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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责任,归因他人。
她拒绝分一些水给她。在三千五百多米的珠峰山麓上,老人以睿智又深沉的口吻和她说完就毅然转身,随着临时组队的其他人继续往上。
把更年轻更有可能继续往上爬的她抛在身后。
极度口渴且体力不支的苏音原地坐了一会儿,艰难的独自下山。
都是你自己导致的。你不好好准备,还想赶一回时髦展示一下自己的胆识与意志,美其名曰缓解心情,以作日后谈资。事实是你明明连赌一把的决心也没有,自己不努力,还期望别人能主动施以援手。
她的心思是什么你从没有试图去了解,就擅自以为人家会满足你的所需与期待行事。
所以才被拒绝啊。
自以为是的是你才对。
苏音当即就从尼泊尔返回。回国归校,心有愧疚,迟迟不敢面对眼前这个为她辩护的,宽厚善良的女生。
还胆敢臆想着她会主动来迁就你。
“我不知道你讨厌含混不清的馈赠,我不理解你的独立与自尊,我自私的觉得自己有权知道你的事情,我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了你的良好分寸。”
而你却真的迁就了我。以自我解读,自我折损的豁达明朗,说我没有错。
“我什么都没做,却总是期待更多。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我连打扫寝室都是敷衍的觉得,无论如何你会做的。我太卑鄙了。所以——”她使劲儿喘了喘气,“对不起!”掌着她自己的椅子背,泪流满面,居然能条理清晰说这么多还一声不哽。
尹滢暗暗觉得苏音很厉害,对于哭起来不哽咽这一点,“除了扫地这个事,其他的——”她扯了几张自己的抽纸递给涕泪横流的某人,“就此打住吧。”
“那扫地呢?”接过纸巾。
“到这学期结束,寝室卫生你包了。就接受刚刚的对不起。”
“包。全都包。义不容辞,责无旁贷!随时接受批评与指摘并加以改正。”
隔天尹滢陪苏音去她在校外租的短租房收拾东西,得到了一瓶水。
“这是高山冰雪融水。六千多米高的地方采的哦!”
那个措辞严厉的老太太,拒绝给她登山必需的饮用水,但却给她带了六千七百三十一米高处的一块冰当做纪念。
后来那块冰化成了水。
广东老太太表示,年轻人随时可以重头开始所以没什么可烦恼的。
据说她们家只剩她一个人,儿子女儿移民加拿大,她不想走,就留在国内。偶然间看到那个横跨英吉利海峡的老太太游泳视频觉得自己好像也可以挑战一下。
于是决定爬珠峰。准备了两年,第一年练体力,第二年爬遍本省的高山。觉得可以了,这才来爬的珠峰。
“下次做好准备,你这年纪,只要想爬上去,那没有可能不行。”老太太在她离开的当晚这样嘱咐着,然后启程去赶飞德国的航班。她说她的下一站是费尔霍恩山——阿尔卑斯山的顶峰。
苏音挥手告别的时候想,思想和意志从来都是和年龄无关的东西。要充满活力。只需要那么做就可以了。
就像要化解矛盾,只用主动说出对不起。而不是郁郁自责,怨天尤人。
“感觉旅途在外的陌生人之间,好像更能袒露心声,彼此鼓励!”回宿舍的路上,两人抱着杂物,苏音忽然这么说。
“可能因为知道相遇短暂,再会无期。”所以才无所顾忌。
“什么时候我们也一起去很远的地方旅行吧。”
“你又有想说的事?”
“是有那么一些。”
沉默了一阵。“确定要对我说?”
“怎么,你不想听?”
摇摇头。“等下雪吧。”
“为啥?”
“我一直想体验一下下大雪的时候,从火车上往外眺望的感觉。类似于《雪国列车》那种寂静寮旷的感觉。到时,我们就坐火车去很远的地方。”
“喔~,新时代的文艺青年啊!”
新时代吗?尹滢没有说话。她想,早在很多年以前,就有人这样浪漫的实践过。她只是好奇,镜头背后的人,按下快门时,会是什么心情。
苏音回宿舍的日子,没有表现出比之前更甚的聒噪,总体来说,沉稳踏实了很多。
主要表现在,这姑娘竟然拿起六级真题和词汇开始用心对付。还时不时让尹滢点拨翻译技巧。
游戏也搁置很久没有再碰。某天傍晚她一时兴起登进自己的账号,发现掉了好多分。骂骂咧咧的关掉主界面,转过头,她朝尹滢问:“你说在游戏里获得满足感是不是内心空虚的表现啊?”
这一问,倒把尹滢问懵了,“兴趣爱好,只要不沉迷,都是怡情自娱,陶冶情操的有益行为。难不成玩游戏的人都心里有病?”
苏音点点头。“不过我以前可鄙视打游戏的人了。”
哦?是吗?尹滢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在她看来,之前的苏音本人就是个游戏