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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俱在,我们自然不作它想,只当她与上回般出去做新衣去了。”
“待到夜里掌灯之后,姨娘一直没有回来,我们等到戌时的更子打过,再等不下去,我们不敢惊动三爷,自去了管家住处,想要知会管家,谁知敲了许久的房门,也不见有人应门,我们无奈,便回了夕花斋,第二日天不亮我们便坐在院门口,心里盼望着老天爷开眼,姨娘能自个回来。”
奶娘用衣袖拭泪,却抹下一手的血迹,她心下实已惊慌到了极处,面上却强自镇定,“左等右等,晌午饭后,苏姨娘没等来,等来了司徒大人。”
司徒陌猩红着一双眼,说了发现苏婉柔消失后的第一句话,“她出走之前,可有异样?”
奶娘使劲摆头,“与平常无二。”
司徒陌默了会儿,再开口,声音几乎是缀着刀子,“管家,去外面请些熟识水性的佃户,再买些麻绳回来,把家里几个水井全部掏捞一遍。”
管家紧赶着出门安排,他服侍了司徒家两代人,是看着司徒陌出生,看着司徒老爷老夫人被流放,看着司徒陌八岁就开始当这一家之主,也看着司徒陌从欢腾热闹一日日变成了今日这冷口冷面的主子。
他心里敞亮,主子今天是动了真怒,他站在边上瞧得清楚,主子一双手缩进袖笼里,却依旧颤得厉害。
北京城不靠海不靠江,熟悉水性的佃户真不好找,管家被逼得没法,又担心司徒陌等急了直接要了柳红和奶娘的性命,只得重金砸了几个在酒楼帮工的穷孩子。
一人给了五两银子,说好绑着绳子下去,有事就扯绳子,上面的人就给拉上去。
几个孩子都是苦出身,家里穷得砸锅卖铁,好赖没给阉了送去宫里当太监,可五两银子,他们下苦力两三年都不一定能赚到手上,当下便豁出了性命,跟着管家回了司徒府。
司徒府里一共五口水井,两个厨房各一个,后院一个,前厅一个,还有一个在藏书楼的附近。
司徒陌第一个便让人下藏书楼附近这个。
府里没有读书人,苏婉柔在的时候,时常来藏书楼一呆就是一整天,后来新唐出生,藏书楼便终日大门紧闭,窗棂上灰尘落了丈尺厚,灰蒙蒙好似鬼屋。
水井离藏书楼百米,早已废弃,掩在一片冬日的衰草中,井口用一块湖石压住,三个男人合力才能搬开。
答案已然昭然若揭,苏婉柔以一人之力,绝不可能移动如此庞然大物,司徒陌趴在井口探身下望,管家张了几次口想要阻止,却听司徒陌说道:“这口井已枯,底下不知连着什么去处,放人下去检查一遍。”
管家无法,只得找了个身量轻得,吊在麻绳上放到井底,下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井沿边上的绳子便被扯动,几人合力将那人拉将上来,司徒陌几乎第一时间闪到眼前,“下面可有人?可有路?”
下去之人只是摇头,“下面积水只到脚后跟,两侧路都用砖块垒死了,是口废井。”
司徒陌不信,让管家给他绑了绳子,要自己下去查看,管家左右劝不住,又听方才之人说下面没甚危险,几乎是跳着脚憋着气地让人将司徒陌放了下去。
再拉上来的时候,司徒陌脸色沉得几个下人腿肚子都抽筋站不住,立春刚过,天气正是乍暖还寒,可司徒陌身上散发出的寒气,直冻得人几乎闭过气去。
废井寻完,又去其它四口水井边寻人,都是在用的蓄水井,照理说,要是跳进去了人,在井口往里一看就能瞧见,可司徒陌冷着脸不答应,扯了麻绳非要绑着人下去看。
管家找来的几个伙计没法,拿人钱财,嘴软手短,只得确认好了麻绳绑得坚固结实,一人一个水井,下去查看。
好在不是寒冬,井水又是冬暖夏凉,下到水里,还能挨上个半柱香的功夫,几人沿着井壁和井底掏摸了半天,确信无人落水,这才一一上到地面,拿了管家的银子,便要走人。
管家瞧着一地狼藉,四口水井都下了人,染了脏,井水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用,府里乱成一团,秋红和如意老实缩在院子里不敢出来,中间只有如玉过来一回,张嘴还没出声,就被司徒陌吼了一句,“滚回自己地方好好呆着,再让我瞧见你到处生是非,我就把你按进这口水井里做鬼。”
如玉何时受过这种惊吓,更没见过司徒陌如此盛怒,连空气里都染了滔天怒火,烧得人胆裂。
水井里无人,府里各种角落又寻了一遍,确定找不到苏婉柔的一丝踪迹,司徒陌站在旷地里,一动不动,几乎化作了一尊石像。
管家胆颤心惊,可却不能不去问主意,他战战兢兢上前,“三爷,您还未用午膳,或许苏姨娘只是出去闲逛迷路了,晚些自然会回来,您先用些食物,歇个觉,您这两日为国事操劳,每日睡不到两三个时辰,您要多多顾着自个的身体才是。”
司徒陌一眼都不去多瞧管家,对他的话几乎充耳不闻,自又去后院的空地上寻着柳红。
柳红还趴在地上,春寒料峭,再加上皮肉裂伤,她已有些神志不清,一双嘴唇白里泛青,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