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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女人说,“婉儿,好好跟着我,为我生儿育女,我定会好好待你。”
他恨得牙碎,那个女人可知道,这是他能说出口的最温柔的言语,他都给了她,她仗着他的喜欢,在他许下如此承诺之后,还是逃离了。
他定要找到她,好好问问她,她可长了有心,她的心,可曾感受到他的喜欢,对,他就是喜欢她,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要磋磨磋磨她,让她知道夫为妻纲,他是一家之主,他再喜欢她,她也需服从他,与他的妾室和平共处,不得忤逆。
林间有一只不知名的大鸟,傻愣愣地扑腾着翅膀飞到道边,被奔马惊到,又扑棱着翅膀飞回林中。
司徒陌忽然觉得那鸟的稚态像极了苏婉柔,明明傻到了极处,明明柔软到了极处,却偏生了个倔强性子。
他又想,若是找到了苏婉柔,回去惩治完了,还是得好好治治如玉,她说苏婉柔挑事,可他瞧得明明白白,是如玉出现在了苏婉柔的院子里,若是苏婉柔挑事,为何如玉还要巴巴地送上去给她羞辱。
他瞧得明白,但并不代表他便要说出口来,他在官场浸淫多年,早已练就了一番口是心非的能耐。
他不过是想逼着苏婉柔求他。
婉娘求过他,秋红求过他,如意、如玉都求过他。
可他毫无波动,内心一丝涟漪都未起伏过。
他想让苏婉柔求他,他想看她撒娇模样,他想看她委屈模样,他想把她捏在手里,揉圆搓方,他甚至还想过,无时无刻将她带在身边,但凡她柔着嗓子求他一句,他便有什么不能答应了她。
他甚至觉得,即便真是她去挑了如玉的事端,那又怎样,他就愿意包容着她,但凡她在他这会儿说句好话,她便是闯下再大的祸端,他也纵着她,惯着她,任着她。
心思绕了好几圈,司徒陌又莫明心慌,马是好马,同僚亲自为他挑选,一日能奔千里,这会儿思虑过度的功夫,已然奔出两百余里,可别说苏婉柔,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司徒陌暗暗发慌,苏婉柔,你在哪里?快些出来,同我回去,下回你再与其她人起争执,我定护着你可好,再不说那些重话了,可好。
暗夜里自然没有人回应,只有寒鸦夜啼,只有清风寒露,却没有他的爱人。
司徒陌奔得整个人恍惚,几次疑心路边有人,被他忽略,勒了马头回去查看,却发现不过是树影憧憧罢了。
他在这条宽阔的官道上来回奔走,几乎疯癫,几入魔境。
作者有话要说: 北直隶:今河北省。
☆、第 58 章
我与月娘终究势弱, 船夫看准了我们既已到了渡口,不坐上渡船的话,再无退路, 便漫天要价。
月娘不从,船夫只睨她一眼, 不屑说道:“我便是要你十两二十两银子, 你也得乖乖交钱坐船。”
“你若再多说一句, 立时便要涨成十两银子了。”
月娘气成了大小眼,我把眼前局势瞧了个分明, 这船,若我们不坐上去,怕是要命丧今晚。
方圆数十里连个镇子都无,再加上月娘腿脚不便,若是沿路再遇上些山贼强盗, 只怕是连死都不如了。
我既已打定主意, 当下便不再争辩,我将大部分银两都缝在了内衣衬里,贴身的荷包将将还余着五两碎银。
我不再多话, 将银子掏出递给船夫,月娘只得跟从,嘴上却还是有些埋怨。
“我们与他再多说些时候, 说不定便能便宜些。”
我摇头叹息,背着她走了百余里路,这会儿身子困乏, 脑中轰鸣,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船夫让船舱里的同伴从一侧扔下扶梯,我与月娘攀着扶梯上到船尾, 船夫随后攀上,上船不过须臾功夫,大船后尾冒出白烟,船头三只号角齐齐吹响。
船开了。
我与月娘被分去了船舱处的一间三等房,房里没有窗户,只有一张逼仄的小床。
月娘与我面面相觑,我只得转身出去找引我们上船的船夫,“可有被褥?夜间湿寒,不盖些物件,容易染上风寒。”
船夫有些不耐,“女人就是事多,你二人孤身上路,莫不是逃家妇人吧?”
直直将我惊出一身冷汗,拿了一床薄被,再不敢多言,急急掉头离去。
船舱里味道极重,可我与月娘已不如昨日娇气,狂奔一日,精气神都到了极限,没地方让我们洗漱,我二人索性直接倒在床边,几乎立时昏睡了过去。
醒来已到了第二日清晨,舱门外泛进隐隐的日光,一夜好睡,身体困乏解了大半,这才觉出饿来。
原来昨日慌张,竟忘了用晚膳,好在行李中还有几个冷漠头,我去甲板上讨要了两杯温水,就着温水,一人塞了一只馒头。
肠胃之饥算是压将了下去,但后面还余着四日多光景,我又去船舱下部的伙房问询,被告知船上每日清晨会做一次面食,花卷馒头之类的,要是没带吃食便去那里买足一天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