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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
    司徒陌又道:“除了后宫,朝中局势也是多般变化,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还有一众大臣,在土木堡大战中死伤殆尽,如今几个要紧职位,都是提拔的新人,这些人里,真正效忠于新皇的,只怕还得细细观察。”
    于谦点头,司徒陌又道:“何大人,那封书信,您可曾瞧见内容?”
    何文渊摇头道:“不曾瞧见,王大人收拾得妥帖,今日早朝前,已由金公公呈给了皇上。”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十分明白,这封书信,便像一道滚油,注入本已沸腾的热锅,只怕转手间,局势大变。
    对于谦和司徒陌这帮新皇派来说,与其说他们保新皇,倒不如说他们保江山社稷,谁坐在那张龙椅上都可以,只要江山不倒,社稷安稳,他们便心甘情愿为龙椅上的人卖命。
    眼下若是将旧皇迎回,新皇如何自处,怕是又有一番权利交迭,群臣卷入内乱,可朝廷刚刚经历两场恶战,内库空虚,兵力不足,若是被也先杀个回马枪,只怕又要去悬崖边上走上一回。
    三人当下议定,绝不可接回太上皇,若是明日皇上早朝问起,便由于少保出面,力排众议,将此事压下。
    三人又将朝中大臣细细分析一遍,商定由何文渊出面拉拢,于谦上京赴任前一向瞧不起结党,他曾经暗暗许下誓言,绝不参与党争,也绝不党同伐异,可真正入了最高政局,才颓然发现,不是他想不想,或是愿不愿,局势所迫,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何文渊先告辞离去,司徒陌却有些磨蹭,于谦年长他二十余岁,如何瞧不出他有话要说。
    “于少保,司徒陌有一事相求。”
    于谦道:“但说无妨。”
    司徒陌还是踌躇,半饷才言道:“我有一名妾室,前些日子不知何事,自行离去,我多番打听,得知她应是去了钱塘府投奔故交,我本想…本想…”
    于谦又道:“司徒大人,但说无妨。”
    司徒陌心一横,道:“我想去一趟钱塘府,将她寻回,快则十日,慢则半月,一定回来。”
    纵然于谦见多识广,历经人间百事,却还是被司徒陌惊到,他神色严厉,几乎是呵斥道:“司徒大人,你怎能如此作为?你明知新皇刚刚即位,朝廷局势风云诡谲,新皇不同旧皇,旧皇由先皇帝悉心教养,自小便是按着皇帝的规格一日日培养长大,是以登基之后,事事顺手,身边一帮辅佐大臣,又都忠心耿耿。”
    “新皇不曾受过皇帝教养,如今是步步惊心,步步维坚,他的每一步,都不能缺了我们在下面的托扶和效忠,这般情形,你竟要为了一个女子离开京城?”
    “司徒大人,你真是色令智昏,你教我说你什么是好?”
    司徒陌低头不语,于谦想起自己早逝的爱妻,又有些不忍,劝慰道:“大丈夫志向高远,何患无妻呢?”
    司徒陌抬头道:“于少保,我知错了,待这边局势稳住了,我再去钱塘府一趟,寻回她。”
    说完又道:“少保,您在钱塘府出生长大,在那边定有不少熟人,是否可以帮司徒陌先行寻一寻那人?”
    于谦叹气,“她叫什么名字,岁数几何,你这便告诉与我,我找人帮你寻访起来。”
    司徒陌道:“她叫苏婉柔,二十一岁,北京人氏,我明日作一副她的画像送来,麻烦于少保了。”
    ☆、第 64 章
    如此一尸两命的骇人之事, 终究还是发生了,而始作俑者,竟然老神在在地站在我身边, 毫无一丝悲怜亦或是动容。
    生活在古代的女子,那些出生低贱的女子, 真是如蝼蚁一般卑微, 连自己的命都操控在别人手中。
    最后一声惨呼之后, 一切重归平静,我再没多瞧张二爷一眼, 径直寻着路回了丫鬟房里。
    昨日见过的几个丫鬟都在,独独不见了那名神色倨傲的,我渐渐明白过来,惊讶中却也觉得,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几个丫鬟正在窃窃私语, 见我进来一时也收不住, 拉着我问道:“姐姐这是从何处来?”
    我自然不敢多出言语,只道:“刚从外边与小姐一同回府。”
    几个丫鬟叽叽喳喳,这是被刺激到了极处, 停不下来,“春凤被二少奶奶扔去井里了。”
    我不知该作何表情,又听她们告知与我, “姐姐,后院那口废井,莫说晚间时候, 就是大白天,正午时分,也去不得。”
    我问道:“怎么了?”
    “这张府里头, 一有什么触犯家法非死不可的下人,就往那井里扔,我们听那些年长的老嬷嬷说,那口废井再扔下去,死尸都快填到井口了。”
    第二日,天将将透出一丝丝曙光,我便拉着月娘去了卖鱼桥。
    我们在早餐铺子吃了一碗咸豆花,两根油条,候着时辰差不多,就去敲了昨日瞧中那院子的院门。
    院子主人出来时,还惺忪着一双睡眼,看见是我与月娘,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