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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可不像这里面这么暖和。
揉了揉揉脸,有一种天亮了,终于做回自己的感觉。
说是换衣间,其实就是用帷幔靠墙角围成的一个狭小空间,李倾拿上昨天傍晚给找赵澈买的手机,拉开帷幔准备往夜店外走。
“哎!”一个衣冠楚楚,看起来道貌岸然中年男子拍住了他的肩膀。
李倾顿住身体一脸防备的神情就像变色龙变色,含羞草害羞一样顷刻间展露无遗。
“练得不错啊!”中年男子捏了捏李倾的肩膀,一下子看见李倾不悦的眼神,立马笑语道,“喝酒,陪一个!”
李倾并不感觉意外,陪酒是给钱的,如果运气好,足足可以顶上他在这里半个月的工资。
“行。走吧。”李倾应和着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扒拉了下来。
3.
在夜店里做这种工作的人是没有尊严的,李倾也这么认为。但他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底线,那是他对自己最后的要求。
李倾可以只做一个DJ,但他需要钱,陪酒就可以赚到很多小费,他以前认为这是不耻的,但生活让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是自己通过劳动得来的,自己有付出,以身体为代价,以灵魂为筹码。
要求陪酒的客人男男女女,各色千秋,但统一的特点就是他们有钱,陪酒时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跟客人聊天南海北,话家长里短,只要能把客人聊高兴了,随便怎么说,但是绝对不能聊感情,这是大忌中的大忌。
在一次次只有鱼水之欢的交易中,有时候为了钱,必须做一些事情,用部分牺牲来换取一沓沓的钞票,有时候是喝下掺了烟灰的啤酒,有时候是展示自己的身体,当他们观赏的玩物。
李倾做过这些,不为别的,只为了钱。
所有人都笑着,他也跟着笑,每次拿到钱,走出包厢的大门,满心的沉重接踵而来,愈发积攒,点燃一根烟,倚在角落里,一根接一根,在无声中宣泄自己的情绪,在静默中逃离到幻想的世界,用脚捻灭扔在地上的最后一个烟头,整理思绪,重归现实。
李倾被中年男人带到一个包厢,沙发上,座椅上凌乱着不下十个年龄各异的男男女女。
“你们别嚣张啊,我的救兵到了,今个一个都甭想跑。”中年男人把持着李倾的肩膀坐到沙发中间。
茶几上立着三提啤酒,地上散落着喝完的酒瓶,烟头戳在烟灰缸里,烟灰缸打翻在沙发夹缝中的抱枕上。
是再普通不过的团建聚会,是再平常不过的喝酒应付,李倾轻车熟路。
“上白的上白的,是不是不行了?我就说你不行了!”中年男人对一个压帽男叫嚣道。
压帽男没有抗住中年人的挑衅叫嚣,一杯杯白酒见底,而最终替中年男人承受这一切的是李倾,李倾已经开始犯迷糊了,但眼见到中年男人把大把的红色钞票偷偷塞进自己的口袋,李倾顶着压力把一杯杯白酒下了肚。
除了迷糊就是眩晕,李倾终于把最后一个人熬走了,压帽男临走的时候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指着李倾说:“走了!这个兄弟能喝!”
李倾见压帽男竖着大拇指就出了包厢,中年男人送他出去,进来后把门锁上,李倾终于倒在了沙发上几近不省人事。
“哎,小兄弟!把这个喝了,刚从服务员要来的,醒酒。”中年男人拍了拍李倾的身体。
李倾伸手摸过来,像是一个口服液的小瓶子,上面还插好了吸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嘬了两口就没了,摊开手心,真正地死睡了过去。
4.
李倾不是被人叫醒的,更不是自然醒的,而是梦到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但怎么也找不到垃圾桶,也找不到角落。
李倾一下子就睁开了眼,从沙发上起身,瞳孔放大,弯下腰大声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就在那一刹那,他感觉神经被刺痛,全身的肌肤都戒备起来。
从沙发上起身的顷刻间,身上的羽绒服同时滑落,李倾下意识地把衣服提起来裹住上身,但就又在下一秒发现,不是只上身盖了件羽绒服,而是全身只盖了件羽绒服。
李倾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包厢里还是昨天醉眠前印象里一片狼藉的场景。
李倾拽紧了衣服,静坐了一分钟,先让自己接受这让他无法理解的现实,然后慢慢回顾,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李倾的眼睛瞟到沙发下散落着的衣服,毛衣,是自己的,裤子,是自己的,被砍袖压住只漏出一角的内裤也是自己的,全都是自己的。
自己明明是过来应付酒局,可怎么会躺在这里无人问津?李倾越想越慌,刚刚平和下来的思绪又开始紊乱起来。
不再想那么多,李倾掀开身上的棉服,就发现了自己身体异于往日的状态,那一刻,心头像是撞上一辆货车,翻腾崩溃。
自己的肚皮上沾染着干涸的淡白色液体,异于往常的身体状态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李倾的脑子里闪过中年男人的脸,疯了一样翻着茶几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