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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次失措,
“若是知道今日这局面,当初我们便该拦了苏姨娘,总不能搭上我二人性命助她脱困。”
柳红心中早便不满奶娘将苏婉柔的行踪和盘托出,她已然受了这许多罪,却还是出卖了姨娘,心中自然觉得不值。
可眼下这情形,她朝不保夕,自顾不暇,司徒陌午后出府,再不曾归来,她也有所耳闻,她只担心最差的后果,便是苏姨娘被捉了回来。
眼下全身刺痛,如万蚁啃咬,耳边奶娘又絮絮叨叨,她便回了句,不痛不痒,不轻不重,“奶娘想法,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奶娘将姨娘逃脱路径都合盘告知司徒大人,若是苏姨娘被活捉回来,你叫她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自处啊?”
奶娘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叹口气道:“那个关口上,哪里还想得那许多,只要那夹棍不夹到我身上,其它事情,都顾不上了。”
柳红也跟着叹气,两人静静处了会儿,忽听窗户外人声嘈杂,各种脚步声乱作一团,柳红强撑着探起身子,“怕是司徒大人回来了。”
二人都知道这事躲不过,不过是早些晚些罢了,她们原本以为昨日晚间司徒陌追不上便会折返回来,谁知等了一夜也不见影踪。
今日白日里又吊着精神候了一天,等死的滋味不好受,等到后来,柳红和奶娘都觉得,还是早些知道领受算了,落在半空中的板子才是真正遭罪。
奶娘急急开门出去,回到夕花斋,她前脚才迈进院子,司徒陌后脚便跟了进去。
后头还跟着管家、如意、如玉、一大串丫鬟仆人,都一副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表情。
司徒陌脸色煞白,衣冠凌乱,身上衣物脏污不堪,这些倒是其次,最最可怕是那张脸,脸颊一侧高高肿起,额头还有血瘀,似是挨过了拳脚。
奶娘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如此兴师动众,她焉能不怕,当下身子抖如筛糠,直直朝地上跪了下去。
司徒陌却浑然不知自己的狼狈模样,只是开口问道,“苏婉柔的首饰盒在何处?”一张嗓子已然哑到了极处,开口全是破碎的残音。
奶娘急忙膝行后退,带着司徒陌来着卧房,大床侧边的一张红木梳妆台上,端端放着一只黄杨木雕刻镂空的首饰盒。
司徒陌将首饰盒打开,他赏赐给她的首饰不多,此时却一样都不曾见到,想来是被她当卖了换成盘缠,用作逃跑的路费了。
司徒陌狠狠咬了咬后槽牙,一股淡淡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先前在官道上不知挨了几顿打,他吐过几次血,因着水壶中清水已经喝尽,他没法漱口,便由着一嘴的血腥回了府。
司徒陌又去抽梳妆盒下头的小抽屉,抽到最后一格,果然瞧见一封书信端端正正地放在里头。
信封上歪歪扭扭五个大字:“司徒陌親啟。”
司徒陌微微扯了扯嘴角,说过不知几次,多练练字,如此歪歪扭扭,犹如蛇趴,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喜欢得紧,他沿着字迹轻轻来回抚摸,他若是能早些瞧见便好了。
司徒陌将梳妆盒放回原处,里头首饰已空,他从夕花斋离开,管家迎上去,“三爷要不要先行洗漱,用些晚膳。”
司徒陌无知无觉般点点头,“去备着吧。”
管家还待再问该如何处置奶娘和柳红,可瞧见司徒陌脸色青黑,不欲多言,便生生压下了询问,刚想转身去小厨房吩咐准备晚膳,却听司徒陌沉声道:“把柳红挪回夕花斋养伤,奶娘也一块儿在这儿禁足,把我书房边上的正清阁腾出来给新唐居住,另外,再寻个年轻些的奶娘照顾新唐。”
管家忙不迭的应声,又问道:“苏姨娘那边,还要找人去寻吗?”
司徒陌本已稍稍和缓的脸色,在听到那三个字后,重又暗沉得好似锅底,“我在钱塘府有些旧识,于少保也是钱塘人氏,我让他们想些办法去追查便可,你这边不用再理。”
管家退下,司徒陌回到书房,书房还是昨日离开时的模样,他去后阁换了件干净衣服,又用清水略略洗了把脸,这才坐在窗前,慢慢打开那封书信。
“司徒陌,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我最最放心不下得新唐,總是你的骨血,望你好好對他,他很可憐,這麼小便沒了母親,你是他唯一的依靠。”
“我的離去,與柳紅無關,與奶娘亦無關,望你明辨是非,不要苛責旁人。”
“三載相識,有歡喜有遺憾,今日一別,山高水遠,再不相見,望你珍重身體,平安喜樂。”
短短三段话,司徒陌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恨不得一字一句拆解入腹,一颗心怎么都不能服帖,寸寸相思,寸寸成灰。
心中只是恼怒,怎么就写了这几个字,难不成,她对他,就无多些言语倾述?
他却是满腹幽念,管家来请用膳的声音响了几遍,他只作不知,心中一句话反反复复,痛彻心肠,“婉儿,你究竟去了哪里?”
☆、第 60 章
我入夜之后随着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