老太太，但真要说起来年纪也不是很大，来了京城之后吃得好穿得好，用的也都是上等的香脂，不过三个月，人就圆了一圈，眼睛里也有神了。
    头发虽然是不可能再黑回来了，但现在叫章家老太太看见她，怕是认不出来了。
    她这么一笑还挺慈祥的，再说皇帝当初给她追封的也是侯夫人的品级，又是在外头，阳应侯世子自然是不敢造次，走到了她身边，叫了一声“老太君”。
    刘婉动作麻利把他手一拉，笑眯眯道：“咱们去里头说话，外头风大，看给你脸吹得白的。”
    章长卿笑着看他娘把电灯泡拉走了，这才轻声问公主，“咱们去走走吧。”
    无双公主的视线还在刘氏背上粘着，听见这话不由得一笑，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章长卿，轻轻点了点头。
    章长卿扫了一圈那太监宫女们，道：“你们不用跟着了。”
    领头的宫女太监对视一眼，应了声“是”，那宫女又拿了披风过来，道：“山上风大，公主穿上披风再走。”
    无双公主有点不乐意，道：“走两步就热了，怪沉的，谁还穿那个。”
    可章长卿却把披风接了过来，道：“我帮你拿着，觉得冷了再穿。”
    一席话叫无双公主越发觉得自己蛮横无理了，她哼了一声，抬脚先走了。
    章长卿拿着披风，两步就跟在了后头。
    “你也来拜佛？”章长卿问道。
    无双公主摇摇头，抬头看着山顶，“上头供奉着我母妃的东西，我是来上香的。”
    听见这话，章长卿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看着比上回结实了些，这几天应该挺好的？”
    无双公主点头。
    两人漫无目的沿着石板小路往前走着，然后就看见小路的尽头出现个小亭子，中间盘腿坐着一个披着蓑衣的和尚，前头还放着个抽签用的筒。
    章长卿一下子笑出声来，无双公主不解地看着他。
    章长卿低下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我想起原先听说的一件事儿来。你知道怎么才能一次坐两个时辰参禅吗？”
    无双公主想了想，“要静心？要虔诚？要平心静气？”
    章长卿摇了摇头，“你有经验的，腿麻了就站不起来了。”
    “你可真是什么人都敢编排！”无双公主话还没说完就大声地笑了出来。
    章长卿又在她耳边道：“你藏在一边偷偷看着，我去拿了他的蓑衣和抽签桶，他肯定起不来。”
    无双公主笑得止不住，死死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走了。
    ☆、第 82 章
    两人沿着山路又往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