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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干净后抱她躺在床上。陶哓哓翻身,转身闭眼睡去,今天很累,她不想听他说了。
祁亦言看了会,转身去了浴室。因为有一次陶哓哓在浴室里晕倒,所以他特意把浴室的门换成玻璃透明的。
没有热气升起,陶哓哓不愿意去想,又重新侧过身子,看着窗外发呆。
祁亦言出来时,她听见动静,慌忙闭上眼睛。祁亦言走到床边,躺着,侧目看着她的样子失神。
刚抬起手,想要把她旁边的被子盖上,手抬到空中,看到她突然一抖,悬在空中的手停顿。
“哓哓,等过了这个月,我就带你离开。”
陶哓哓不理会,她蜷缩在一起,露出的肩膀,受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祁亦言抿抿唇,他拽出她捏的被子,拖到脖子处,牢牢盖住后下床。
可是,身体可以让她温暖,可心寒了怎么办。眼睛酸涩,从那天以后,习惯了后就很少哭,今天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触发了心中的开关,悲伤扑面而来,眼泪怎么都收不住。
“祁亦言,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她小声询问,可是身后人早已不再。
慢慢的,两人都不再信任。
她有时候会想,这样的陶哓哓早就不是他想要的那样了,他为什么还不厌倦,还不放手。胡思乱想着,又昏昏入睡。
祁亦言从书房进来时,陶哓哓已经睡着了,他动作轻巧,蹲在床头,看到她满脸泪痕。折腾过后,每次她都哭得很伤心,仿佛有无数流不完的泪。
他去浴室取了热毛巾,握在手中,热气很快就流失在空气中,他还是轻轻的坐到床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一碰她就颤抖,睡梦中也很不安稳。
她该是真的怕了,也好,恨着总比麻木好。
他一遍遍擦拭,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样就是他想要的,行尸走肉也无所谓,只要她还在,那就够了。可久了,又会心生贪念,想要更多,仿佛有座牢笼,明明想要困住她,却也把自己锁在其中。
放下毛巾,他披起外衣去了阳台。
陶哓哓其实没多久就醒了,她已经习惯半夜醒来。她伸手摸了摸旁边,床铺冰凉,他应该出去很久。小心翼翼的翻身,她微张开眼睛,就见他一人坐在屋外露台上,烟雾缭绕,伴随着初春的寒气,屋顶的灯昏暗,形单影只。
他突然起身,陶哓哓一紧张,她微闭起眸子。但是他没转身,只是扶着围栏,俯瞰城市,右手手指夹着烟蒂,蓝色的烟消失在在墨黑的天空。
陶哓哓收回目光,心中思绪万千。这几步的距离,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掀开被子,陶哓哓穿上衣服起身。
静夜,真的很安静,一点动静都很清晰。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脚步声,他知道是陶哓哓。祁亦言这时候甚至想,如果她现在想杀了他,也是好的。
他现在真如陆衎所说,像一头疯兽,什么都听不进去,用着世界上最愚蠢的方法,损人一千,自损八百。
她怕是已经恨透了他。
可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却扑到他后背上,祁亦言僵住身子,他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生怕一动,梦就醒了,就碎了那久违的温暖。
陶哓哓脸颊贴着他冰冷的身子,双手紧紧捏在一起,没有多久,她喃喃道:“祁亦言,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说:“祁亦言,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
祁亦言呼出一口气,在初春的夜很快起了一层白色雾气,他一手覆在她手背,另一手掐灭烟头。拉开她的手转身,搂住她,微低下头,眼眸垂下,嘴角上扬,噙着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
“为什么不是一开始我就是这个样子呢?”
陶哓哓看着熟悉的面孔,说:“祁亦言,你曾经喜欢的陶哓哓,我已经找不到了?放了我吧。”
祁亦言叹了口气,空气中隐隐飘来烟草味,他淡淡说:“不放,找不到,那就不找了,只要是你,只要你在身边,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陶哓哓咬了咬唇,小心试探问出:“如果我说,我还喜欢你,不会离开你,你是不是也不相信了?”
陶哓哓真的紧张,她拽了一手的冷汗。
“恩,不相信了。”
一句话,便彻底的把她打入谷底。
第二天清晨,陶哓哓就生病了,高烧不退。一直说着胡话,怎么都醒不过来。
祁亦言这是第二次看着病床上的她,脸色憔悴,苍白如纸。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病房,她却不像上次那样,还会故意装睡,躲他。等他揭穿,又无处可逃,只得用被子裹住脑袋,露出一双水眸,无辜的望他。
这次,他只敢靠着窗子而站,离得远远的,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般,生怕惊动她。
护士测完体温,医生看了眼过来说:“烧已经退了,但是病人还没清醒,这恐怕是心理上的问题了,心病还须心药医。”
祁亦言点点头,只是看着病床上的人,却不做出回应,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