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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出现了。
张放提着一个小袋子,拿出一盒药问沈迎夏有没有吃过,这个长长的西药名沈迎夏没听过,这个蓝白色的包装她也没见过,也许以前吃过,但不记得了。
“这个是饭前吃的,你先吃一粒。”
沈迎夏依言吞了一粒胶囊。
“有没有胃口,想吃什么?”
沈迎夏摇了摇头,这个回答让人很不好办,沈迎夏想说她吃了药就没事了。
“必须吃一点。”张放说,“我去买点粥好不好?”
沈迎夏很感动,又很难为情,点了点头。
勉强咽下了一点粥后沈迎夏想回房间睡一觉,她和张放说她没事了,他可以回去了,麻烦他了,突如其来的胃病折腾着沈迎夏,同时生病会拖累人的反应与思考,沈迎夏有点茫然此时此刻她还应该说什么,而思考这个问题又更让她感到疲惫困乏,她觉得自己的无精打采让她有点狼狈。
本以为一觉醒来就可以好了,但睡着睡着身体又不舒服起来,半睡半醒间有人敲了她的房门,沈迎夏没睁眼,房门打开了,沈迎夏小声问道:“张放?”
那人应了一声,“好点了吗?”
沈迎夏没想到他还没走,听他这么柔声一问便有点克制不住,“好像发烧了。”
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后,往后扶着她的后脑勺,额头贴着额头的那两秒钟,沈迎夏感到一种震撼,脚趾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屏住了呼吸。
而对方似也是如此,沈迎夏没有感到他温热的气息,她本是闭着眼睛的,睁开眼的时候,额头的温度离开了,沈迎夏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了。
“有一点,没事,我买了布洛芬,我们先吃一粒。”
没有睁眼的黑暗里,他的声音像融入了安静里,那种感觉使沈迎夏妄图想在回忆与想象中寻找什么相似的东西。
她“嗯”了一声,回答稍稍延迟了一会。
张放去拿药的时候她钻进了薄被里,听见脚步声后,提前重新钻了出来。
*
沈迎夏几乎在床上躺了一天,中午被张放叫醒再吃了一粒药又吃了一点粥后,她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多,出了一身汗。
彻底睡醒后,她活了,窝在被窝里,房间的窗户被拉上了,傍晚时分,房间内一片昏黄,她恢复的精神力体现在她此时此刻活跃起来的大脑,沈迎夏越想越感到难以置信,衷心地感慨,这算不算贴身照顾?除了她爸妈,从来没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过她,谈恋爱的时候一点小病也不过吃个药回宿舍躺着了。
沈迎夏裹着被子,像只煎饼一样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要一想起张放额头贴额头测她的体温,实话实说,她心里的确是久违地小鹿乱撞。
她还感觉自己是一个在草原上策马飞驰的人。
沈迎夏在心里无声地嗷了几声后,冷静了一点,想如果是张放生病,作为邻居,沈迎夏肯定会照顾他的,于情于理,但是问题是,她是有那么一点非分之想的人,这么一想,沈迎夏又有点泄气,一边觉得张放不可能对自己没有意思,一边又觉得别真给她遇上一个绝世极品好人,好男人。
这不大可能吧。
沈迎夏心理准备了良久,终于起床了,轻手轻脚打开门,第一眼客厅里没见着人,她有点失落,但忽然闻到一股香味,精神随之一振,也不知道怎的,就想喊一句:“张放?”
她家的厨房在客厅的拐角,张放从厨房里后跨了几步探出半个身子,嘴角微扬,“醒了?”
哇,这是多么温馨的感觉。
“嗯。”沈迎夏说,她克制着自己的笑容,自认不露痕迹地观察张放,他身上系着的红白格子围裙是她的,给她正好,系在他身上,有点小。
有点可爱。
沈迎夏走到厨房边上,半真诚半试探地问他:“你今天没有工作?”
“没有,昨天是临时见了一个客户。”
“今天麻烦你了。”
耽搁了人家一天,沈迎夏其实很抱歉,认真来说,这个时代,除了医生护士,也没什么机会承这样的恩情了。
她多久没生病了,沈迎夏有点怀疑这是她面对命运的安排做出的人为的选择。
张放让她不要在意,“你胃还疼吗?”
“不疼了。”
“我煮了鸡丝粥,你在外面坐着等会,先把药吃了。”
沈迎夏便吃了颗药,她翻了翻茶几上的袋子,这时才发现除了这盒拆过的,还有两盒一模一样的。
她问:“你怎么买了三盒?”
张放依次端了两碗粥到桌上,“三盒一个疗程。”
沈迎夏脸一下子就垮了,虽然胶囊不苦,但吃药总不是件高兴的事,她坐到餐桌边问张放,“我这种也要吃三盒吗,我感觉我已经好了。”
她随口这么说完,低头吹凉了一口粥,鲜美软糯,想夸一句很好吃,抬起头见张放一脸平静的,明显的心情不佳,胆子“咻——”地就小了,但沈迎夏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