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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废物,很容易就寻到了那个玻璃小瓶,上面没有标签,没有内容,更不可能是夜店里的醒酒液,李倾攥着玻璃瓶手指发白,紧接着一声穿心般的嘶吼。
李倾穿好了衣服,摸出羽绒服口兜里一沓厚厚的钱,那是他要工作很久才能得到的,他塞回进兜里,拉好拉链。
李倾手里提着装手机的布兜子,走进电梯照见自己的脸,感觉肮脏不堪。
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羞耻过,这场交易已经变了性质,是他用自己的身子换来的,为了钱,仅仅是为了钱,就让如此恶心的事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李倾真想找到那个中年男人,把钱狠狠地甩到他的脸上,然后杀了他,但李倾知道自己不能,他需要用这笔钱给李阅买药,给自己买药。
难道和警察说,一个男的给自己灌了药,把自己猥亵了,迷奸了!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
李倾想着想着竟然真的轻声笑了出来,像是对自己的嘲笑,赤裸裸的鄙视,看着铁皮电梯上映出自己扭曲的脸,你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是了,你个恶心的东西,你现在就是个破箩筐,破箩筐!
失魂落魄地走出夜店的装潢大门,这会天早早地亮了,温度很低,太阳很足,白色的阳光刺着李倾的眼膜,太阳能杀菌,如果真的能清杀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肮脏,那该多好。
李倾行走在冬日的冷风中,而身体上的冷已经不完全是温度带来的了,而是被现实生活狠狠一击后的那种无力感,没有尊严。
李倾从夜店出来脑子里就没存什么意识,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就能经过赵澈的家门口,他没敢和赵澈说自己在夜店工作,所以每次都不会从这条街走,怕碰到赵澈无法解释。
李倾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快走两步赶紧通过,但赵澈的奶奶正好端了盆脏水泼到街道上的墙根底下。
“倾儿,是倾儿么?”奶奶眯着眼睛辨认加上询问。
李倾见躲不过了,只好笑着迎上去说:“奶,是我。”
奶奶一听是李倾的声音,立刻往屋子里招喝,还一边朝屋子里喊想叫出赵澈,李倾想说自己只是经过,就不进去了,但招架不住奶奶的热情,在找赵澈出来见到他时也没能及时脱身,只好整理心情硬着头皮进了屋。
“你干什么来了?”赵澈倒了杯热水递给李倾问。
“呃……我……”李倾突然想起手里提着的布兜子,“奥!我给你买了东西。”
赵澈接过布兜看到里面的手机盒子,用手指向自己,睁大了眼睛问:“给我的?”
“嗯。”李倾点头。
赵澈拆开了盒子,崭新的智能手机让他不舍得用手去摩挲。
“怎么突然给我买手机?”
“你知道前几天去北京的时候,我找不到你我有多急么!”
赵澈见李倾说这句话时皱着眉头着急的样子,像极了那天他醒来时见到自己如获新生但又想发脾气的表情,赵澈又一次感觉到自己在李倾心里的重要性,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谢谢你。”
李倾没有回抱赵澈,而是眼神婆娑,眸子里闪着泪花,但强忍着,不吭一声。
赵澈这才注意到李倾情绪的异常,问:“你怎么了?”
李倾本来在刚才进门的几步路程里强迫自己把情绪收回了一大半,但包裹情绪的皮囊太过脆弱,被赵澈这么一问,像是被烟头烫了个窟窿,全都顷刻决堤瞬间倒坍。
“我现在好难受,我……感觉自己全身都是脏的。”李倾用牙齿咬住手指头抑制着眼眶里的泪水。
赵澈完全没有听懂李倾说的什么意思,但见他悲痛的样子是实打实的。
“我想杀了他,我想把他千刀万剐,为什么这样,我是个人啊,为什么对我做这些……”
李倾的脸憋得发红,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一直念叨着,不停地念叨着,那该来的眼泪,该来的崩溃终于来了。
“我全身都是脏的,恶心,恶心……”
赵澈等不到他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完,掺起瘫软在床上的李倾,拖出卧室,往门外拉。
李倾的身体比赵澈壮多了,有点费力,但赵澈不管那么多,只有一个念头,不干净就去洗澡,哪有什么不干净。
5.
北方的冬天光照太弱,家里的太阳能无法加热,所以都是到澡堂去洗。
最近的澡堂离赵澈家很近,走五分钟就能到。
“单间。”赵澈对前台说。
“二十五。”
赵澈交了钱,把李倾拉进澡间,一个铺着彭胶棉用来换衣服的木板床,再进去是一个浴缸,一个蓬头。
赵澈进去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腾腾的热气立刻就扑了赵澈一脸。
“你不是说脏么,脏就洗,洗干净了就好。”赵澈用毋庸质疑的语气说。
“没用的,没用的。”李倾已经平定了情绪,怔怔地坐在木板床上。
赵澈已经猜到了什么,虽然不完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