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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都是他二十多年的成长经历中,没有碰触的领域,甚至是被狠狠打压的部分。那后果可想而知,得过且过、浑浑噩噩,住的地方从不打扫,被子不叠,锅碗不刷。文渊开始学会了抽烟,甚至学会了嫖妓……像极了这个闭塞的小县城,不提过去,不问未来。
文渊所在的工厂是外资公司,技术革新速度很快,哪怕是装配工都在向自动化、半自动化过渡,一大堆的资料需要学习,且大部分是英文资料。需要文渊用极大的勇气去克服这一切,而从文渊过往的生活就能轻易得出结论,他必然不行。生活是平铺直叙的因果关系,前前后后的一切如连环锁般,一环扣一环,根本不用奢望奇迹。
文渊用特属于他的方式,面对和逃避这份来之不易工作的压力。他在去车间的路上,嚎啕大哭,见人就骂,甚至见人就打,他在路中央胡言乱语、疯疯癫癫。也许文渊是在装疯,也许他只是在发泄,也许,他真的疯了……
文涛也没有了任何办法,本是一片好心,怎知会发展成这样。文涛便像曾经文渊的技艺师傅一般,把文渊遣回了家。文渊又回到了这个闭塞的小县城,再次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的折返。据说大伯一家开始为文渊治病,文渊也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线,似乎慢慢消失了一般。
直到过年前,文蚕去大伯家的杂货店拿些东西,才在杂货店二楼一个闭塞昏暗的小单间里,再次看见了消失已久的大堂哥文渊。只见文渊像一条狗般被锁在了床上,脖子、手、脚上都戴上了铁链,说是怕他伤害自己,也怕他伤害别人,文渊看到文蚕,似认识他般,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憨直的微笑……
文闯和文渊,真真是两个条件互斥的鲜明对比。也由此看来,家才是一个孩子生长的土壤,家提供了什么样的养料,孩子就汲取什么样的能力和性格。至于婚姻,那只是夫妻间的事,跟孩子的关系微不足道。
文蚕的面前,就摆放着文闯和文渊两人的成长轨迹,文蚕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自己属于居中的位置,父亲文霜华虽然在文蚕的童年也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但随着文蚕的学习成绩渐好,文霜华这个家长也在慢慢成长,家里冰冷的气氛有了缓和的趋向,文霜华和叶心芝间也有了些冰雪消融的迹象。文蚕知道自己要什么,他知道走出这个重山包裹小县城的唯一办法就是考学,他知道要自觉、自律,方有可能脱离这里。
是的,似乎该知道的文蚕都知道,但他不会料到,那童年没有塑造好的性格,会让他获得什么,又会让他失去什么,童年没有经历的成长,在青年时经历,会有那么多的惆怅,和不知该缅怀还是该懊悔的回忆……
第三章:东边日出西边雨
文涛和文闯一进门就看到文蚕正在学习,文涛的眼睛里瞬间带上了些笑意和欣慰的赞赏,指了指文霜华和叶心芝卧室的门,轻声问:“还没起?”
文蚕作势要去敲门,用更轻的声音回道:“我去叫醒他们。”
文涛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都是些从上海和途经北京带回来的年货。“不用了,你继续,我们先回了。”
说罢,文涛和文闯出门而去,回了文蚕的二伯家,文蚕的奶奶在二伯家生活,因此,文涛回老家,都住在二伯家里。文闯在出门的时候,还回头对文蚕眨了眨眼,笑了笑。
文蚕等他们出了门,就再次坐了回去,继续拿起课本和习题,没有丝毫要叫醒父母的意思,其实,家里只一个人的时光,虽无聊,却很好,文蚕极不愿意被别人打破这种宁静,他就更不会自己断送这种宁静,家里这种近乎只有自己存在的宁静,才是他觉得最舒适的时候。
可惜,没过多久,文霜华、叶心芝和文焱就相继起床,家里开始恢复一些嘈杂和烟火气,把除夕晚上准备好的饺子下了锅,文霜华和叶心芝在桌前坐好,文蚕和文焱先后揖手对父母拜了年。文霜华和叶心芝也各给了他们一百元钱,根据往年的惯例,这钱是文蚕和文焱可以自由支配的部分。紧接着,叶心芝会补充一句:“把今天拜年的钱,晚上带回来。”文蚕和文焱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也是老黄历了,年年如此。
大年初一的饺子,文霜华和叶心芝会在唯一的饺子里,包上一角钱硬币,谁能吃到,代表着一种福气,而文蚕基本上每年都能吃到这个幸运饺。只是这个福气,文蚕暂时还没有深切体会。
吃完了早饭,一大家子起身去二伯家拜年,文家的所有人都会在那里汇集,那里有文家的家魂,文蚕的奶奶。和很多大家庭一样,一个精明老人的凝聚力是十分强大的。
大家围坐在一起,聊一些有的没的,文蚕大伯、文蚕二伯和文霜华聊的多是些家长里短、附近八卦,再带上些不能验证的个人意见。真正让人耳目一新的,还是文涛的见闻和观点,当然,最后他会把话题再扯到走出小县城的主题上,不得不说,潜移默化中,还是让人产生了不小的动力。
文蚕的奶奶,除了腿脚稍有不便,精气神都出奇的好。她也会回忆自己的过去,会谈到自己年轻时作为**去北京被**接见的场景,会谈到当时刚生下一个女孩没多久,由于去北京见**,就托付给娘家人照顾,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