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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谁?你如何与之认识?】
祝圆不耐烦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你问这么多干嘛?】
谢峥忍怒:【你年纪尚小,又是姑娘家,万一被骗——】
【安啦安啦,要是尔康真的能来骗我,我做梦都能笑醒了。】那就表示她回到了现代,什么抽水马桶、什么电灯冰箱暖气高铁汽车……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
谢峥看了她这话,登时急了:【你才十二岁!】他强调,【若是那位尔康来找你,他就是恋tong的变tai!】
祝圆:……
【哥们别纠结这个话题了行吗?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跟尔康不熟,以后也不会见面!你放一百个心啊~~~】怪她多嘴,没事玩什么梗!
谢峥略松了口气,然后训斥她:【你现在不是孩童,以后铺子也少去点,省得别人说——】
【停!】这话戳正祝圆的软肋了,【我不是犯人,我想出门为何不可以?别人说三道四,与我何干?我活着是为了他们的吗?不是的话他们说他们的闲话,我出我的门,有问题吗?】
谢峥懵了,握着笔愣了会,才皱眉道:【女子出门在外不安全】
【呸,为什么不安全你心里没点数吗?明明是治安问题,为何要让女子承担后果?】
谢峥:……
为何会变成讨论治安?他本意并不在此。
那头祝圆也缓过劲来:【算了算了,我跟你讨论这些做什么……】狗蛋这种老古板要是能理解,她就不用在这里愁云惨淡的了。
谢峥只觉无奈:【你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祝圆轻哼:【反正不是尔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东西。】
谢峥:……
写完这句话,对面那丫头就不见了人影,独留下谢峥对着一行“酒酣胸阔道嚣狂”发呆。
他现在一看到这句话,便想到“治肾亏不含糖”……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接着续写不是,不写也不是,尴尬非常。
倒是这天过后,谢峥开始认真考虑祝圆的安排。
十二了,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十三个,该议亲了。
祝修齐若是继续留任,她若不是嫁在芜县,便是会被送回京城议亲。
从种种迹象来看,祝家大房与二房并不那么和谐,祝修齐不一定愿意把孩子送回来。
这么说,祝圆留在芜县的可能最大?
思及此,谢峥总觉得有些别扭。如此女子,岂能屈就在偏远的穷地方……
得想想办法。
***
承嘉十年在轰轰烈烈的税改中落下帷幕。承嘉十一年春,各地开始清算上缴田税。
因税改之前,承嘉帝先做了一波全国田地调查并登记入册,田税再作假也假不到哪儿去,一年时间必然有所增减,只是涨幅必定不会太高,若是太高便有问题。
因此,打二月份起,各地税收陆续送了上来后,所有人都惊了。
往年税低的都拔高了些,多的那部分,基本都是各县府多地的乡绅、富户缴交的。
倒是往年税高的州府,今年好多都掉了下来。
是人丁多地少?那往年这么高税,百姓岂不是很穷苦?如若不是人多,那往年如何得来这么高的税赋?
是往年盘剥争功还是本地缺少富户?
承嘉帝大手一挥,让人彻查。
朝廷上暗流涌动,谢峥也没闲着。
这次税改,由他起头,又因此遇刺,他索性向承嘉帝请旨,希望参与进来,一起督办承嘉十年的田税缴交情况。
承嘉帝准了。
谢峥便跟着户部一起核账。
这回核账,他不再等在旁边,而是自己翻了本账册、拿了算盘,随便往哪个角落一窝,跟着户部众人一块儿算了起来。
第一天的时候还把众人唬了一跳,跟他同一个屋子的户部官员都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这位皇子,又怕他初生牛犊啥事不懂,税务算乱套了。
谁知这皇子说来帮忙就真的是帮忙,有不懂的地方,扭头便去问旁边的老大人,得了答案后又继续埋头干活,除了年岁小些、模样冷些、吃饭也不跟他们一块儿外,别的时候跟他们没什么两样。
哦不对,因为他在这里,户部上下点心都多吃了不少——全是这位三皇子殿下让人去买来的。
不过,年初盘账是户部一年到头最忙的时候,从早忙到晚不说,各地账册规格不一致,账面又零碎……这位主儿能不能坚持下来啊?
承嘉帝听说他不是去走个过场,而是正儿八经拿算盘算账,都吓了一跳,特特把他找回去劝了一把——以他们的身份,这些活儿自有人去做。
谢峥只道:“儿臣年岁小,多学些东西不碍事。而且,”他坦然直视承嘉帝,“若不深入了解,如何知道其中弊端。”
承嘉帝眯了眯眼:“你想改革户部?”
谢峥摇头:“儿臣何德何能?”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