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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进门时日头炽烈,倏然变天,黑云压住人头顶,也压住人心。阴郁烦闷不见日光,北方雨来的又快又急,好似冰锥子似的铺天盖地砸落。
暴雨瓢泼下落,片刻把人淋成了落汤鸡。全身湿透了,温陆平仰头看那云雨,阿洲焦急催促声被他隔绝到另外的空间里去了。
“公子,你不喜欢雨吗?”
“我很喜欢下雨的,因为下雨时才能真真切切感觉到有房顶的好处呀。”
“……”
“好吧好吧,公子,大雨过去,天朗气清,我给您唱首歌呀。”
“没银子了。”
“小气!”少女絮絮叨叨着,收到预料之外的听曲赏钱又开心极了,笑眯眯又要唱歌给他听。
歌真的很一般,词一般,曲一般,唯独唱歌的人讨他喜欢。“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伞外暴雨狂风扫入,阿洲挡不住风,风雨声里叫嚷:“公子,您大病初愈不能淋雨,咱们赶紧回别院吧。”
俊俏公子身段挺拔,雨中如雕塑般好看惑人。雨水打湿的五官清隽中透出昳丽,他面无表情,仿佛笼罩在浓淡迷雾里,一动不动:“唱首歌听。”
阿洲???
崩溃了!公子开啥玩笑呢,大雨瓢泼行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咱们不跑就算了,还有心情听小曲?
唱就唱吧,阿洲清喉咙,视死如归:“公子,咱听完就走啊!”
五音不全,歇斯底里,疯子都唱不出来的荒腔走板。
行人们:“疯子?”
“瞅着挺正常的,咋就疯了?”
阿洲:为了公子我付出了多少!
彻底回神的温陆平淡淡扫阿洲,自顾取过伞柄,行进雨里。
眼神很嫌弃,还有淡淡哀伤。
阿洲???不会唱小曲是我的错吗?都是白青衣的错!
☆、一样惨
院墙如囚笼, 隔绝出世家大族的一片繁荣,能埋葬隐忍下所有污秽,目之所及皆是花团锦簇, 锦绣年华。
白青衣收到他哥提前送来的生辰贺礼, 木头精雕细琢出来的小娃娃。少年时为了赚钱养家什么都干过的白老大手艺很好,右手废掉了,只拿左手雕琢想必艰难得很。小小的木头女孩儿栩栩如生,四肢能灵巧摆动,可爱极了。
她跟着老夫人有段日子了,秉承着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秘书原则过得还行。上了年纪的老人大多腿脚不利落,各种小毛病犯个不停。现代时候白青衣为了让她奶奶过得更舒服些,自学过很多按摩手法,不仅会伺候老人, 对老年人突然昏厥之类的急性病症都有大概了解, 恰好帮了温老夫人一回。
她地位越发稳固, 已经能在福寿堂站得住脚。
南方深秋天气湿冷湿冷的, 跺跺脚都是凉丝丝冷气。金黄梧桐树叶金叶子似的片片覆盖成厚厚一层,少女跺了跺脚,远远瞧见了三道行来的影子。
大房的庶长子温泽、嫡次子温文, 温陆平落在最后,慢悠悠的少年对上白青衣瞟过来的眼神, 启唇笑:“青儿姑娘,祖母可起身了?”
“老夫人已经起了。”白青衣退候到廊边,恭谨行礼:“三位公子快些进去吧,莫让老夫人等久了。”
“嗤——”温泽斜眼睨白青衣,刺却是朝着温陆平扎过去的:“三弟今个儿莫不是起太早,没带脑子?你可是祖母她老人家的心肝宝贝, 平日爷请个安得候大半个时辰,有你就不一样了。”
“你的分量比咱哥几个摞一块都沉。”温泽似笑非笑:“三弟多吃点,说不准能更沉。”
忍住!忍住!眼皮子直颤的白青衣拼命抿紧嘴唇,笑出来死定了。
行到福寿堂前,温泽飞给白青衣个眼神,懒洋洋跨过门槛。温陆平睨向憋得通红的那张芙蓉美人面,精致小巧又含着少女青涩纯稚,灵气逼人。清俊少年淡淡一眼,不言不语,也跟进去。
只余下个温文,方才路上沉默不敢言的浪荡男人手往白青衣脸蛋摸去,浮着青色的眼袋浓重得很,肆无忌惮打量少女挺翘胸脯一次又一次,“青儿,你可真讨少爷喜欢。”
“二公子自重!”丧沉脸,白青衣骤而避开咸猪爪,语气冷厉又沉:“我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你敢碰我,不会有好果子吃!”
嗓音沉稳似有无限底气,唯独白青衣自己知道她有多害怕,袖子里的手在发抖战栗。每次视线里出现温文,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僵硬难受。
没法子彻底解决无危机,她不知道温文什么时候会突然兽性大发。到福寿堂后,她基本没出过老夫人院子。
她能效仿那些电影电视,不动声色要了这狗男人的命。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这种念头梦魇般盘旋在她脑子里,祸害女孩儿强取豪夺的人渣,死了就死了。可这是古代,人一旦死了,自己怕是也被牵累。
名声比命重,温文突然死掉,温家绝不会报官,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