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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遮掩住她如妖般的清丽,“公子明日启程去书院,奴先去给您绣个荷包,晚些就赶不上了。”
“公子要真戴着旧荷包出门,被人笑话那就都是奴的过错了。”几缕黑发顺着面颊散落,她笑着挥手。笑声似溪水躺过心田,比夏日里的甘泉还要清冽动人。
青衣素衫的俊美公子立在树下许久,怔愣了足足三秒才回神。迈步之际,男人眸中冰雪尽褪,唯有笑意点亮双眸。
温老夫人听过成姑禀报后,本以为孙儿很快便来,结果等了好一阵子,青年才姗姗来迟。
“孙儿见过祖母。”
芝兰玉树、清风朗肃。肃肃如松下风,温老夫人满意地看着自己亲手教养出来的孙儿,越看越喜爱。她的孙儿不负所望,已经长成了。
面上,温老夫人表现出不悦,冷哼着:“嘘寒问暖这么久,还急着赶过来,我还能吃了那丫头?”
这是怕自己刁难白青衣,跑过来救场了。
念及此,温老夫人不悦更甚。温陆平撩起衣袍坐下,淡淡道:“孙儿还记得,当初是祖母不停在孙儿面前夸赞褒奖,恨不能立刻让孙儿收房。如今孙儿如了您的心愿,您又不高兴。这是何道理?”
温老夫人一噎,没好气道:“那不一样!”她若是知道风流花丛却从不沉溺女色的孙儿会如此喜爱白青衣,甚至到了这般宠溺过头的程度,她绝不会同意白青衣留在行止身边。
可惜,世上没后悔药吃。
“一样。”温陆平波澜不惊,“祖母唤孙儿来何事?”
温老夫人明白自己在白青衣的事上拗不过温陆平,加上白青衣这丫头也是个有分寸的。就算最近做了些错事,也没到让老夫人厌弃的地步,索性不谈这事:“我要同你说说与孟家结亲之事……”
白青衣回了房间就绣荷包,荷包上的绣样大多简约大方。富贵人家的荷包料子好些,绣样更精致些。女子荷包绣百花,男子大多是松竹之类的东西。
白青衣画好绣样,一直忙活到临近傍晚,绣了个大概。她铺开白纸,落下第一行字:“温陆平亲启。”
数年陪伴,或许喜爱的来源复杂难辨,终究有真情。别离在即,白青衣握着笔,迟迟没有落下。
笔尖落下一个个黑点,她叹口气,重新拿第二张纸,落笔写信。
“嘟嘟嘟——”
“嘟嘟嘟——”
白青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收好东西,“谁啊?”
“是我,喜鹊。”
不是温陆平就好,最近这男人抽风,喜欢亲自上门。她怕自己房间异样被发现,毕竟那男人生了个七窍玲珑心,贼精贼精的。
“喜鹊,有事吗?”
喜鹊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地用袖子扇风,“青衣,你磨磨蹭蹭捣鼓什么呢!我来喊你去吃饭,今个儿有肉拌面!”
说着,喜鹊探头进白青衣房里瞧了圈。
白青衣房中摆设都很正常,她不怕喜鹊看,笑着道:“公子荷包戴的太久,磨损有些严重。我在替公子绣新的,赶活呢,所以开门晚了。”
喜鹊哦了声,很快转回视线,扯着白青衣一道去吃饭了。
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都得在厨房吃饭,吃的大多是主人家吃剩下的菜。毕竟,真正的主子少,每顿饭菜却都要依着最好的规格来,每回都能剩下许多。
白青衣最初很不适应吃人家剩菜,她宁愿只吃厨房大娘补做的面条也不吃那些大鱼大肉。后来,温陆平会让厨房额外给她做一份饭菜出来。
还因为这事儿闹出一些麻烦以后,白青衣就随大流了。不过,厨房的人知道她在温陆平面前有分量,会挑多做的没上桌的菜给她。
这种待遇,是成姑那种在温府待许多年的老人才有的。
白青衣没拒绝,真让她顿顿吃剩饭剩菜,她实在接受不了。
夏天暑热,白青衣没甚食欲。随便吃了几口对付过去,回院子没会儿阿洲拿着个小碗过来,碗上还散着缕缕冰凉雾气。
阿洲满是肉痛:“青衣姑娘,你瞧瞧,公子对你多好。”
白青衣挑了挑眉,碗里居然是剥好的荔枝。颗颗饱满圆润,放在冰里,看着就解暑。
荔枝产量很少,纵然在江南,能吃到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每家买到的分量也有限。
她到温府没多久,温府遭逢变故,温老太爷出事,温家地位一落千丈。这荔枝,是她穿越过来头一次拿到。
“老夫人给公子的?”阿洲点头,献宝似的跟她打眼色:“青衣姑娘,荔枝是公子一颗颗亲手剥开的,公子对你这么好,你可别生公子气了。”
阿洲觉得,自己如果是女人,都要被感动哭了。
这可是荔枝呀,很贵的!阿洲絮絮叨叨:“公子没吃几个,全都给你拿过来了。青衣姑娘怕热,冰荔枝解暑。”
阿洲苦口婆心,诉说温陆平的不容易和深情厚谊,白青衣蓦地问了句:“他洗手了吗?”
“啊?”阿洲:“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