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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去,但一想教室里都是人,这样做太唐突了,于是拿笔在便利贴的空白处添了句:不用谢我,他不答应的话,我也没办法。
赵澈掐着点,在课间的最后十秒把奶戳到了吴昊的课桌上,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上课铃声响了,正好也没有给吴昊再询问自己的时间和机会。
放学,赵澈正准备去车棚取车,下楼梯的时候感觉书包派被人从后面扯了一下,回头看,是吴昊。
赵澈皱了下眉毛问:“还有什么事?”
吴昊递给他那盒牛奶,“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你,还有,前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吴昊的眼神躲闪不定,明明是不好意思心怀惭愧和忏悔,但赵澈看来他就是想耍什么新的花招来整自己。
“那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再提了,我们现在已经两清,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希望你不要再来烦我。”
“我那天晚上真的是太生气了,我知道我做的事情连牲口都不如,可是……”
赵澈不想再听这些,一切事情都可以找理由推诿塞责,既然做了,说再多解释的话也无济于事,况且赵澈一想起那晚上的事情心头就回涌上无尽的愤恨和耻辱,自己不是什么心胸旷达的伟岸君子,他不会原谅他,甚至会记一辈子。
“如果那天晚上被骂的被打的是你,我今天和你说一句对不起,你就会原谅了么?”
吴昊的眼神立马愣住,心里一沉,定定地看着赵澈转头走下楼的身影,攥着奶盒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无法收回。
5.
期末两个星期不到,刷往年的真题,是必须并且最有用不过的提分办法了。
赵澈卡在了数学的第二道大题,本来不算是有什么大难度的三角函数题,可他怎么也算不对最后的结果。
赵澈拿着卷子问后桌的女生,她是赵澈唯一愿意问题的人,她深度近视,近视镜镜片厚得在眼光下能看见一圈一圈的棱,这就是深度近视镜的标志。
虽然眼镜每次都带着千分万分的不愿意,但看到是自己会做的题,讲完后还能在无形中彰显自己的高深本领,还是会七七八八地讲完一遍,最后总不忘托一下镜框,补一句“这么简单的题你怎么都不会?”
对于这种低级明显的炫耀心理,赵澈是非常不屑的,他不管这些东西,问到自己的想知道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别的也就不怎么重要了。
但这次当赵澈凑到她的面前时,赵撤指着卷子上的三角函数题说着自己是卡在了哪一步,自己是怎么想的,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她突然满脸嫌弃地说:“起来起开!看你脸上那一片血痂就犯恶心,还散着一股药水味!”
眼镜的声音很大,说话的腔调就像菜市场讨价还价不讲道理的中年妇女,班里同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赵澈抵不住这么多注视的目光,悻悻地转回了头。
“你说什么呢?”
赵澈回头看见吴昊双手支在她的课桌上狠狠地目视着她,她的眼里瞬间就充满了莫名的恐惧。
“不给讲就不给讲,你说些个糟烬人的话什么意思?”
“我,我,我……”眼镜吭哧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委屈得眼眶里扑簌簌的眼泪好像马上就要掉出来了。
赵澈不知道吴昊为什么要替自己说话,但还是起身上前把他往他的座位上推,边推边说:“你回去,不关你事!”
吴昊没看赵澈,还是狠狠地盯着用手指着眼镜说:“下次给我好好说话。”
眼镜趴在课桌上一下子就哭开了,但是又不敢哭得太大声,憋着嗓子哽咽后背一抽一抽的,赵澈看了心里竟然一阵发笑。
吴昊来这么一出,挺让赵澈摸不着头脑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出头,赵澈以为他在蕴育一场新的计谋,一直警惕着,怕他在自己身上耍什么新花招。
第4章 替罪羊
1.
赵澈从水房接了杯热水,一路揣在怀里捂到了教室,嘬了一口嘶啦啦地烫舌头,敞开盖子放在课桌角想等晾凉了再喝,徐徐的水汽升腾出水面,附着在旁边用书夹竖起来的辅导书书皮上,汇集成一绺缓缓流到了桌面。
“八班找六个男生到楼下教务室领寒假作业。”一个男生在八班门口探了个头说完就溜了。
文班里的男生本来就少,这会课间,教室里的男生左看看右瞧瞧,勉强凑够五六个,没有办法偷懒,也就都陆陆续续不愿意地走出了教室朝楼下教务室走。
教务室外面拍了长长的人龙,按班级来,八班排在最后面,一溜人倚靠在墙上,像在医院等待排号,枯燥无聊乏味甚至还有点焦急。
前面的班一个个抱着一摞崭新的书本经过,刚开始的时候闻到新书那种纸的墨香会感觉好闻,闻时间长了,并且越来越靠近教务室门口,更加浓郁的纸墨味道反倒让人感到反胃和恶心,甚至还有纸张受潮后一种臭臭的味道。
吴昊实在是等烦了,拿指甲抠鼓起来的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