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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同学只得以身作则顶上。
沈迎夏老爸沈风同志勤勤恳恳工作多年,温文尔雅,生平爱好就是养养花、种种草,写写字、画画画,沈迎夏就是跟着半吊子的沈风同志学了点琴棋书画的皮毛,勉强有个可以糊弄糊弄人的特长,夏云女士不喜欢他们父女“不务正业”,说他们是大的附庸风雅,小的滥竽充数,上梁不正下梁歪,牛嚼牡丹,瞎子戴眼镜学绣花。
沈风同志呵呵一笑,和女儿说:“瞧你老妈,不愧是语文老师。”
老沈同志和小沈同志当然把夏云女士的这些话当耳旁风,不过高中艺考报名前沈迎夏打了退堂鼓,觉得她妈说得也不无道理。
一些歪理,歪打正着。
在美术室,沈迎夏乱玩一个没洗的颜料盘,看午休快结束了赶紧收拾现场,张放说他是从小树林那边过来的,那应该就是她在水槽洗笔的时候。
水槽在艺术楼外墙,那些笔几百年没洗了,她废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洗完笔后往回走,走了几步,紧急刹在拐角处,只听一个小声的女生的声音:“……去年你回初中的时候,我就是张老师班上的,张老师之前就有和我们提过你,我一直都很想考一中,听学长你说后就决定还有一年时间,一定要考上……”
咦——
这才刚开学啊。沈迎夏心想。
她听了几句,觉得这个学妹好生单纯,也不知道是哪个四处留情的学长,连初中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他们在外楼梯的阶梯下,沈迎夏观察了下形势,她要回美术室无论从哪个方向过都会被他们看见,听墙角也不好,便提着水筒绕到一旁等着。
一中的植物很多姿多彩,十月的季节,木芙蓉和野菊盛开,沈迎夏贴着墙无所事事地看看天空,看看大地,所幸那天太阳不大,一朵很厚很白很大的云朵盖在沈迎夏头顶上,空气里有淡淡的桂花香味。
她读高中的时候,注意过某一处长廊的凌霄花,相比另一处的紫藤萝,凌霄花并不怎么招人喜欢,或许是因为《致橡树》这篇课文,虽然实际上它更多的是被喻为志存高远的象征,沈迎夏注意它是因为觉得它名不副实,虽然名字傲气,但即使是在花期最灿烂的时候,也不如何妩媚艳丽,差不多的形状,牵牛花却有个接地气的名字。
和紫藤萝、牵牛花、爬山虎同为藤本攀援类植物,沈迎夏觉得凌霄真冤。
狐狸装死后要眯眼瞧一瞧还有没有危险才会适时逃跑,沈迎夏消磨了好一会,估摸着差不多了,磨磨蹭蹭地挪到拐角,听着没声了,探头看了眼,楼梯阶梯下没有人,环顾了四周后,沈迎夏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也抬头张望了下,正好和二楼趴在栏杆上的张放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吓得差点跳起来。
还好没跳起来。
面上极其平静地移开视线,拎着还在滴水的水桶回了美术室。
一半心思替自己尴尬,一半心思担心那个小学妹的人身安全,还以为这个学长是谁呢,果然也得是这号人物才才行。
好在后来沈迎夏留心了下,没有关于张放新的八卦传闻,替那个小学妹松了口气。
原来她的装模作样早就已经被看穿了,当年没有自知之明,以至于这么多年后又栽一次。
沈迎夏在心里默默地替自己刨了个坑,上了柱香。
“当年”,沈迎夏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张放,张放不明所以地看回来,“那时候好像是高二刚开学?”
张放点了点头,从他的表情中沈迎夏推测他应该没有猜到她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你之前说看到我的那幅画,艺术节是在高二下学期吧?”
沈迎夏没多想,就这么直接地问了,却捕捉到张放停滞了一秒的表情。
沈迎夏感到不可思议。
“进场了。”张放面不改色地说。
“不是吧。”沈迎夏故作惊讶,凑到他面前,瞧着脸也没红嘛。
说是艺术节,但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就认识她了吗,现在还逃避问题,欲盖弥彰。
这真的是小说里久别重逢的桥段了。
张放拿着两个人的票排在检票口的队伍里,若无其事,沈迎夏明目张胆地盯着张放看,验了票,他像是忍俊不禁,破了功,一只手遮在沈迎夏面前,无奈地投了降:“别看了。”
“怎么了?”沈迎夏装傻,调侃道。
虽然还不知道张放没向他坦白承认的事,但沈迎夏仿佛过了一把女主瘾,这个被她意外发现的小秘密满足了一点她的少女情怀。
然而大概是太得意忘形,昏暗的影厅内,沈迎夏话音刚落,就不小心被阶梯绊了一下,还好张放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没有。”他回答。
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迎夏差点摔了个倒栽葱,方惊魂未定,手被这么一牵,魂就没被招回来。
她看着自己这被拉着的手臂,心里纳闷,这就牵上了?
张放牵着她直到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