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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又忍,还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刚刚那还不是威胁?
宋灯笑道:“我知道先生的脾气,我若直接请先生帮忙,先生怕是不愿意听,所以只好出此下策,想来先生现下愿意听我细细说来了。”
荀宁看着宋灯笑吟吟的模样,又想起他刚刚把出的脉相,忍不住想到,难怪这小丫头难对付。
宋灯这才收了脸上的笑,道:“我方才问先生的道,是因为我佩服先生对医道的求索。先生偷尸剖解,难免让人觉得亵渎死者。可究其本心,却非为亵渎而亵渎,而是想用医术救活更多饱受病痛折磨的尘世之人。说句诚心话,便是多少能理解先生一二的我,想到有些被先生剖解的死者,也会担忧他们不得安息。可要说责怪先生,我却也生不出这份求全责备之心。”
荀宁沉默,但看他样子,却是将宋灯的话听进去了。
宋灯继续道:“我有一友人,他外家祖上曾有人生过怪病,药石罔救。如今他母亲身上也生出些症状,虽不像记载上那么严重,看起来却像是同一病症。友人四处寻医问药,却无人敢治,无人可治。我今日就是想问先生,愿不愿治,可不可治。”
宋灯知道,再过五年,荀宁或许可以治这病,可她不知道现下他能不能治,敢不敢治。要人治病,威逼利诱自然可行,但最好的,还是他打从心里愿意去治。
荀宁没有立时回答,而是陷入思考。
宋灯道:“我知先生在医道上的求索,向来见猎心喜,这病于别人是难题,于先生兴许便是宝物。况且,我那位友人,是天底下难得的聪明人,先生帮了他这个大忙,兴许他也能为先生解决后顾之忧。”
荀宁心知她这位友人定然也是非富即贵,这病治得好就罢了,治不好那他可就前途未卜了。荀宁不是蠢人,只要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还害怕遇不到其他人治不好的病,让他过过瘾吗?
可他想了很久,还是道:“若是治不好,你可能保住我的性命?”
宋灯知道,他这便是松口了,欣喜道:“我同先生发誓,我会做一切能做的来保全先生的性命,只求先生待病人再珍重些。”
她不知道她在元孟跟前有多少面子,但她想至少他还欠她一个愿望,这便是她最后的底气。她为他寻到了荀宁,她便要为荀大夫这条性命负责,没道理为了救一条性命,就去漠视另一条。
“算你有点良心。”
荀宁嘀咕了一声,道:“说说那些病症吧。”
宋灯连忙道来。
她对陈昭仪前世最后的病症如数家珍,只是这一世陈昭仪的病情尚未发展至如此地步,所以只好扯出陈家先祖亦得过此病的幌子,复述这病情。
荀宁慢慢有了头绪。
第37章 燕家剑
宋炀将伤养得差不多的曹将军请进入州府, 顺带不情不愿地将燕虞也捎了进来。
宋炀发现,燕虞对他的态度比以前还要更好一些,而他现在分明没有从前待燕虞好, 思索了一番缘由后,宋炀看到燕虞时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是以他们三人议完大军之事后, 宋炀立时将燕虞扫地出门:“燕世子伤还未全好, 愚兄这里不多留了, 你快回房休息去吧。”
燕虞的伤分明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燕虞怔了怔,再去看时发现宋炀早就不看他了, 只一心一意和曹将军聊着闲天,倒是曹将军还有闲心看他两眼,朝他微微一笑。
燕虞想了想,问道:“不知大小姐身在何处……”
他话还没说完,宋炀便恶狠狠地瞪了过来。燕虞以为他不会说了,结果宋炀还是道:“她在演武场练武,曹将军常夸世子悟性惊人, 今日正好世子记起她, 不若就请世子有闲暇时指点她一二。”
燕虞其实不明白,宋炀为何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也不会解释他原本只是想同宋灯说两句话。他能感觉宋炀没有恶意, 所以并不寻根问底, 只点点头,便让人引他往演武场而去。
见他走得那样利落,宋炀又觉得自己吃了一肚子气。
曹将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心知宋炀觉得燕虞堪为良配,所以不管心中再气,还是愿意给他一二机会, 只是要确保他与宋灯接触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不会有丝毫逾矩。至于为何他愿意给燕虞机会,却仍冷冷待他,便是另一番良苦用心,大抵希望燕虞明白这一切得之不易,要更加珍重。
当真是长兄如父。
演武场在后院和前院之间,燕虞没有走太久,便已经能听到里边传来的声音。他驻足辨认了一会儿,发现是宋灯在练刀,心中颇为惊异。
燕虞走到演武场边,发现他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宋灯确实在练刀。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很快便发现其中关窍,宋灯瘦弱,腕力本就弱于男子,所以手中那柄钢刀特地做小做薄了几分,便是为了适应她的力量。可刀法向来走的就是刚猛强劲的路子,如今刀一变化,路数便要跟着改变,顿时就有了几分不伦不类。
一旁出言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